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灏有些不太明白, “弱化精神力？”
虞诗想理解他的疑惑，解释道：“确实，人一般都会要求强化精神力，不过我家洛洛的情况有些特殊……”
她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前因, 又说：“自从上次您用精神力强化仪帮了他以后, 他的精神力就又增长了, 可是精神海还是没有扩大, 这对洛洛的健康来说非常不利。我们想, 既然您对强化人的精神力很在行，那么在弱化精神力方面，应该也是专家，所以我们希望您可以帮帮虞洛。”
戚灏沉吟道：“我对弱化这方面的确也有一定的了解,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也可以做出来一个类似的便携精神力弱化仪。但是听虞夫人说的，虞洛的情况好像等不了这么久, 这样的话，只好让虞洛每天来我的实验室, 我用专门的设备来帮助他，不过要麻烦他每天放学以后都去我哪里跑一趟。”
闻言，顾昭和虞诗想都很高兴。顾昭感谢道：“那就太好了, 虞洛每天都有专门的司机接送, 完全不麻烦, 他的问题能解决就已经很幸运了。”
戚灏补充：“延缓精神力增长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及时解决成瘾问题, 也能促进虞洛的分化, 到时候就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了。”
“您放心, 这点我们已经在解决了。”虞诗想说。明天帝国太子送来的第一针针剂就应该到了。
戚灏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好奇是怎么解决的，但没有多问，只说：“那太好了，在信息素成瘾这方面，我也没有太多的经验。”
全程对话中，虞洛都观察着戚灏的微表情，可惜对面不知道是真纯还是伪装实在完美，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找不出一丝破绽。
那就慢慢找好了，以后相处的机会多的是，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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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虞洛来中央大学脑域科学研究楼的第二天。
还没下车，他就看到了外面站了一群过来围观他的大学生，其中有些还举了他的手幅，上面是他的Q版形象。
“真的是他，他真的来了。”
“听说他和戚教授在做一项联合研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们两人在一起，真不知道该羡慕戚教授还是该羡慕虞洛了。”
“什么啊，虞洛还是个高三生做什么联合研究？我听说的版本是，戚教授之前阴差阳错救了虞洛，虞洛爱上了戚教授，所以每天缠着教授，过来找他，戚教授非常苦恼！”
虞洛：“……”
为什么围绕自己的始终是这些狗血爱情故事？是不是该公开自己的歌手马甲，以后好歹还能说让大家关注一下他的作品。
想了想，这些人毕竟是专门来看自己的，其中还有不少真心喜欢自己的粉丝，虞洛还是没有走地下车道，而是下车和他们聊了一会天才走进实验室。
学生们没有权限踏入这里，只好望洋兴叹。
刚刚被科普是虞洛死皮赖脸缠着戚教授的人反驳朋友：“这栋楼的最高权限是戚教授，只有他允许了才可以给别人开启权限，你确定戚教授不想见到虞洛？”
朋友是戚教授粉丝，半晌无奈道：“说不定是戚教授的上司给虞洛开的呢，他们也有权限的吧。”
“你就嘴硬吧。”
实验室忙碌的人员们经过昨天，已经熟悉了虞洛。作为社畜，也不像外面精力旺盛的大学生们一样热衷八卦。
虞洛熟门熟路地走到戚灏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进来。”戚灏说，他手头上还有一份报告没写完，正在专心处理。虞洛也没去打扰他，自己拿出光脑在一旁刷起了综艺。
虞诗想拍的所有影视作品他都看完了，目前正在补剩下的一些边角料综艺广告等等。
二十分钟后，戚灏抬起头来，长舒一口气，倒像是才看到虞洛一样，“你什么时候来的？”
虞洛自若道：“某个大忙人把我请进来的时候。”
“是我太投入了。”戚灏抱歉地推了推眼睛，打开一旁的小冰箱问他，“今天想吃什么甜点吗？”
虞洛昨天问了，这个小冰箱是戚灏特意为他准备的，因为觉得小孩子会比较喜欢吃甜食。
“小孩子”虞洛倒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从里面拿了一个小小的香草朗姆冰激凌。
“吃完了就开始，你先准备一下。”戚灏在一旁调试设备。
虞洛躺到了特制的生物舱里，戚灏给他合上盖子，慢慢的，虞洛感受到脑域的精神力仿佛遇到了一块海绵，在被缓慢地吸走。
精神力是每个人非常宝贵的资源，这个过程无疑非常不好受。虞洛原本红润的脸色都黯淡了下来，蹙着眉一副忍耐的样子。
“要不你跟我说说话吧。”戚灏忍不住说，“分散一下注意力，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虞洛听了，笑道：“还能这样？那昨天戚教授怎么看我躺在这儿一个小时理都没理我。”
戚灏：“我以为我们可能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可是我对戚教授很有兴趣啊。”虞洛故意说，他躺在生物舱里看向上方的戚灏，长长的睫毛因此显得尤为卷翘，是人偶娃娃才能有的精致，“我还特意去网上查了戚教授的资料。”
戚灏歪了歪头，似乎不知道怎么回复。
虞洛继续说：“听说戚教授六年前生了重病，需要进行换心手术，联邦的医生束手无策，后来去了帝国才治好的。”少年顿了顿，“有这件事吗？”
“你说这个啊，当时确实是去了联邦才治好。”戚灏给他额头上垫了块冰毛巾，缓解他的不适症状，倒没怎么回避这件事，“不过不是联邦医生医术的问题，总体来说联邦的科技水平是超过帝国的，是因为最适合我的心脏供体在帝国。”
“戚教授之前是心脏出问题了吗？”虞洛寻根究底，“我之前看过一个恐怖小说，说是主角有心脏病，用了死刑犯人的心脏做了换心手术。之后，经常会有人看见他出现在一些奇怪的角落，做出一些他绝对不会做出的事情，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个死刑犯人借着心脏在他身上回魂了。”
少年直直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如新月照雪一般，剔透而明亮，仿佛能够穿透人心底的阴霾，揭开最敞亮的真相。
对一个进行了换心手术的人说出这样的话题，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不怀好意了。
虞洛很期待戚灏会怎么回答。
而被这样的目光直视的主人，戚灏，也可以说是希利亚，脑海里却只被一个隐秘的念头充满——想吻他。
只要稍微弯下身去，就可以堵住那双淡红色的双唇，阻止它总是吐露出拒绝自己，让自己失望和伤心的话语。
希利亚搭放在生物舱边缘的手指微微一动，眼看虞洛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怀疑了，才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好可怕，我平常不看恐怖故事的，要不咱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可是戚教授你的表情和害怕有一点点联系吗？”
“骗你的。”戚灏说，“你说的这个故事都是好多年前流行的套路了，现在已经不新颖了，我给你讲几个新的吧，你想听吗？”
虞洛：“……听吧。”
上辈子戚灏也是，看着挺学术的，却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讲恐怖故事吓唬虞洛，经常把虞洛才泛起的愁思一股脑全压了下去，就光顾着害怕了。
戚灏于是和他讲了起来，虞洛认真听着，其中有两个故事居然是他上辈子就听过的，重听一遍，不仅不害怕，反而倍感亲切。
戚灏讲的都有点口干舌燥了，见虞洛一点都不害怕，反而一副沉浸的样子。不由夸赞道：“看来你也喜欢恐怖故事，我还以为你会听两句就叫我停下来。”
虞洛对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我就是觉得挺怀念的，之前也有一个人喜欢给我讲鬼故事，他讲的也和你一样精彩。”
如果连故事内容都一样的话，是不是说明，上辈子流落边缘区的戚灏，和他面前的戚灏，应该是同一个人？
希利亚总不可能连分身会讲什么故事都能预测到吧？
“还有吗，我还有点想听。”虞洛觉得他的声音在耳边还挺舒服的，实验室的环境明亮干净，和边缘区漆黑狭小的屋子完全不同，也不会让他觉得很害怕，就当做是背景音好了。
没想到刚刚还挺好的戚灏忽然撂摊子不干了。
“我还有点事，剩下十分钟了，你自己闭上眼睛安会神吧。”戚灏说，转身走了，从虞洛的角度都看不见他走到哪里去了。
虞洛：“…………”怎么了这是，是自己没给钱白嫖听书的原因吗？
好在十分钟还是很快的，虞洛又躺了会儿就出来了，看见戚灏果然又在书桌前写论文或者别的东西，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好了吗？”戚灏发现他，转过头来温和地说，在光脑上把他的仪器数据调了出来，跟他对比了一下上次的记录，欣慰道：“成效还是很快的，精神力这种东西，增长一点比登天还难，消耗起来却像流水一样。”
虞洛没看屏幕，只是机械地随着戚灏的话“嗯嗯”点头。
“那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回家注意安全。”戚灏收起了光脑，虞洛不知怎么的，觉得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官方了起来，可是仔细分辨，分明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更加友好温柔了，是错觉吗？
“戚教授，可以推荐几本你喜欢的书给我看下吗？在家里无聊的很。”虞洛不肯走。
戚灏想了想，给虞洛在纸上写了基本科普生物和化学的书，不是那种难懂的大部头，而是图文结合的，看起来也综合了虞洛的兴趣爱好。
“谢谢教授，可以再推荐几本你喜欢看的小说吗？你刚刚讲的故事是从哪里看来的，也推荐给我好不好。”虞洛把纸折了起来收好，又希冀地问。
这……七号愣住了，刚刚是希利亚占据了他的身体，他也不知道本体刚刚讲了什么啊。
他在心里疯狂戳本体，“喂，不想露馅就快点告诉我”，但是希利亚不知道是有事忙没空理他，还是故意看他热闹，一直没有回应。
呵呵，不会是刚刚虞洛又说了什么喜欢自己的话，本体吃醋了吧。
七号狠狠无语，趁着本体没有和自己共通无感，使劲在心里骂他。但是骂归骂，现实中还是得给虞洛一个交代的。
温润俊朗的戚教授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等你这几本看完了再说吧。你还小，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总想着看这些杂书，不然会被移了性情，知道吗？”
虞洛：“……”
虞洛：“戚教授，你好像个老学究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