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泱的还击,就是搬到楼下客房住。
她每天进进出出,但不和步景桓说话;步景桓主动开口,她也不搭理。
《阿宝》剧组计划四月底五月初开机,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最终确定在六月第二周的周四开机。
拍摄地点分两个地方:前面十二周在俞城郊区的影视基地拍,主要是墨泱和男主的戏;后面十二周去西北取景,那边搭摄影棚,是男主和女二号邱夜阑的戏。
“墨泱你好好准备,开机时候拿出最好的状态。拍完前面的,后面换地方拍你都不需要去。”导演说。
墨泱听从导演安排,点头道好。
开剧本研读会、和剧组主创见面的时候,她都努力维持自己的好状态。
私下里,她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孙皓问她怎么了。
“我想要放弃了。”墨泱说。
孙皓:“放弃什么?不会是放弃和步总的婚姻吧?”
“不,放弃在婚姻里的争夺,做合格的花瓶。”墨泱说。
过去一年,她和步景桓对控制权的争夺,从未松懈,但也从未过线。
他们俩保持着平衡。
直到那晚。
步景桓捆住她,这不是两个人的竞争,这是单方面的驯化。在那个瞬间,墨泱觉得自己是被锁了铁链,任由他牵拉。
她一开始挣扎,后来痛哭,也没换来他的妥协。
他和她做了一场,才松开她。
他似在驯服一匹马、一条狗。
他在外面维护墨泱的尊严,却又自己动手将她的自尊踩得粉碎。
“……皓皓,我对男人多少有点自负。我知道步景桓不容易被征服。但我对他,并非彻底死心。
我们这一年的磕磕碰碰,是因为我从来没正视过我们的婚姻关系。他需要一个附庸的妻子,而我太看得起自己了。”墨泱说。
孙皓听了,很是为难:“宝贝儿,你是不是想多了?这种事,只能算情趣吧?没这么严重的。”
“你情我愿,才算情趣。”墨泱说,“这种不算,这是侵略。”
“我还是觉得不算过线。”孙皓小心翼翼说,“泱泱,你换个思路,你现在有点钻牛角尖。”
见墨泱不说话,他又说,“男女在**,就跟原始的动物差不多。你把人类社会的各种条框加上去,有点敏感了。”
墨泱仍沉默着。
“好了不说了,开心点。”孙皓拍拍她肩膀,“我给你买个小蛋糕吃?”
墨泱:“会发胖。”
“没关系,偶然放纵一下,你今晚回去跑一百分钟。”孙皓道。
墨泱:“……”
孙皓叫了个巧克力蛋糕,和墨泱坐在办公室里吃。
“泱泱,你之前不是和罗涵有点冲突吗?”孙皓一边吃一边随意说。
墨泱:“是啊,我的律师至今还在纠缠她。吓唬吓唬她。”
孙皓:“她爸爸的公司破产了,投行那边的巨头搞的。”
墨泱微愣:“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跟几个朋友喝酒,听他们八卦,正好有个人是金融圈的。”孙皓道,“这件事,是乔长桥牵头。”
墨泱:“……”
她原本好转的心情,听到“乔长桥”三个字,又烦躁了起来。
“挺可怕的。收益不错的公司,受到几次资本冲击就成了别人的。”孙皓叹气。
墨泱:“这不犯法吗?国家对这方面管理很严格的。”
“他们玩熟了,法律条款钻研得比谁都透,肯定是踩着线又不过线。”孙皓道。
墨泱狠狠塞了一大口蛋糕。
“皓皓,乔长桥最近总在骚扰我。”墨泱说。
孙皓错愕:“真的?”
“他像范平辉一样讨厌,却又比范平辉难对付。”墨泱说。
孙皓:“这孙子!”
看了眼墨泱,不免为她担心。
俞城圈子里提到乔长桥,除了说些闲话,更多是“畏惧”。
他手里捏着庞大的资本,想要冲击一家上市公司都很容易。圈子里的人,没人敢招惹他,都尽可能避让着他。
孙皓最近常聚餐的几个朋友,有个是混金融圈的,时常提到乔长桥。
“你告诉你小叔了吗?”
“告诉了,我小叔警告了他数次。”墨泱道,“他这种人,脑子有病。”
孙皓:“但乔长桥长得好帅,眼睛特好看。”
——而且不比步总差。
步总的帅,带种冷酷的禁欲美;而乔长桥的帅,有点浪**不羁,同样迷人。
墨泱:“都这样了,你还要花痴一下?”
孙皓:“我就是觉得和范平辉比,有点小看他了。范平辉都不配给乔长桥提鞋。”
墨泱:“……”
“说真的,泱泱,如果你跟步总离婚了,试试和乔长桥?”
墨泱:“你恶心得我一口也吃不下了。”
“正好少吃点。”孙皓顺势收起了蛋糕。
墨泱:“经纪人都是魔鬼,我才吃了三口。”
孙皓还是很残忍把蛋糕端走了。
“我请你吃火锅。”孙皓道。
墨泱这才开心点。
她和孙皓吃了顿火锅,两人聊起来没完没了的,直到晚上九点半,墨泱才驱车往回赶。
回去路上,墨泱脑海里不由浮动孙皓告诉她的那件事。
虽然挺晚的,她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律师。
“……罗家真出事了?”墨泱问。
律师:“我今天刚听说,还没有去求证。那你打算怎么办?”
墨泱:“我原本只是吓唬罗涵的,没打算真让她去坐牢。若她家里出事了,这件事算了吧。”
律师:“行。”
“费用你发到我邮箱,我到家了支付给你。我现在在路上。”墨泱又说。
律师:“费用不高,这次就算了墨小姐。下次你有什么官司,先想到我,我就很高兴。”
墨泱:“一码归一码,钱还是要算,耽误了你不少时间。”
律师道谢。
等红绿灯的时候,墨泱还在想罗涵那件事,突然车头撞了下。
她一惊。
回神时,似乎是个小孩奔跑着撞到了她车头。
墨泱确定自己是停稳了车子的,应该只是小孩主动撞上,不是她撞了人,而且她的行车记录仪开着。
她心中稍安,下车去检查。
一个七八岁、穿得脏兮兮的小孩,滚在她的车前头。
看到她下车,小孩立马爬起来跑了,动作非常麻利。
墨泱:“唉,那孩子……”
身后似乎有人。
墨泱心中大骇,想要回头时,后颈微微一痛,有什么扎进了她的肉里。
一阵凉意。
她要挣扎,已经被人捂住了口鼻,塞进了她自己车子的后座。
另有一人,上了她的车,很娴熟将她的行车记录仪关了,发动车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