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魔女忽然笑出了声。

“和你说这个干嘛？”

“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吧？”

进入水池中的陈凡严阵以待。

但想象中，铺天盖地而来的压力并没有出现，事实上，周围那印象之中强大的活水并没有多么强大。

甚至都没有对他开启的第一件护体灵器造成压力。

陈凡略一思索便反应过来。

梦境之中，他可是见过那个封邪法阵的力量，功效简单，禁锢加净化。

看起来似乎并不算多么神奇，但如果这个时间是万年以上，那么造成的效果就是极为可怕的。

活水就算是再强大，在这种日以继夜，无尽的消磨中也被耗光了力量。

何况，活水之所以叫做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们拥有了一定的思维，知道趋吉避凶。

先前泳池之上之所以看起来很可怕，正是因为还有力量的活水都在试图逃避束缚，朝着出口涌去，想要破茧而出，相较之下，下面的水反倒是显得稀松平常。

当然，陈凡也没有掉以轻心，并没有为了节省灵力而关掉另一件护体灵器。

活水是极其聪明的，万年以上的岁月天知道它们的智慧有没有提升，很有可能，他们就聚集起来，隐藏起来，等待时机。

相较之下，更加令陈凡在意的还是水下的世界。

不断流淌的水流源源不断地朝着下方前进，仿佛无穷无尽一样，天知道这里究竟是怎么制造而成的，似乎将整个圣城废墟产生的水都集中在这里，而这水池便是源头。

他难免想起了之前遇到刀意的水潭。

那里和通幽梦境互通。

记得那个时候，圣城之中是有水的。

当时是梦境还是现实？

陈凡有些摸不准，却感觉这个问题很重要。

不过眼下他并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些东西。

周围的水流平缓，似乎感受不到流淌的动力，可是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引力却将他不断地向下拉扯，无法抗拒。

更令人惊奇的，水下的世界十分空旷，乍看起来流水被线支撑一个圆柱体，周围的空间黑漆漆一片，却不会有水流淌出去。

“看来他们之后进行过巨大的改造。”

陈凡扫了一眼，见瞧不出门道索性便放弃了。

若是放在以往，他无论如何也要弄个明白，说不定就藏着某些上古时候的秘密。

可如今已经知晓，两个时代的灵力构成不同，如今那些强大的规则力量都分散在单独的个体之中，被拥有生命的躯体所禁锢，若不是流淌在灵力里面。

那么知道再多的秘密也没有了用处。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征，没有那种特殊的灵力，就算是拥有强大的修炼方式陈凡也用不了。

他不知道这种改变时好时坏，但他知道，只能够人来适应环境，不可能让环境适应人。

他没有改变天地的雄心壮志，与神域为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小命。

可除此之外，多做些什么，陈凡却懒得动弹。

他又不想成为霸主，让世界围绕着他运转，除非，真的被逼到那一步。

脑海中回**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很久没有如此平静的陈凡自然而然想得多了一些。

忽然，他猛的顿住。

不知不觉中，垂直向下的圆柱形水流竟然变得平缓起来，眼前的世界也逐渐开阔。

看着面前的地下河，陈凡若有所思。

“该不会是没有完工吧？”

静默半晌，陈凡迈步踏出已经成为地下河的水域，伸手在近处的岩壁上敲了敲。

看似简单的动作实际上包含了灵力。

可除了关节和岩壁撞击发出的清脆响声，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陈凡不由得瞠目结舌，暗道这就是什么材料的岩壁。

他没有从上面感受到灵力的波动，换而言之，岩壁纯粹是本身的质量承受了他手指上灵力的冲击，却连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不信邪的陈凡加大了灵力的注入，可结果和之前一样。

随后他又换上了灵器，催动功法。

可除了声音更大之外，仍旧是留不下半点痕迹。

要知道这一套组合下来，算得上是入神境界的普通攻击了，可对于岩壁却无可奈何。

“若能够将其开采下来就好了。”

陈凡不由得眼馋起来，就算是没有办法锻造使用，直接使用就足够厉害了。

入神境的攻击都无法摧毁的东西，也算得上是东域至宝了。

可转念一想。

这岩壁如此坚固，入神境都无可奈何，想要开采怕不是痴人说梦。

看起来这地下世界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又或者是……

陈凡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地下河水若有所思。

这时候他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自己竟然记不清楚从上面下来用了多少时间。

一直以来，他都有心中默默计算时间的习惯，怕的就是遇到某些突**况而措手不及，有的时候能够算清楚时间是摆脱困境的关键。

可这种好不容易养成的习惯突然消失不见了，甚至之前想了什么都彻底忘记。

“奇怪，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记得了。”

陈凡挠了挠头，脑海中古怪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

好在正事并没有忘记，陈凡很快便继续上路。

地下世界十分狭小，几乎就是沿着地下河周围形成的椭圆形地洞，一开始还算宽敞，三五人并行没有问题，可越到后面越是狭窄，渐渐变成了只允许两人通过的宽度。

可是地下河的水流却变得湍急起来，陈凡不得不在水中跋涉才能够保持前进的速度，周围的地面几乎无法立足。

突然，陈凡脚步一顿。

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河滩上，岩壁上挂着一具尸体。

骤然出现的惊险让他汗毛倒竖，严阵以待。

仔细用灵力探查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之后，陈凡缓缓靠近那具躯体，然后彻底愣住。

“是他！”

陈凡没有想到，吴念竟然会死在这里，看起来生机断绝很久了。

但这不是主要的。

真正让陈凡惊讶的是，吴念伤口附近的灵力波动。

若是没有认错，这应该是清瑶的手笔。

一时间，陈凡的脑子有些乱。

清瑶是在现实没有固定的时候进入祭祀堂的，按理说应该是会出现在最核心的位置，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路上。

还有，吴念在这的话，说明霍玉一行人也在。

可按照魔女的说法，他们应该是被压制的才对。

事情似乎再一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