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晋程看到他的实力,自知不是对手,一直也不敢上前,此时一见引火烧身了,连忙躲到轿子后面,大义凌然地道:“大侠有话好好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解决的,如今东郢王朝内忧外患,两位大侠不为国效力,却在这里大动刀剑,老夫看来,实在是匹夫之勇啊。”
“……”两壮汉互相看一眼,独臂者道:“好,说的好!那你就来给俺们评评理,俺们也不用打架了。”说着用断臂上装的钩子将轿子后面的柳晋程钩了出来,指着另一人道:“俺在小溪边喝水,这个混蛋,竟然在俺上游尿尿,俺喝得欢,他尿得欢,竟然还看着俺还唱山歌,你说俺是不是该杀了这混蛋?”
说着将大刀挥出,作势欲打,大刀擦着柳晋程的脸划过,险些割去他的一块脸皮去,他险险避过,惊出一身冷汗忙道:“刀剑无眼!大侠,大侠,两位都冷静、冷静!”
“冷静你奶奶的嘴!”另一壮汉喝道,“俺在上游尿俺的尿,你在下游喝你的水,又不是俺叫你的喝的,你敢在茶里撒泡尿说是茶马古道的陈年普洱,他妈的,要不是老子喝过陈年普洱还真把你的一泡尿他妈的都喝下去了!他妈的!老子最恨玩心计的了,有本事跟老子打一场,老子劈了你!”
他说着挥刀抡了个半圈狠狠劈过来,独臂者断臂上的铁钩勾着康晋程,另一只手握紧大刀一挡一划,攻过来的刀锋被划开去,顺着他划的方向,不知怎么这么寸,正好割在柳晋鹏的大腿上。
“哎呦~”柳晋鹏从大腿跟到膝盖被斜着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最深的地方几乎都看见了骨头,痛得他的脸都扭曲了。
“真抱歉,俺不是要砍你!失手,纯属失手。”
恋月见伯父受伤,远远地站着喊道:“伯父,你怎么也不避一避啊?啊,你这个人,怎么用钩子勾着我伯父的手臂呢?”
柳晋鹏挣扎着正要从钩子里拿出手臂来,那独臂大汉听了念月的话,赶紧将钩子一带,将他勾得死死的。
独臂者直摆大刀,说道:“这位老爷不要紧吧?看我劈了他给你报仇!”说着一刀直直刺出,对面那大汉横摆大刀,用刀背一挡,一推,将招式破解。
独臂大汉可能是力气不够,被他推得退了一步,大刀往后一偏,正好狠狠抵在柳晋鹏的肚子上,柳晋鹏还没有从钩子里脱出手臂来,又挨了这么一下子,痛的弯了腰,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在家门口挨了这么一顿好打,又是怨愤又是疼痛,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恋月远远地说道:“二伯父快些过来,小心他们杀红了眼,再误伤了你。”
她的话音刚落,对面的大汉就将大刀横扫,一招横扫千军了过来,这一招攻击面很大,眨眼就扫到柳晋鹏左侧,大有将柳晋鹏和独臂大汉一起两人劈四半的势头,管家和家丁别说来不及救,就是来得及,谁敢往前冲?往前冲最多就是地上再多几个两半儿,再说二老爷平时待他们也不算好,谁给他拼命?
倒是独臂大汉义气,用大刀在柳晋鹏身前一挡,总算没让他成为两半,可是这刀背顺着势又磕在柳晋鹏左臂上,加上那一招横扫千军的力道,这一下磕得也是不轻,柳金鹏自诩也是修真者,可这刀光剑影之间,他就只有挨打的份,什么护体啊,凝气啊,都使不出厉害的来,他还算反应快的,本能地将灵气聚集在左臂一些,否则这一下,胳膊恐怕要给废了。
不知独臂大汉大概也恼了还是怎么回事,一挥钩子竟然将柳晋鹏当个武器给丢了出去,原来他的力气很大的,丢柳晋鹏跟丢小鸡似的,可怜的柳晋鹏啊,空中抛物一般,在空中翻了个滚,被另一边的大汉用刀柄又给打了回来,在空中翻了两个滚,痛呼不已。
恋月一旁冷冷看着,终于暗暗叹口气喊道:“咳咳,两位大侠,恋月求你们了,先让我们把我二伯给抬回家养伤,别让他打扰了你们比试。”
两人收到指令,对视一眼,独臂大汉用刀柄朝飞过来的柳晋鹏的肚子一托,托住了顺势翻过刀柄将他扔在地上道:“他不来劝劳什子的架,我们也误伤不着他,老子们有事情从来都是用刀剑商量的!抬回去吧,晦气,老子们去别处打去。”
柳晋鹏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两眼直冒金星,大腿也疼肚子也疼胳膊也疼浑身都疼,听得他还说自己晦气,正要发作,忽然一道黑影飞掠到近前,一个蒙面黑衣人出现在眼前。
这个黑衣人出现得极快,站在那里,他只说了两个字:“晦气。”
他出手极快,手起刀落,一片血雾飞起,他已经又消失了,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但是他真的出现了,因为,现场少了几样东西。
“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啊啊……”柳晋鹏惨痛大叫。
恋月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李大壮看看独臂的老冯,老冯看看李大壮,两人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恋月,恋月微微摇头,表示她不知道,不是她安排的。
李大壮和老冯是恋月请的,演出戏揍二伯一顿,从心理上打垮他,好叫他钻进自己的套里,出高价买能疗伤的魔宠,而且,最重要的,她早就想揍这个二伯一顿了。
可是,这个黑衣人又是谁?什么也不说,来了就见血,而且把胳膊和耳朵带走了?为什么?
恋月走上前命令道:“管家,快去请大夫,来两个家丁,赶紧止血,扶你们老爷进去。”
说着朝李大壮和老冯两人一使眼色,两人收到,立刻闪人。
待众人再找他们时,早就没有这两个大汉的人影了,而且就算他们两还不走,也没有人敢上去找他们算账什么的,开玩笑,这可是有做空中抛物的大风险的。
一个懂点治伤方法的家丁装着胆子上前给柳晋鹏止血,细看之下忽热叫道:“老爷,你的耳朵……”
柳晋鹏颤抖着剩下的手臂一摸左边,一摸右边,又一摸左边……惨叫道:“我的耳朵……啊啊……我的手……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他浑身都疼,但是胳膊最疼,所以其他的疼他反而顾不到了,这时才发现两边耳朵都没了,脑袋快成球了,喊过这两句,又恼又羞愤又疼,终于是晕了过去。
他被当做空中抛物,怎么说还是有个理由的,怎么说也可以理解成两大汉因为上游尿尿下游喝水的问题引发的战争的波及,可是这黑衣人,凭空出现,刀光都未被看清,便拿走他身上三样零件,从头到尾,只说了“晦气”两个字,一个解释也没有,难怪柳晋鹏要大声痛呼问为什么了。
不远的屋顶一角,两黑衣人静静看着底下的忙乱,其中一人拎着滴血的黑包袱,包袱里是一只胳膊和一对耳朵。
没拎包袱的人揶揄道:“告诉你为什么好了,你这种人,我们谁也不愿意脏手,他运气不好,抽到短签了。哎,他也算晦气啊,哈哈。”
……
二老爷重伤,府上自然乱作一团,二夫人刚被痛打,女儿跑回来哭诉道爹要把她送人做禁脔,二夫人见夫君如此对待她们母女,心也凉透了,安慰着跑回来的女儿,竟然也不出来。
府上的赵、苏两个姨娘只是一直用帕子抹眼泪,恋月只好代为指挥下人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