老头忽然流下浊泪来说道:“明月啊,老夫早就劝过你,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这样强求,怕不会有好结果啊,果然……果然……你看弄得现在,老夫想看你跳舞,只能回忆回忆、幻想幻想了……”
恋月想到自己母亲的死,黯然笑道:“是啊,我听说练舞容易伤了的身体底子,母亲当年太勉强了,选了一条路,欲回头,却是不易。”
“你娘也是跳舞的,怎么没听你提过?”老头还在跟江明月的对话中,没有清醒过来,“算了,以后好好跳吧,昨天的拿璇玑舞,舞步太凌乱,不好,也不是都不好,我跟你说,第二步和第四步脚尖不要弯的那么厉害,要自然一点,还有最后那个下腰……”
老头絮絮叨叨,一直到吃完了饭还在说当年的细节,待到告辞的时候他忽然又充满戏谑地对康易安来了一句:“小子,追我们小月月,路还长着呢。”
恋月都没搞清太爷爷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说的是什么,康易安道:“太爷爷英明神武。太爷爷帮我算算,还有多长?”
“十万八千里。”
“此去路途遥远,您老人家可否指点几招?”
“呵呵,看你悟性颇高,老夫先传授你一招‘死缠烂打’……”
“不瞒您老人家,这招用着呢,见效甚微啊。”
“老夫看你是缠得不够死,打得不够烂。”
“太爷爷有所不知,实在是一块璞玉,油盐不进,又不敢下刀太深,伤了玉,实不相瞒,我捧在手心,都不敢下刀啊。”
“哦?你比老夫想的用情还深啊,看在这个份上,老夫给你指点一下,你附耳过来……”
恋月见两人越说越没谱,连忙道:“太爷爷,我们得走了,我还想去给三伯、四伯和五伯问安呢。”
康易安得了太爷爷的密语传授后,变得贼兮兮的一双眼睛看着恋月。
恋月问道:“太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恋月追问:“没什么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刚刚我跟太爷爷说的话,小月月是不是又没听懂?”
恋月被他看得心虚,总觉得他知道了些什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垂下眼眸道:“你们不是在说玉雕么?则宁兄还有如此优雅的爱好,改天教教我。”
康易安别有深意地说:“好,改天一定教你。”
“咳咳,那恋月先谢过啦。”
“对了,我借你的两本书,看完了么?有何体会,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恋月眨着无辜的眼睛道:“对不起,又被柳叔收走了,我改天一定买新的还你。”
“不用,我这还有几本,借你看……”
“不用了,不用了。”恋月赶紧道,“我拿回去还是要被柳叔收走,会把你的收藏都丢了的。”
“没事,几本书而已,我那正好多得放不下。”
“呵呵,没想到则宁兄收集了如许多的禁书,最近忙,等空了以后看吧,以后找你借可不要舍不得啊。”
康易安打开暗格翻找道:“要不就在马车上看几页,等我拿个画册出来。”
恋月赶紧阻止:“不用了!不用了!”
康易安回头看着她,笑得眼睛狭长,恋月感到一道精光从里面射出,直看透自己的心房,“小月月在怕什么?”
“我哪里……哪里……有怕,”恋月眼珠一转,凶道,“又叫小月月,小月月是你叫的么?你也是太爷爷么?看来还要去太爷爷那里多吃几个爆栗。”
“小月月,你脸红了。”康易安陈述。
“没有,怎么可能?”恋月道。
“很明显。”康易安端详她的脸道。
“不可能的事,我撒谎从不脸红!”恋月急道。
“原来如此,小月月原来在撒谎,”像戏弄老鼠的猫,康易安又把爪子松开了些,“只是我还没搞清楚,小月月有什么事在骗我呢?”
恋月总不能说:这种黄书禁书我其实已经看过无数本了,四哥被抓住的那本书,其实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
这种事,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恋月正色道:“恋月也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想请教则宁兄。”
“问,有问必答。”
“原以为则宁兄只是厉害的商人,如今知道则宁兄是如此厉害的人物,则宁兄这样的厉害,其实并不需要跟柳家合作,敢问你为了什么?”
“不为了什么。”康易安轻声道。
恋月挑眉:“奉劝则宁兄最好不要有别的企图,我想柳家的产业你也不会放在眼里的。”
康易安靠近一些,目光里有东西在闪烁:“我确实有特别的企图,小月月难道看不出么?”
心跳在加速,有一些东西呼之欲出,恋月咽了口口水,赶紧笑道:“你有什么目的我也不关心了额,只要不危害柳家的利益不害人就好。对了,我想柳家过几日就会开祠堂议事,恋月说过,2个月内能把柳家掌握在手里,多亏则宁兄的帮助,比预想的要快得多。”
康易安一句“我喜欢你”被卡在喉咙里,待要再说,恋月又道:“这几日我要拜访几位长辈,我们即将成婚,如此亲近着实不便,不如这几日避嫌一下,暂时不要见面了?”
康易安状似委屈道:“小月月竟然刚用完,就觉得我碍事。”
“没有……没有……”恋月真的脸红了,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难道是自己禁书看多了,所以才产生这么奇怪的联想。
“好吧,”康易安竟然答应了,“这几日我正好有事,离开几天,小月月这几日自己多注意休息,我将这几日的药给你备好,记得按时吃,药趁温时喝,喝完了吃些我给的甜枣,冬天冷记得……”
“康伯父?”
“嗯?”康易安心想怎么又叫康伯父了,我没说错什么啊。
恋月:“你好啰嗦。”
康易安:“……”
“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该喊你族长了?”
“也许吧,也许祠堂议事还没结束,我被关起来了,只能等着则宁兄来救我。”
康易安:“预祝小月月被关起来。”
恋月:“……”
康易安:“给我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恋月:“……”
康易安双手笼住恋月的手,深情地道:“小月月,此番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不过几天而已。”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等等,你靠过来做什么?!”恋月要抽回手,却被他往怀里一带,整个儿扑倒在他怀里,还没来得及开口抗议,嘴便被堵上了,“你……唔……”
唇压在唇上,湿润的舌尖在两人唇瓣的缝隙中游走,一点不漏地掠过一遍后,缩回又伸出,带出更多唾液让恋月的双唇变得透湿,变得愈加的柔软,似乎是觉得自己烹调的“食物”可以食用了,他的唇更用力地压上来,摩挲啃咬,变得柔软湿润的唇间没有任何空隙的贴合在一起,尝到美味的舌头敲开贝齿开始攻城略地……
恋月想要挣脱,可是她的力气好比蚂蚁螳螂撼树,被他扣在手心里,一点都动弹不得。
还好还有一丝理智咬住他伸进来的舌头,恋月瞪着眼睛威胁道:“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康易安听懂了,他被威胁说“放开,不然我咬断你的舌头!”,他眨两下眼睛,探进禁区的舌头又往里探索几分,道:“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康易安在说的是“放开,不然你会后悔。”
“唔唔唔唔唔唔!(你别后悔就行!)”恋月说完狠狠咬了下去,一股血腥味立刻充斥在口中,得意地松开牙齿给违法入侵的舌头缩回去的机会,没想到他的舌头不但没有因为剧痛而退缩,反而又深入几分,压在自己的舌头上,舌尖还在牙龈上细细地舔了起来,恋月赶紧又将它咬住,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汇成一丝细细的红色的线,拉到衣服上,折射着诱人的光。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再不放开我真咬断了啊!)”恋月难受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