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下人们发现,这个娇小柔弱的五小姐,是最稳重冷静的人,下的命令也是清楚不乱,有条不紊,下人们就此有了主心骨,才没有乱起来,在恋月的命令下各自做自己的事:烧水,给大夫准备茶水,准备绷带,安慰几位夫人,打扫府门前的血,煮粥下面准备这夜主子们要吃的点心……
“管家……”恋月唤道。
“哎哎,恋月小姐您吩咐。”管家赶紧上前。
“咳咳……”夜深了,恋月也很是乏,打起精神道,“叫厨房给今晚忙碌的下人每人烧一碗姜汤,一碗暖粥,每人都有份,你们都去压压惊暖暖胃,去吧。”
“哎,恋月小姐真是体恤我们。”管家的声音都哽咽了。
旁边的几个下人也流着泪道谢,这府上,除了恋月小姐偶尔来玩想着他们点,从来也他们压惊暖胃的份啊,就像他们签了卖身契拿了月钱,就不再是个人不会被吓着也不会饿一样。
认识小白的还在想,恋月小姐真是个好主子,小白真是有眼光,跟对了主子了。
有些心思活络的已经在想学学小白的做法了。
下人当然希望赏赐银子,但是伺候人的人,就像“下人”这个词一样,下人下人,“人下之人”,他们最想要的还是平等的尊重。恋月在这里,一分银子没花,一碗姜汤,一碗暖粥,用的还是这府上的料,却无意中笼络了所有下人的心。
柳晋程在大夫的汤药下醒来,见发生这么大的事,府上丝毫未乱,还道自己平日里管理有方,想自己这么有才华的人,他不禁叹道:“哎,命运坎坷啊,真没想到,从此我柳晋程就是个废人了……”
恋月见他醒了,趁机道:“二伯父不用如此,只要能找回来,还是有希望接上的。”
柳晋程眼睛一亮道:“你说那个能疗伤的魔宠?”
“是啊,”恋月道,“只要能将手臂和耳朵找回来,那个魔宠是可以给您接上的。”
“是了是了,果然天不绝我!”柳晋程狂喜,接着又颓唐道,“可是……我的手和耳朵在哪里?怎么才能找回来……”
“这……”恋月也不知道,她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黑衣人凭空出现,砍下器官和手臂就走,完全在她的计划之外了,“二伯你可曾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物?”
“哎,”柳晋程叹道,“我这些年为柳家鞠躬尽瘁,得罪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啊,哎,怪只能怪老夫我命运不济……”
恋月心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要不是看你没有胳膊又没了两个耳朵可怜,我叫他们再打你一顿……
“诸事不顺啊……”柳晋程忽然想起了什么,抓住恋月的手道:“好侄女,你去求大公子,他肯定有办法找回我的胳膊和耳朵,他那个侍卫说你们如胶似漆,你去求他他一定帮忙。”
“大公子?如胶似漆?”恋月一愣,随机反应过来道,“您说康大公子啊,我们什么时候如胶似漆了,伯父不要胡说坏我名声。”
柳晋程急道:“你就不要害臊了,趁现在大公子还对你新鲜,快给伯父去求他。”
这在拜托人的态度么,一点求人的样子都没有,恋月心中不满,装傻笑道:“二伯,别说我求不动他,就是我求得动他,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啊,伯父的仇家这么厉害,他怎么可能找得到,还要回二伯的耳朵和胳膊来。”
柳晋程道:“他只要愿意,一定可以!你快去就是了。”
恋月见他这使唤人的态度,更是装着苦笑道:“二伯别急,我去就是,可是他住的那个地方我也进不去啊,估计要使好些银子才能进去。”
“大公子正对你感兴趣着,竹居的下人们还敢拦你不成?”
“这不是还没有过门么,咳咳,名不正言不顺的,不使点银子,下人们怎么可能把你当回事啊?”
柳晋程这才明白,恋月就是乘机要银子,“你要多少?”
恋月伸出一个手掌,晃晃。
“五百两?”
恋月一惊,心道:好嘛,早上我也伸出一个手掌,你开口只有五两,现在关乎自己了,开口就五百两,这开价悬殊也太大了,让我看看能不能再炸出点银子来。
想着又晃晃手掌。
柳晋程咬死道:“五千两是不可能的,最多一千两,账上现银也就一千两,管家,带恋月小姐去支钱,然后快送她去竹居。”
恋月心里那个美啊,其实她伸出一个手掌就想要五十两来着,谁知道这老头这么惜命,自己爆出一千两的高价来,他说现银只有一千两,现银就肯定不止这个数,起码翻四倍还多,二伯总诉苦说家大人多,吃白食的多,银子不够使,真是被他骗了,原来柳家很有钱啊,只是都落在他的口袋里他不肯吐出来罢了。
取了银票,恋月在马车里那个乐啊,从二伯手里买地花了八百五十两,衙门打点一百两,现在等于白得了一块地,一个客栈,还净赚了五十两银子,有银票在手不愁银子用果然心气都不一样,恋月抽出一张五十两的给留着口水看着银票的水痕道:“看你馋的,拿去,够你五年花的了吧?别说主子我不仗义,给自己多买点好衣服,别总想着弟弟们。还有,选件称手的兵器,主子我掏钱,说起来,你到底修炼到什么程度了啊?”
“谢主子。”水痕亲了口银票小心揣兜里,嘻嘻一笑转移话题道,“主子,我们真去竹居帮那个老东西求康易安啊?”
“我还没想好,深夜拜访是不合礼数,但事从权宜,而且银子也收了,这不还派了管家押着么,看来免不了要去一趟。而且,”微笑浮上恋月的脸庞,“我思来想去,怎么想都觉得这黑衣人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
“主子知道黑衣人的来历了?主子好聪明!难道是传说中的江湖杀手?”
“水痕,你觉得这黑衣人除了心狠手辣之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恋月斜倚在车中问道。
水痕歪着脑袋想了想:“他出手很快,武功很高,肯定是修真者。”
恋月摇头:“不是这点,他的确很厉害,但你回想一下,他在出手前说了‘晦气’两个字,来去匆匆,不愿意多说半句话,城里能养得起如此厉害狠绝的杀手的人有不少,可是能养出如此傲慢的杀手的,恐怕真没有。”
“是哦,是挺傲慢的,主子这么一说,我感觉他的招式里头都透着傲慢,不是城里的,”水痕问道:“那,是外来的?”
“是啊,是外来的。”车中的油灯摇晃,恋月的脸上投下深深的影,照着她浅浅的笑,水痕知道自己的主子这是要发飙啊,不由地向后退了退。
到了竹居,管家上前叫门,刚拍了两声,恋月不耐烦道:“水痕,去,把门轰开。”
“是。”水痕赶紧应道,应完了不由疑惑地问,“主子,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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