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意外的是,太后卧病在床,皇帝以国事繁忙为由,拒绝探望。听了丫鬟的回禀,太后心如死灰,不禁潸然泪下!
“皇上是不打算原谅哀家了,他是铁了心,不想在听哀家的解释……”
丫鬟不忍看到太后伤心,便上前安慰道:“太后,可能皇上真的由于国事繁忙,抽不出时间前来探望。但临走的时候,皇上可是叮嘱了奴婢,要好生伺候太后。如果慈福殿里有任何的需要,就让奴婢去找福公公的。”
闻言,太后不禁苦笑出声,“皇上的心思,哀家不会不知道。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代表他是不愿意在原谅哀家了。罢了罢了!时间总会给哀家清白的。密语,通知下去,从今天起,哀家不想在见任何人。此生便守着慈福殿,度过余生!”
密语似乎是没有想到,太后会下如此命令,顿时有些犹豫道:“太后……”
眼睛一横,太后不满的训斥道:“怎么?哀家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密语立刻慌张的回应道:“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下去吧!”
一瞬间,太后仿佛苍老了很多。往日不被发现的皱纹,爬上了眼角。眼中之中透漏的孤寂,让密语不忍心直视。
“太后,奴婢就先下去了。有事,您在叫我!”
太后神情落寞的靠在椅子上,眼皮未抬,随意地挥了挥手,密语悄声退了出去。
然而,宫外因为造谣者被杀,在皇城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皇帝愁眉不展,对此束手无策,连连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那些顽固不化的臣子们,关键时刻,个个都闭上了嘴巴!
惹得皇帝,忍不住大怒道:“这群废物,关键时刻,连个主意都没有。朕真不知道,留着他们何用?哼!”
元福站在一旁,不敢出声,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被拖出去斩首。
这时,陆江城在绿儿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皇上……”
闻声,皇帝立刻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其搀扶到椅子上。“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怎么不好好的躺在**休息?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叫朕该如何面对?”
陆江城淡淡一笑,道:“臣妾哪有那么娇贵,你看,臣妾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皇帝半蹲在陆江城的面前,神情专注的望着她,道:“爱妃,如果有一天朕不在是皇上,你还会愿意守在朕的身边吗?”
面对此种问话,陆江城犹豫片刻过后,缓缓笑道:“那是自然!”
皇帝开心极了,双手不自觉的将其紧紧的握住,“爱妃,朕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晓得皇帝为何事愁闷,念及此,陆江城也不在掖着藏着,“皇上,臣妾已经听说了……”
话音一落,皇帝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惆怅满怀,“这件事情,朕一定会处理好的,你不要担心!有朕在,你只需要把身子养好,早日为朕生个皇子,就足够了!”
说到这里,陆江城不想在继续深入了,于是,扯开话题,道:“元福,绿儿,你们先下去,本宫有话要对皇上说!”
元福瞄了两眼过后,识相的与绿儿走了出去。
房门紧闭,屋内只剩下陆江城和皇帝二人。平稳的呼吸,拍打在面容上,皇帝疑惑的问道:“爱妃将元福和绿儿打发,到底是为了何事,要与朕讲?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陆江城瞥了一眼房门,淡定自若的说道:“自然是为了皇上现在所烦闷的事情而来!”
闻言,皇帝大为惊喜,“爱妃可是有办法,帮助朕化解这场危机?如果爱妃能够协助朕,完美的将事情解决,朕答应你,事后立刻封你为后。”
瞧瞧!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当初的自己是为了什么,一定要留在宫中的呢?皇后很多事情固然做的不对,但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似乎没有什么关系比他们更亲近了吧!
他说废后就废后,他说谁可以爬上后位,谁就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可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将杜菱微从后位上拉下来,结果会如何呢?太后会同意吗?百官会怎么说?
皇帝见陆江城忧心忡忡,似乎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于是,忍不住的问道:“爱妃,你怎么了?”
闻声,陆江城嘴角禁不住牵出一丝微笑,柔声说道:“臣妾没事!只是,废后之事,以后切莫再提。臣妾此次前来,只是单纯的想要为皇上排忧解难,至于是否能封为皇后,臣妾并不在意。在臣妾的心中,有皇上的宠爱已经足够了,不敢再去奢求其他。”
见陆江城并不贪心,皇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其实说出废后那句话的时候,内心里,皇帝其实已经后悔了。皇后纵然有千般错,但说到底,她还是自己的表妹。况且,自己也曾经答应过她,皇后人选只准她一人。
如果因此而反悔,岂不是背信弃义,让天下人耻笑。
“爱妃,你放心,朕一定不会食言对你的承诺。虽然朕无法给你后位,但你要相信朕,在朕的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将陆江城的手拾起,搁在了自己的胸口处。跳动有力的胸襟,让陆江城尴尬不已。
皇帝并未注意太多,只当她低头是因为害羞。
“爱妃,你说过,此次前来,是为了帮助朕排忧解难。不知道,爱妃有何良策,不妨说来听听。”
面对皇帝炽热的目光,陆江城只好借机回避,自然而然的起身来到书桌前。
厚厚一摞的奏折,占据了书桌不少的地方。想来,作为皇帝,并非表面那么轻松吧。不仅要时刻督促自己,也要时刻心怀天下。
皇帝见陆江城迟迟不肯开口,心里禁不住一片失落。想来也是,群臣束手无策,陆江城一个小女子又能有什么好的办法?无非就是跟着大臣上书那般,等时间慢慢归于平静罢了!
可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就在皇帝顿感失望之时,陆江城突然提议道:“皇上,如今西陵与漠北正在打仗,何不防利用此次机会,混淆视听呢?”
陆江城的话,如同烛火一般瞬间点燃了皇帝周围的黑暗。在茫然无措纷扰的世界里,陆江城给了他无限的希望。“爱妃,你的意思是……”
陆江城处变不惊的点头道:“并无造谣之人,不过是敌国的奸细罢了!听说下面的县城又遭遇了严重的水患,皇上何不趁此机会,留下美名。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给点好处,就不会再跟你过不去了。”
皇帝喜出望外,当即将陆江城抱起,转了一圈,才停了下来。他激动的拉着陆江城的手,高兴的说道:“还是爱妃有办法,朕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陆江城对此,并不居功,“皇上是当局者迷罢了!”
有了这个办法,皇帝很快施行,果然不出所料,民怨立刻被压制,再也没有人跑出来说三道四。
在事情平息过后,皇帝起驾来到慈福殿,准备觐见太后。没想到,却被太后拒之门外。
密语见皇帝脸色难看,立刻解释道:“皇上……”
话未说一句,就被皇帝打断,“算了!母后有心结,并非一朝一夕,就算朕现在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替朕转告太后,就说,朕有机会再来探望,希望她能够摒弃前嫌,忘记昨日的不快。”说完,皇帝原路返回。
密语将皇帝说的话原封不动说给太后听,本以为太后会就此原谅皇上,没想到,在长叹过后,太后默不作声的走到了床头,似乎十分疲惫一般,躺在**闭上了眼睛。
见状,密语也只好不在提及。
相反,皇帝在离开慈福殿以后,便去了静怡那里。本应在平息事件以后,与陆江城分享喜悦,可皇帝却为了太后,不得不向静怡求情。
“皇上,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让下人通知臣妾一声,臣妾也好准备准备。”
此时的静怡通红着小脸,有些手足无措的放下梳子,站在皇帝的面前,半垂着头。
从这个角度看来,静怡也算的上一个美人。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淡妆浓抹恰当好处,既不显庸俗也不见凌厉,有的只是娇俏,让人短暂的移不开眼睛。
意识到自己失态,皇帝立刻弯下腰去,将梳子从地上捡起,递到了静怡的手中。“朕此次前来,是有一件事需要静怡帮忙,不知道静怡您是否愿意?”
听到皇帝为了其他事情踏足这里,静怡内心不禁充满失落。看到他出现的时候,以为他是为了之前冷落她而来,让她忍不住欢喜,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其他的事情。难道说,皇帝的心中真的没有自己一点位置吗?还是说,他的眼里只有陆江城。
发现静怡似乎有些不太情愿,皇帝只好放弃,道:“静怡,如果,如果你不愿意,朕不会强迫你的。就当朕没有说过,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等一下!”静怡快步走到皇帝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随后,十分认真的说道:“无论是什么事情,臣妾都愿意帮皇上解忧。还请皇上明示,静怡洗耳恭听!”
眼见静怡答应,皇帝不禁松了一口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静怡,你知道的,因为大婚之事,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太后因朕忙于国事,不能觐见而一直怄气。朕希望,你能过去帮朕劝慰一下太后。在这个宫里,太后最为亲近的人就是你。”
静怡眼珠子一转,立刻答应道:“皇上,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静怡了。还没有用膳吧,不如,叫厨房多做几道菜送来如何?”
有求于人,皇帝也不好直接博了静怡的面子。不过是留下来吃顿饭,又不会少一块肉。随即,皇帝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那好,朕就留下来陪你一同用膳。成婚这么久了,朕由于一直忙于国事无法顾及到你,倒也是冷落了你。”
静怡温和的一笑,挽着皇帝的手臂,有说有笑,关系立刻亲近了几分。
在听说皇帝驻留静怡宫内的时候,绿儿愤愤不平道:“出主意的是咱们家娘娘,没想到,最后却便宜了那个怡妃。也就是咱们家娘娘好说话,如果换做别人,早就闹起来了。”
陆江城面上平静无波,仿佛所有的事都与自己没有关系。她默不作声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大片乌云浓密,刹那间坠满整片天空而突然失神。
杜嬷嬷碎了绿儿两句,随后走到陆江城的跟前,道:“娘娘,要下雨了。”
“是呀!要下雨了!”陆江城惆怅道:“也不知道魅影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一道惊雷横空劈下,短暂的光亮过后,又立刻恢复了暗沉。
这一刻,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雨水滴滴答答的下落,很快,便大雨瓢泼。
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山洞里,一个身着似原始人一般打扮的男人,站在洞口,对着身后沉默寡言的男子说道:“王爷,要下雨了。咱们所处的山洞,地势偏低,如果雨太大的话,夜里我们很有可能会无法入睡。”
被称作王爷的男子,一直充耳不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雨势加大,没入了洞口,坐在石头上的男子才终于有了反应。“云霄,容华太子那边的情况基本上已经稳定,不在需要你我。本王身上的伤,目前也全部恢复,只是让本王担心的是,那个背后偷袭我的人,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作?记得替本王转告他,让他切莫小心,还有,就说本王三天以后,会动身离开漠北。”
云霄对此犹豫不决,“王爷,你身上的伤虽然没有恶化,但我们若是这么快就离开漠北,云霄担心……”
“不必为本王担心!本王的身体状况,本王最清楚。现在外面的人也都以为本王不在了,那么我们只要乔装打扮,行事小心一些,本王相信,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