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想不到浅渊城里面还藏着传送阵，还能够传送到这种地方。”
伴随着一阵光芒闪烁。
漆黑的洞穴中，无炎伴随着嘶哑的嗓音出现在传送阵上。
“有备无患而已。”
陈凡随后走出传送阵，打量了一下四周，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随便坐，不用客气。”
无炎很想撇撇嘴，奈何身体实在做不到。
这也是她讨厌尸兵傀儡的原因之一。
向来是设计这玩意的人只注重了战斗的灵活性而忽略了生活的实用性，打起架来倒是游刃有余，可要说面部表情什么的，根本没有，说个话费死劲了。
跟陈凡她自然是不用客气，自顾自地在洞穴中溜达起来。
洞穴不大，看得出来应该是天然岩洞扩张而成的隐秘居所，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人打理过，但应用之物俱全。
出口是一处迷阵，看品阶应该不低。
“有的时候真搞不懂你，就一个临时据点至于这么……
正规么？”
无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一般来说，修者大致上可以分成两类。
有心问道的自然是脱离红尘，玄而又玄。
无心问道的必然是骄奢**逸，尽可能的享受。
可谓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
就她而言，也算是第一类，对于身外之物其实并不看重，大仇得报之后，对于活着的执念更多的是不甘，因此才会被利用，成为戒灵，与其说是交易，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因此上，当那层束缚的枷锁被解开之后，无炎经历过一段时间的迷茫和彷徨，直到重新拾起过去的兴趣。
研究功法。
对于她而言，这就是所谓的道。
她会思考功法的不同可能性，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能够创造出灵虚诀，才能够先后遇到楚天，陈凡……
“这边是我的因果么？”
无炎看向书案前沉浸在玉简中接受信息的陈凡，旋即摇了摇头。
生存与活着其实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情。
而陈凡和她所见过的修者却很不一样。
说他有问道之心，追求极致吧，他确实有。
心怀天下，脑海中的构想吐露只言片语便会震惊世人，正常人处在他的位置极少会有勇气，有胆量，有心思更进一步。
活着不好么？
是乾天圣子的地位不够高？
还是陈家嫡系血脉的身份不够好？
非要把如今手中的一切压在桌子上，参与一场胜率极低的赌局，就不怕突然暴毙？
按理说，这种人应该是枭雄之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目的而服务的，不管展现多少面孔都是假的。
可陈凡则不然，接触多了无炎自然知道，这家伙的好吃懒做是真的，嫌弃修炼枯燥无味是真的，怕死还是真的。
贪财好色也是真的。
成天看着某人的大白腿和胸口的波涛汹涌，脑子里面暗戳戳的想法还是真的。
为此他甚至能够不睡懒觉，大清早起来巡视宗门，美其名曰是关心宗门弟子。
无炎却知道，这丫的就是在去看腿的。
清晨微风拂面，乾天宗的演武场上，一众仙袂飘飘的女弟子演练武技。
阳光下，云雾缭绕，娇喝阵阵，不多时众人便香汗淋淋，疲倦下展现出慵懒的模样，十分真实，也十分动人。
无炎舔了舔嘴唇，隐约间回忆起那段时间跟着陈凡欣赏美景的时候，还别说，确实蛮有意思的。
怪不得这家伙非要弄什么演武场，还说什么强身健体，增加同门之间的感情。
全都是为了私心服务，假公济私还能够说得冠冕堂皇。
按理说，以陈凡的身份地位和能力，喜欢就上呀，怕什么。
可他偏偏也只是想想，最多言语上调戏一番，却不会真动手。
可要说陈凡空有豪言壮语，而无实际行动，心比天高也不对。
这家伙虽然在修炼上一直保持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进度，但在达成目的上却无比认真，不过是用了常人不会想到的方法。
作为跟着陈凡时间最久，知情最多的存在，无炎可能比其他加起来知道的秘密都多。
可饶是她活得足够长，见识足够多，却也摸不透陈凡到底要做什么，有多少准备，布置了多少后手。
正常人能想出那么多事情，还要随机应变，应付各种突**况。
“或许每次出现意外的时候，他不是随机应变，而是早就预计了可能性。”
无炎暗戳戳地想着，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相。
陈凡很喜欢写写画画，烧掉了许多纸张，以前她看不懂那上面的内容和当时的事情有什么联系。
可几次三番遭遇意外之后，无炎便依稀记得，烧掉的纸上似乎有过类似的情景模拟。
虽然不尽相同，但有共通之处。
一个人，试图考虑所有的可能性。
这种事情以前打死无炎都不会相信，但现在，她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需要的就是比别人想得更多，耗费更多的时间。
可就是这样时间紧迫的陈凡，却在衣食住行上面花费了很多心思。
小到饭菜的烹饪，桌椅板凳的设计，大到房屋布置，居住环境都亲力亲为，丝毫不在意耗费时间。
无炎不由地想起袁老头对于陈凡的评价。
要是把心思都用在修炼上，成就绝对不限于此。
他就好像和正常人不一样，不在乎大家都在乎的东西，却在意大家都忽略的事情。
该说不说，如果不是欲望作祟，可以控制情绪的修者对于生活环境的要求，口腹之欲几乎没有需求。
但陈凡改造一番之后，确实活得更加舒服一些。
比如这洞穴中作为点缀的绿衣，让人很舒心。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对云梦下手，她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凝婴境，打咱们两个跟玩一样。”
无炎拨弄着角落里面摆放的绿植，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在一个临时据点搞绿化。
他绝对不是个正常人。
无炎心里默默下了评语。
获取玉简内容的陈凡一心二用道：“试试呗，反正你抗揍，打不过我先走，然后用召唤阵法把你弄回来。”
无炎举起手，想着还要靠着家伙换身体后又默默放下。
不生气，不生气，打死老板就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