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办法。

陈凡在不断了解魔女，并且修正策略的时候，魔女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既然短时间无法撕破脸皮动用武力，那就从别的方面入手。

相较于陈凡的迫于无奈和利用为数不多的运气，魔女则纯粹是以强大的实力谋篇布局，绝境翻盘。

有的时候想要达成目的不需要看结果，从源头改变或许会更好。

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自己。

不理会身后陈凡和水人的互动，魔女孜孜不倦的操控着漫天灵器，法宝，每一件损坏废掉，便换上另一件，丝毫不见心疼手软，更没有因为进展缓慢而出现些许波澜。

仿佛这件枯燥且乏味又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十分微不足道。

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快，白光的调理越发清晰，陈凡也忍不住投来注视的目光。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漫天白光和先前宝库中的机关竟然如出一辙，都是利用了光线。

看似无穷无尽，密密麻麻的光幕实际上是从一个点不断地折射，转移，增强之后最终完成的。

似乎意味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十分精巧的布置。

似乎只要找到关键剩下的便不再困难。

魔女动作很快。

快到陈凡还没有抓住心中那一缕模糊的感觉，眼前的白光便飞快地黯淡下来。

整个过程中所使用的手法更是让陈凡只剩下惊叹和不解。

顺势将仅剩下的两件法宝召回，魔女只扔给了陈凡一件，另一件则手腕一翻消失不见。

陈凡看着手中灵性损失大半的三阶法宝，又看了看魔女开口道：“要不这个也给你？”

“多余。”

魔女头也不回地说道。

陈凡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

且不说二人目前还在被压制的状态，法宝这东西能够发挥的效用其实并不大。

就算是没有压制，全胜状态。

魔女手中一件可以发挥全部威力的法宝效果也远比陈凡手中几件只能够勉强催动的要强得多。

真正的高手摘叶飞花都是利器，一件法宝确实足够用了。

只有陈凡这类发挥不出灵器，法宝全部功效的，才会试图以数量取胜。

本身，这种做法也不算错。

总不能因为没法使用就看着高阶的灵器，法宝被人夺走吧，现在不能用不代表以后不能，就算是卖了也是一笔收入，自己家大业大的，就算实力不济挥霍一下怎么了。

别人想要挥霍还没有这个家底呢？

实力的问题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

多一件灵器，法宝救命总好过横尸当场吧。

本身没有什么错误，可怎么在魔女的对比下，心里就不舒服了。

而这时，魔女已经踏过回廊和石门中间原本被白光笼罩的地带，看着石门不同铭刻组成的文字若有所思。

“篆体？”

陈凡也来到近前，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不由得惊呼出声。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没有太多梳理感的缘故很大程度是能够看到熟悉的字体。

似乎东域和华夏的文字并没有区别，当然也不是全都没有，还是有所改变的，就像是繁体字和简体字。

尤其越是古老的文献记载，使用的文字和陈凡记忆中的越是相似，感觉上就是有人想要改但是没有成功。

联想到神域的手段，又想到魔女所言的气运之说，陈凡觉得可能真的是东域古人族的老祖宗保佑。

若是文字改了，只怕文化真的要断绝了。

不过更让他意外的还是门上刻着的篆体。

这玩意如果是巧合的话那真的是过于匪夷所思了。

可想想圣主做的事情，和那名为天使的生物，陈凡越发觉得之前那些不着边际，天马行空的想法或许是真的，没准哪个就真相了。

“你认识？”

魔女有些诧异，“看来你的运气真的不错。”

陈凡却更加惊异，反问道：“你不认识？”

“应该是东域古人族中流传的古老文字，我不认识有什么奇怪的？”

恍惚间，陈凡悟了。

这该不会就是东域古人老前辈用来拣选后人是否有资格的验证吧？

篆体字，那是真的复杂。

神域的主导者是外来的，魔女是上个时代的人都只是听说过，可见这种文字应该是淘汰了的。

也就是说，除了特定的某些传承会专门学习之外，其余的人几乎没有可能掌握，因为接触都做不到。

这玩意失传了呀！

那么之前清瑶进来之后又出去也就情有可原了。

这种考验除了硬闯过去，不知道答案根本不行。

似乎万年前女疯子也是一样的。

她可能不认识这些字。

而陈凡，则发自内心地激动起来。

连蒙带猜，他大致上能够认全感谢当年的学长，告诉他办公室文化需要有能拿出来装X的点，需要涉猎广博，不需要精通，但人家说了你要能接上话。

于是恶补了一些冷门知识，加上篆体字也不算是过于复杂，出了些冷门的字眼需要特殊记忆外，大部分连蒙带猜还是能够看懂的。

门上的内容是两段类似日记的东西。

左半边是问古，提出了一些关于道的疑惑。

右边的则是问未来，说的是某些玄而又玄的感想。

陈凡能够理解，却又不能够理解，感觉很怪。

一旁的魔女却等得不耐烦，开口催促道：“你在等死么？”

陈凡只能够上前，注视着门上的文字片刻后想着，该不会这么简单的吧。

“正常人能够有多少精血？”

“十滴左右，不多不少？”

“有没有什么手段，能够分辨不同人的精血？”

“自然是有的，你问这干什么？”

陈凡没有回答，而是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魔女，又看了看还在空地上转圈，似乎好奇为什么突然这里就变得安全的水人，最后伴随着一声长叹，划破了手指，运转功法挤出精血。

将一滴精血涂抹某个文字上。

门上的字迹很奇怪，许多地方明暗交替，捉摸不定。

但如果能够看到便会发现，只有十个字在其中显得突兀，虽然不影响阅读，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些字不应该出现在那些地方。

刚好，这些字上面都只有一处暗淡的地方。

这类的文字虽然不少，但符合两个条件的却刚好只有十个字。

陈凡不确定猜测是否正确，可除了试一试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