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自然无法理解陈凡的想法和担忧。
两个人中间少说有着一万年的时间差距，何况双方本质上所在的世界完全不同。
与其说是代沟，倒不如说是天堑。
有机会自然要争取，概率小就想办法增加，她一路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而陈凡也很简单。
安全第一，徐徐图之，扮猪吃虎，在线吃瓜。
于是乎，魔女感官中可以赌一把的事情在陈凡眼中和作死没有什么区别。
场面一下子尴尬了。
魔女觉得接下来还需要借助陈凡的气运，有些后悔提前交底，可谁想到堂堂乾天宗圣子，疑似身负东域古人族大气运之人竟然胆子这么小，哦不对，是这么怂。
就这便被吓唬住了。
陈凡则是在想，这女人实在是脑子有问题，这种事情也敢赌，要不还是撤吧，可眼下提出不干的话，大概率会被拍死吧。
就在这时。
咕噜一声响动打破了沉默。
陈凡和魔女齐刷刷扭头看去，却见水人的身体竟然开始慢慢融化。
看着那滴落在地的水渍。
水人那张脸上十分人性化的露出委屈的表情。
不管是先前的活水董明，还会那个一心攻击的水人都和现在这个判若两人。
陈凡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更像是人了，并且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的浓郁。
“怎么办？”
陈凡扭头以眼神示意。
看样子水人受到的影响已经开始显现，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这玩意是弄出来的解决了吧。
总不能放着不管。
陈凡绝对不承认自己起了恻隐之心。
“同类之间的怜悯作祟，呵呵，你不忍心的话就直接动手杀了吧，他现在没有反抗的力量。”
魔女轻飘飘地说道，“当然我要提醒你一句，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算是你的儿女。”
“啥玩意？”
“字面的意思，这东西是你的影子，也是你的儿女，同体的那种，不好说性别。”
陈凡忽然有种相似的冲动。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清楚。”
“圣主能够创造出无性别，名为天使的存在，所以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他对于这方面的研究是很成功的，虽然因为缺少载体而无法制造出完美的天使，但其他的一些东西还是很有效果的。”
“比如这种半成品，可以学习，进化的未知生物，不过因为这种生物的成长周期很长，并且难以控制，未来不确定性太多，寿元也不够充足，所以圣主不断地进行改良，最后的版本就是你遇到的活水。”
魔女平淡道。
“我不过是用了最原始的手法，剥离出最基本的浮萍之水用来做模子，然后注入了一些东西，本想着算是送你的酬劳，毕竟你走到这里也不容易，最后可能什么收获都没有。”
“这他喵的是惊吓吧？”
陈凡气急败坏，这个时候那厉害顾得上对方强大。
魔女耸了耸肩道：“不要小看圣主的这项技术，这东西的智商是能够缓缓提升的，当然也取决于你如何始终，最基本的方法就是当作武器，利用其千变万化的能力。”
“要知道，如果一切顺利，他的力量比任何灵器，法宝都要高，最主要的是可以随着你不断提升，变化，这也是他名为影子的缘故，因为注入最基本的信息来自于，可以说他几乎是拥有着浮萍之水的所有特性，这可是活水都没有，圣主一心想要得到的东西。”
“当然了，后续的意外我没有想到，打斗过程中，你的血液注入了他的身体，同时，他的一部分也通过和你的融合而获取信息，所以从生理上他复制了你的一切，说是后裔也没有错。”
震惊中的陈凡好半天才弄清楚魔女的话，然后脱口而出。
“所以你是他妈？”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陈凡被强大的力量直接砸在了长廊的墙壁上，鲜血从嘴角溢出。
魔女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
陈凡吐出口中的鲜血，嘀嘀咕咕道：“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魔女深吸一口气。
接下来还用他。
不生气，不生气。
蝼蚁都是没有脑子的。
“首先我不想听到类似的话，其次他是你的问题。”
说完，魔女转过头来继续操纵漫天的灵器，法宝，专心致志。
陈凡看了半晌，终究还是转过头来来到水人面前，神色复杂。
情感上……
算了没有。
生理上，魔女说得好像是对的。
这尼玛不就是基因克隆嘛。
陈凡万万没有想到，前世当作笑话看的哲学问题竟然有一天会落在自己头上。
这不是搞笑呢么？
很明显，最开始的水人只是被魔女照着自身拷贝了一些东西，保留了某些特性之后的产物。
是不是送给他的礼物不好说。
用来揍他是真的。
当然，魔女的另一层用意可能是让水人和他交手，不断熟悉，固定形态。
如果一切顺利，水人最终会成为一件只有粗浅意思的武器，如同婴儿般容易操控。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水人在短时间内飞快成长。
知道委屈，知道伤心，这玩意得有三四岁的智商了吧。
没有过孩子的陈凡默默估算。
他算是知道了为何刚才看到水人的模样会觉得难受了。
疼儿女的心呀。
等等，儿女？
魔女刚才说，这玩意没有性别吧？
看着面前水人两张同样委屈，却模样各异，男女之分明显的脸庞，陈凡忽然觉得他真的掉坑里面了。
以后该怎么和他说这件事情呢？
会不会造成心理影响呢？
还有这玩意有魔女的基因，搞不好有概率成为魔头呀。
关起来会不会对心理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档案管理里面有没有育儿之类的书籍来着？
看着水人脸上委屈，恐惧的神情，陈凡终究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柔弱无骨的脑袋，安慰道：“别哭了，不会又是的。”
水人仰起头，一双无比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得人无比心疼。
陈凡瞬间责任感爆棚。
说哈不能苦了孩子不是。
之前发生过什么。
孩子不懂事。
他自己或许都没有注意，不知不觉间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
更没有注意到的是。
看起来专心致志的魔女，嘴角露出一抹不出所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