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再三。

陈凡确认自己的判断没有问题，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神魂沉入档案馆之中，翻出刚刚查阅过的资料。

使用档案馆查看未知的内容，提示耗费神魂巨大，但若是已经查看过的，消耗并不算多。

这也是陈凡在使用中摸清楚的规律。

伸手唤来一本金色书册，封面上《东域秘境录》五个大字熠熠生辉。

这本册子并不是陈凡第一次见到，事实上，在很早之前他便已经解锁，上面记载了东域各种神秘地域的传说和特征。

不过大部分都是已经被开掘出来的，陈凡之所以能扩张血卫队伍，养得起连云城的秘密势力，很大程度就是得益于此。

被别的宗门占据了不可怕，只要资料详尽，总有办法能够进去，短短时间以来，陈凡的人已经探查了不下三十处秘境。

可谓是收获颇丰，一些不太重要，或者是无力勘探的就扔到黑市上贩卖，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东域的秘籍之多可谓是数不胜数，不过大部分开掘工作纯粹是靠机缘。

且不说秘境的寻找千难万难，几乎无迹可寻，便是找到了想要破开空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破障符箓的可是造价不菲。

何况有的秘境之中留有各种禁制，有的是天然的险地，有的更是藏着妖邪鬼祟之类的灵力。

实力不够进入其中，别说寻找机缘，能够活着出来就是老天眷顾。

不过因此，陈凡倒是窥见了上个时代东域有多么强盛。

除了天然形成的独立空间外，大多数秘境都是人为制造的。

想要做到这点，需要有强大的修为作为支撑，抛开岁月沉淀的问题不同，粗略的计算下来，上个时代东域顶尖的强者至少比现如今多了数倍。

以前陈凡还觉得奇怪，可是随着回梦镇一行倒是解开了疑惑。

根本问题出在灵力上面。

道被分散了，顶尖修者的数量减少，基础修者的数量增多，这才是问题关键。

以前的修者被称为神明，根本原因就是大部分生灵都无法修炼，只能够仰望。

如此说来，神域最终的目的是不是这个？

陈凡心念微动，很想再次动用神魂力量，去检索关键问题。

根据档案馆的特性，除非是三个必要条件都不满足，否则大部分的信息都可以寻根溯源找到一些线索，区别只是耗费的神魂多少，花费的时间长短而已。

不过最终他还是按捺住冲动，低头再次将圣城废墟的记载读了一遍。

他刚刚和魔女对话中提到，建造圣城封印的人族前辈给他留下了一些东西也不是谎话。

之前的《东域秘境录》里面可没有圣城废墟的记载。

可当圣城废墟固定在现实中后，这里就变成了可浏览的状态。

若说没有缘故怎么可能。

当然，这也只是陈凡的猜测，但不管怎么说，能够在档案馆内调阅相关资料也算解了燃眉之急，否则她二话不说就会想办法离开。

这里的事情，谁爱管谁管，他是没有那个能力。

“神宫清瑶，与圣城废墟未凝实潜入核心处不知所终。”

“又有魔族数名入圣城废墟探索，前神宫弟子吴念死于途中。”

“神宫弟子清瑶手刃叛徒于圣城废墟。”

看着最后多出来的记载，陈凡暗暗点头。

“果然如此。”

根据档案馆的法则，虽然记载的是发生过的事情，但内容是实时更新的。

而这个实时指的是陈凡自己的认知。

当他看到一件东西时，档案馆会根据法则来确定是否解锁相关内容，而随着陈凡逐步探索，认知越是清晰，解锁的内容也越多，甚至不限于该事物本身。

同样的，在这个过程中，三条法则的影响也在，同时也会相应地消耗神魂力量，但只要是档案馆内解锁的内容，应该就做不得假。

陈凡按照自己对于档案馆总结出来的规律分析着眼前的事情。

理论上清瑶应该是进入了圣城的核心位置，而霍玉一行人显然没有。

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相遇？

莫不是霍玉一行人也提早了进入了圣城废墟的核心，然后争夺某些东西来到此处？

可不对呀，并没有他们的踪迹。

陈凡皱起眉头，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显然目前的情况有些棘手，由于魔族的出现，此行的变数也随之增加。

归根结底，还是魔女是否能够信得过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陈凡虽然握着魔女离开这里，保证安全的方法，但难保没有其他变数。

霍玉一行人看似也是棋子，但终归是魔族，而且身份地位极高，在幕后黑手假定为魔族的情况下，难保他们没有留下其他的后手。

魔族没有感情，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可谁又说得准呢？

犹豫半晌，陈凡最终还是决定向前。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没道理后退。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做什么总归都要有些风险，何况如今无炎还在魔女手中。

若是没有更多的制衡手段，就算没有其他意外，如何对付魔女也是个大问题。

下定了决心，陈凡便再次上路。

洞穴越发地狭窄，河岸逐渐消失，最终他不得不承受巨大的压力，在湍急的水流中前行。

活水这个名字是魔女说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他们产生了某种集体思想，想要摆脱水属性灵力这个身份。

在陈凡的理解中，这就是低阶生命朝着高阶生命的转换，和人想要修炼长生不死是一个道理。

但奇怪的是，到了这里活水似乎消失了，他脚下的仿佛真的只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没有其他异常。

可陈凡不敢掉以轻心，时刻开启两件护体灵器，小心翼翼。

很快，他便发现了不同的地方。

之前的洞穴中是没有灵力波动的，可此刻陈凡却感觉到了。

不是五行属性中的任何一种。

圣洁而纯粹，和清瑶的力量别无二致。

至于另一种，他也很熟悉，纯粹的魔气，狂暴，血腥，令身体本能地产生厌恶。

可诡异的是，这些力量波动在飞快地消失着，几乎是瞬间就没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