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凡回过神来。
魔女开口道：“把你身上的灵器法宝都拿出来，破铜烂铁就不要拿来丢人了。”
陈凡下意识的后退。
若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够和死亡相提并论，大概就是钱了。
东域土著眼中的功法，灵器，资源，法宝在他眼中就是钱。
那种藏着掖着舍不得花的态度让陈凡很不爽。
钱嘛！
自然是花了才叫做钱。
看看他，一路上挥金如土过得多潇洒，真看不懂那些人死了钱没花完的人是什么形态。
留着留着，把命都留没了。
可那是有价值的情况下，是他主动使用的。
但很明显，此刻的魔女在狮子大开口，不用想也知道，魔女要用她的东西去试探白光，破解禁制。
理论上来说，这也是在帮他脱困。
可情感上，他不舍得。
“其实我也没有多少东西，之前都用了不少。”
陈凡的脸拉得老长，之前梦境现实没有划分的时候，他确实是拿出了真金白银给墨七他们。
那些用掉的东西是实实在在没了。
别说，一想起这个，陈凡忽然觉得心口有些疼。
“你想死？”
魔女站在原地，眉目流转间毫不掩饰杀意，“我可以不用等到你自己爆体而亡。”
面对**裸的威胁。
陈凡开始不情不愿地往外掏灵器。
以四阶五阶为主。
一边掏一边哭诉。
“我就这点身家了。”
“这可是我保命的东西。”
“都给你了，你要好好善待他们，争取留下一些。”
不理会喋喋不休的陈凡，魔女顺手将地上的灵器法宝收走，然后冲着陈凡说道：“继续。”
“真没了。”
“别让我亲自动手。”
“还有一件。”
陈凡恋恋不舍的掏出一件三阶灵器，这在修者世界中可是实打实的至尊级别宝物，换作是旁人几辈子可能都见不到。
可魔女仍旧伸着手，动也不动。
陈凡舔了舔嘴唇，恋恋不舍的又掏出一件同级别的灵器。
“真没了，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
魔女冷哼一声，不言不语。
陈凡再掏。
如此反复数次，被洗劫一空的陈凡默默哭泣，魔女心满意足地说着风凉话。
“放过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还有其他东西。”
陈凡低着头，不断用脚画圈圈。
面对眼前的局面，面对强势的魔女，陈凡实在是提不起反抗的兴趣，他也知道大局为重，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外掏东西。
可就是这感觉，实在是憋屈。
魔女屈指一弹，身前数十样品阶极高，在如今东域可遇而不可求的灵器法宝前仆后继撞入白光之内。
“咔嚓！”
“啪！”
刚一进去，陈凡便听到了碎裂的声音，整个人都不好了，想要抬头看看情况，却又不忍心。
都是他的，那都是他。
败家娘们。
实在是无法忍受，陈凡只能够转移注意力。
“你为什么受到的影响这么小？”
按理说封邪阵法的禁止对于魔女的压制才更多才对，可事实上，他如今快要成了废人，而魔女却活蹦乱跳，不光是解决了复活的斩龙人薛天林和龙骸骨，如今还没事人一样操控着如此多的灵器法宝，若不是身上的幻化成衣服的黑发少了许多，他以为魔女什么事情都没有。
而这也不是例外。
毕竟那边的水人情况和他差不多，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如此一来就更显得魔女神秘。
“你们太弱了而已。”
魔女的回答一如既往犀利。
陈凡张了张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是呀，封邪阵法的禁止本质上是强行让内部的生灵体魄，神魂，灵力分开。
将修者三位一体的修炼模式打破。
如此一来，身体无法匹配灵力，神魂不能够兼容其他，爆体而亡，神魂离体就变成了再理所应当不过的事情。
可显然魔女的极限比他们更高。
陈凡和水人在这种影响下已经不知不觉开始失控，不能够使用体内力量运转只是表象而已。
可魔女愣是强行压制了这种影响。
归根结底还是硬实力的差距。
陈凡低着头，倒也不去关心魔女的进度。
说白了还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看出了那白光的本质，剩下的不过是追根溯源慢慢拆解。
魔女既然出手便是有了几分把握，无非是多少，花费的时间长短不同罢了。
在这件事情上面，魔女甚至比他更加上心一些，自然不用担心不尽全力。
忽然，陈凡想起一件事情，问道：“你刚才提到了伪神？”
一心二用的魔女丝毫不见慌乱，平静的反问道：“是有如何？”
“既然有伪神，那么便有真神，吸纳气运与信仰，掌握至高无上的力量与规则还只能够说是伪神，那真神是什么？”
陈凡倒是怀疑魔女的话，只是觉得好奇。
伪神都已经是他如今能够想象中最强大的存在，真神还不起飞了？
东域有那么可怕的存在？
这次魔女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半晌之后才悠悠道：“真神只是存在于理论上的，与生俱来便是神明。”
“难道说只是幻想？”
陈凡有些不解。
“倒也不是，你可知道我口中的伪神最大的缺陷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深奥了。
陈凡对于伪神的定义只是从魔女这里听说的，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信息。
可他也不愿意一直提问。
思考片刻后道：“可以被取代？”
“按照你所言，伪神是和众生是互相成就的，也就没有了独特性，可以是你领悟那个规则也可以是我，众生可以将我推到神坛，也可以是你，所以这图上的暗示我看不出来，因为如今的东域和这幅图上的样子已经大相径庭，气运走向完全不同。”
“算是说对了一部分吧。”
魔女开口道，“不可取代确实是他们之间的不同之处，伪神明可以有无数个，甚至同种的力量和规则可以出现共存的竞争者。”
“但真正永恒不变的规则与力量却只能够有一个代表，他们无处不在却又不存在，他们唯一会现身的时候只有一个。”
“什么时候？”
“天地大劫。”
“为什么？”
“那是新旧世界的交替，你应该明白，毁灭一个世界的方法可以有很多，有时候甚至不需要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