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屿没有提起关于邹盈的这件事。

除了他本质认为这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之外, 更是因为他可没那么不识好歹——正费心费力地追着人呢,在谢清瑰面前提起前女友算什么行为?

那叫自爆行为,他还没那么傻。

再说, 他根本还没把人追到手, 这个时候就应该谨言慎行,少弄一些让她讨厌的事,少说一些让她讨厌的话就对了。

想打动谢清瑰那女人,就得做一些戳中她心坎的事儿。

所以伴随着寒假的来临越来越近, 沈季屿手头这边需要忙的事也是越来越多。

关于谢槐转院的各种细节以外, 他得和德国那边打好招呼, 尽量确保万无一失。

除此之外,沈季屿还得忙活自己家公司这边的事情。

年底工作总是最多的, 然而他这个老板多少有些不务正业, 想要陪着谢清瑰一起到德国去,那他总得提前把工作完成了才行。

这样一算, 他一月份的前半个月就得完成整个月的工作量, 才能确保下半个月无忧无虑的‘放假’。

强大的工作量积压下来, 忙的自然是没白天没黑夜。

沈季屿这段时间几乎都是住在公司里, 自然也没有功夫去缠着谢清瑰了。

其实他含着金汤匙出生, 也不必如此敬业。

但没办法,沈季屿从懂事开始,对于工作这方面态度就挺认真的。

怎么说呢, 大概是一种……商人世家的本能。

谢清瑰在期末考试这段时间也是忙成了陀螺,经常早出晚归, 等正式放假骤然闲了下来, 才后知后觉她居然有将近十天没看到沈季屿了。

分明就住在隔壁, 但各忙各的这十天一次都没有碰到, 甚至连微信电话交流都没有…也是挺奇怪的。

更准确的来说,是沈季屿的突然消失有些奇怪。

原来这人恨不得每天都找借口敲她的门,有事没事都要发微信,更别说每天晚上死皮赖脸的也要给自己送晚餐。

所以现在突然的‘音讯全无’,才会让谢清瑰有种奇怪的感觉。

可如果更深层次地想一想,倒也不奇怪了。

沈季屿本身就不是应该住在淮阳路旧小区里的人,也不是那种应该和她纠缠不清的人。

此刻他清醒了,新鲜劲儿过了,想要冷却下来才是正常的。

甚至可以说,之前那个无微不至的体贴又‘专情’的沈季屿才是奇怪的。

谢清瑰想通了这一层,竟然有种‘这一天早晚会来’的感慨。

她也说不上是开心还是难过,就是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些怅然,回家开门的时候也忍不住看了隔壁大门一眼,

或许人本来就是一个矛盾体,纠结在大多数时候都占了情绪的百分之九十。

纠结今晚吃什么,纠结几点睡,纠结周末要去哪里玩……

人生有无数件要纠结的事情,所以自己因为沈季屿的消失纠结感慨了一会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因此谢清瑰并不为自己的这种心情感到羞耻,她的一切情绪,都是自然而然的。

况且沈季屿和她相处了半年多的时间,现在突然抽身离去,有那么一两天时间不适应,也很正常。【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例如,今晚她就没有新鲜的饭菜可以吃了。

前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晚餐都在学校食堂解决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空着肚子回家如果再点外卖的话,谢清瑰才真的意识到她的生活质量是真的低。

于是突然就失去点外卖的兴趣了。

谢清瑰在冰箱里随便翻了一些蔬菜玉米拌了一碗沙拉,坐在桌前配着一片面包涂涂抹抹,就当作晚餐了。

这东西虽然不济,但或许也比外卖的地沟油强些?

或许自己应该试着学习做饭了……

谢清瑰机械地咀嚼着面包片,正胡思乱想,耳朵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有人在走廊里走动的声音。

由于太过安静,所以即便隔着一扇门她也听到了。

可这层楼…就住着她和沈季屿两户人家啊?

是他回来了?

谢清瑰一愣,下一秒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放下面包,没怎么思考的直直向外走去——

其实这一秒她都没想好自己为什么要出去,出去后见到沈季屿能说些什么,但就是本能地想出去。

只是门外的人并不是沈季屿。

一位个子很高的男人站在802的门外,他面容俊朗,高大的身子骨架着一身黑西装。

男人显而易见的生面孔,此刻见到谢清瑰突然冲出来,有些意外的侧了侧头。

谢清瑰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男人,所以即便看着他明显是要打开802的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人是沈季屿的朋友么?

“你好。”她想了想还是问了:“你是…来找沈季屿的?这里是他家。”

“女士,你认识我们沈总么?”男人诧异地眨了眨眼,随后连忙伸出手来自我介绍:“你好,我叫乔程,是沈总的助理。”

“你好,谢清瑰。”谢清瑰同样做了自我介绍,伸手和乔程握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802的门:“沈季屿呢?”

“沈总这段时间住在公司。”乔程听到她的名字眼神微微闪烁了下,随后笑了笑,温声解释:“我是来帮他拿一些换洗衣物的。”

住在公司?这不是胡闹么?

谢清瑰微怔,茫然地问:“为什么要住在公司?”

她记得徽铭是在筠城本地cbd的公司,黄金地段,沈季屿那么多房子应该很方便回去住吧。

“公司这段时间有点忙,不是年末了么。”乔程微微叹了口气:“偏偏沈总一月份下旬要休假,眼见着没几天时间了,自然是更忙。”

“他现在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忙工作的事,也没时间开车回家了。”

一月份下旬……

谢清瑰是多么通透的人,听乔程这么一说,脑子里立刻闪过了一个可能性。

随后她就感觉心口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了。

“一月下旬,”她勉强笑了笑,喃喃地问:“沈季屿有说休假要干嘛么?”

“这个我是不知道的。”乔程摇了摇头,点到即止地结束话题:“我们做下属的,不方便议论上司的行程。”

说完,他就准备输入密码进802的门。

谢清瑰脸上划过一丝窘迫,立刻后退了两步:“好,乔助理,你忙吧。”

乔程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走远,消失在门后,才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偶然在沈季屿的微信置顶上看到了‘谢清瑰’这个名字,实际上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做助理的,最重要的就是嘴巴要严,对任何人都是少议论甚至不议论直系上司的事情。

但更重要的,则是‘有眼力见’,懂得察言观色。

毫无疑问,乔程是属于两者皆有的特助。

否则他也不会一毕业就被提拔到沈季屿旁边做助理,迄今为止都已经整整五年了。

作为沈季屿身边半个贴心人,乔程能明显感觉到老板身上最近那鲜明的变化。

如果他没猜错,或许和这位置顶的谢小姐有关。

所以乔程在看着沈季屿没日没夜工作了小半个月,在偶然遇到谢清瑰时,会擅作主张地替他‘卖个惨’。

如果他猜错了……那也没什么。

毕竟他刚刚也没多说不该说的话,只是闲聊而已。

谢清瑰回去后关上门,近来愈发瘦津津的蝴蝶骨贴着冰凉的墙,只感觉心头一片紊乱。

从那个名叫乔程的助理口中可以听出来,沈季屿最近的消失是因为太忙,而忙的缘故则是因为他后半个月要‘休假’。

乔程说他一个做下属的不知道沈季屿休假要去哪儿,但她可能是知道的。

一月份下旬,是谢槐转院到德国去的时间。

所以沈季屿这段时间的忙都是为了下半个月腾出来时间…陪她么?

想到这个可能性,谢清瑰就避免不了地有些心理压力。

不管她现在内心对于沈季屿的感情是怎样的,是不是依旧那么抗拒和讨厌,但他的的确确是在为了她的事情在劳心劳力的。

所以,她是不是也应该做些什么?

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现在明明知道还要装作不知道的话,谢清瑰就觉得有点不符合她做人做事的标准了。

她怎么可能在沈季屿为了她父亲的事情忙前忙后的时候,装作一无所知无动于衷呢?

越想,谢清瑰就越觉得待不住。

她在自己家中格外空旷安静的客厅里绕了好几圈,一向轻盈的脚步此刻显得有些从沉重。

本来窝在阳台晒太阳的菱角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情不好,晃悠着尾巴跑过来,绕着谢清瑰打滚卖萌。

狗狗甚至伸出爪子来扒拉谢清瑰的裤脚求关注,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谢清瑰垂眸看了它一眼,蹲下来轻抚狗头。

“乖哦。”她撸着菱角柔顺的毛,瞳孔却是怔怔地——像是盯着狗狗漆黑的眼眸在看其他的东西。

半晌,谢清瑰站了起来。

她先是抓了把狗粮放在了菱角的碗里让它吃,然后走去洗手间洗手,在冰凉的水划过指缝间的一遍一遍里,妄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平静躁动不安的心情。

只可惜,并不是很管用。

空****的洗手间里,谢清瑰轻轻叹气的声音很明显。

还是做不到不闻不问啊。

那就去看看吧,比起在这儿无论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地纠结,她还不如去看看。

打定了主意,开始行动的时候谢清瑰往往比谁都快。

她迅速地换了身衣服,简单的牛仔裤和卫衣,头发披散着在肩背上,刚刚洗过的脸未施脂粉,素颜出街的模样就像个清纯的女大学生。

谢清瑰先是开车到了一家味道不错的广式餐厅里打包了一些下午茶,然后才导航去了徽铭。

上次她来到这家从外观看就无比宏伟的公司时,还是十年前呢。

和沈季屿一起路过中心区的CBD,无意中看到,他问了自己一些问题。

而那个时候她即便有所察觉,也只能装成一无所知。

十年后她再次来到徽铭,居然是主动来找沈季屿的。

有的时候,是不得不感慨一下世间无常。

谢清瑰收回视线,很幸运地碰到一辆车刚刚开走腾出来了车位。

虽然她这十几万的代步车停到徽铭楼下,未免和旁边那些百万级别的豪车有些格格不入。

女人拎着茶点走进徽铭的大楼,很快就有穿着工装笑盈盈的接待人员迎了过来:“小姐,请问您是来应聘的么?”

徽铭是结构稳固又森严的公司,通过前台这一句话,就能听出来平日里除了想要应聘职位的人以外,压根就没什么外来人士。

“不是。”谢清瑰长长的睫毛翕动了一下,客气地问:“我是来找人的,请问沈季屿…沈总在么?”

她慢了半拍才补上一句‘沈总’,要不未免显得太突兀了。

“您是来找沈总的?”前台小姐眨了眨眼,似乎很有些诧异地看了两眼谢清瑰,然后才问:“请问您有预约么?”

谢清瑰抿了抿唇:“没有。”

“这个…不好意思哦。”前台小姐尴尬地笑了笑:“想和沈总见面需要提前半个月预约的。”

“……”

“小姐,您是哪家公司的员工?”她热心肠地问了句:“我可以帮你现在约上。”

“谢谢,不用了。”谢清瑰勉强笑笑,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

走到了徽铭大楼内的窗边,她眼神空洞地盯了会儿窗外绿油油的植被,才拿出手机给沈季屿发了条微信:[你现在在公司上班么?]

他现在应该忙得团团转,谢清瑰也没指望能立刻收到回信,攥着手机重新看向窗外那盆竹叶青。

但手机很快就震动了一下。

[在啊。]是沈季屿回的消息:[怎么了?]

[我碰到了你的助理……]

谢清瑰打到一半,想了想又删除掉重新编辑了一条:[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上不去,你能来接我一下么?]

五分钟后,徽铭身处一楼的不少员工都看见他们那向来散漫冷淡的总经理,有些不顾形象地从电梯里跑出来了。

几位前台都下意识地站起来:“沈总……”

然而沈季屿理都没理人,直接跑向偌大一楼的左侧窗边。

谢清瑰本来是看着窗外背对着他的,等到耳畔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才回了头。

她看到了有小半个月不见的沈季屿。

男人瘦了一圈,一向光洁的下巴也有了淡淡的青茬——能让这么爱臭美一人都忘了打理自己,可见他是真的忙。

但沈季屿盯着她的眼睛却很亮,很有精神的模样:“你怎么来了?”

谢清瑰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侧过了头:“能去你的办公室说么?”

在这里被不少徽铭的员工围观,怪别扭的。

沈季屿笑了笑:“当然可以。”

说着就接过她手中拎着的袋子,帮着她拿。

这自然而然的熟稔让一众悄悄围观的员工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们当然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用余光瞄着沈季屿带着谢清瑰进了专用电梯。

眼见着电梯向上升了,一行人才缓缓松了口气,然后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刚刚那姑娘谁啊?沈总的女朋友?”

“不会吧,沈总一般不带女朋友来公司啊,咱们之前都没见到过。”

“这个也不是沈总带来的啊,是自己找来的。”

“也是,啧啧,现在的姑娘够主动……”

“人家长得多好看,你要是那么好看你也可以主动咯。”

楼下是一片叽叽喳喳的笑声,但乘在电梯里的两个人却浑然不觉。

一门之隔,电梯里安静的近乎是静谧,喘气声稍稍重点似乎都能听到,尤其是沈季屿还在闷声地笑。

谢清瑰听得耳热,干脆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也不看他。

女人穿着宽大卫衣的模样纤细柔弱,长长的头发**在颊边,平添了一股无辜劲儿,看得人心痒极了。

沈季屿第一次觉得这电梯上升的速度真是慢的厉害。

好容易停在18楼,他忙不迭地拉着人走了出去。

18层是一层大平层,整个一层楼几乎都是沈季屿的办公室。

除了有两个长长的吧台里坐着乔程和另外一个助理,此刻见到他们的沈总牵着一个姑娘大步流星地模样,眉眼之间都划过一丝诧异。

但干到总裁特助这个级别的都是人精,他们瞄了一眼之后就很快垂下头,压根不敢多看。

谢清瑰却羞赧得紧,她被他牵着,被迫在身后跟着他的长腿小跑着,气的低声问:“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沈季屿却根本顾不上回答。

他只是带着谢清瑰穿过一道长廊,拉开尽头那间休息室的门把人扯了进去,然后从后抱住她纤细的腰。

“刚刚就想抱你了。”沈季屿线条流畅的下颌抵在她的肩上,声音隔着女人厚实的卫衣布料带着股闷闷的笑意:“忍住了,等到这儿再抱。”

要是当着大庭广众,这姑娘怕是会生气的。

“什么啊…”谢清瑰推了推他圈着自己腰身的手臂:“我来是有事问你。”

只是他的手臂十分结实,虽然精瘦,但用力的时候肌肉的线条一根根的非常明显,她压根推不动。

“唔,什么。”沈季屿像是在听又没在听,薄唇轻轻啄吻着她的耳朵:“想问什么事?”

“你……别弄了!”谢清瑰被他亲的从耳朵红到脸,咬着唇忍无可忍地推开他。

但沈季屿却好像是癞皮狗,黏人黏得厉害。

“先别说了。”他干脆笑笑,侧头堵住女人玫瑰一样轻薄柔软的嘴唇,在她唇齿间咕哝着:“这么多天没见了,先让我亲会儿。”

急切程度就像是沙漠里行走的旅人见到水,渴求着她的生津,修长的喉结不断地吞咽滚动。

沈季屿明显瘦了不少,以至于谢清瑰手掌抵住他肩膀的时候,都觉得掌下的触感更骨感了。

她怔了怔,一时间忘了推开他。

结果就是这么一个愣神的空当,被身上黏着的男人抓住机会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直接压在沙发上。

谢清瑰穿着牛仔裤的双腿下意识地挣动着,但很快就被沈季屿修长的大手掌控住。

他指尖灵动地挑开她的牛仔裤扣子,指甲盖和铁碰在一起的声音清脆的像是在人心尖儿上敲。

“沈季屿……”谢清瑰声音都软了,颤着声音阻止他:“我,我刚刚看到你的助理去802取你的换洗衣物了。”

沈季屿不老实的手停了下来。

他抬起埋在女人颈窝里的头,漆黑的眸子近在咫尺地看着他。

“他说你最近非常忙,是因为下半个月要休假。”谢清瑰顿了一下,又问:“下半个月为什么休假?”

“是要陪我们家去德国么?”

她澄澈的双眸直直地看着他,不躲不闪,也想从他脸上捕捉到什么异样的情绪。

可沈季屿只是沉默两秒,笑了笑。

“是啊。”他大方地承认了,而后微微低头,牙齿缠绵的厮磨她水润的红唇:“不应该陪着去么?”

他就像是一只饿急了的狼,轻拢慢捻,缓缓舔舐,这般做作的暧昧下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张口把她吃掉的危险。

就连空气里都是刺激又黏腻的感觉。

和沈季屿睡了半年,谢清瑰这具身子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所有的挑逗,更不用说现如今还素了小半个月。

她从腰以下都是麻的,被他挑逗得发软,发酸。

牛仔裤不知道会不会留下水印,让她别扭地缩紧着,不自觉地扭来扭去。

“啧,还想不想好好说话?”沈季屿皱起眉,忽然伸手拍了她的屁股一巴掌:“别勾引我。”

……谁他妈勾引他了啊!

谢清瑰心里直叫冤,颇为无奈地看着他,继续说刚刚的正事:“你如果太忙的话不用陪着的,把医院的地址和医生联系方式给我就好。”

她之前听他说了些,主治医是一位叫霍华德的专家。

沈季屿静静盯了她一会儿,直盯得谢清瑰身上有些发毛的时候,才缓缓开口:“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嗯?”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沈季屿抬了抬唇角:“我帮你父亲找的医生,联系的医院,怎么可能不跟着看看?”

谢清瑰皱了皱眉:“可是……”

“嘘,没有那么多可是,就算我们只是朋友,这个忙我也得帮到底啊。”沈季屿轻笑,低头继续亲她,声音微哑地喃喃低语:“况且,我们又不只是朋友。”

他们有身体上的纠缠,光这一点,就足以秒杀这世界上男女之间大多数的关系。

不管谢清瑰承不承认。

或许她想的只是只走肾不走心,但在这样持续不断的负距离接触中,走不走心的,又怎么可能分分秒秒控制得住呢?

沈季屿心里的如意算盘一直打得很响。

“你是因为这个才来公司找我的么?”沈季屿适时地转移话题,把对话控制在自己的节奏里:“怕我太忙太累了?”

谢清瑰轻哼一声别过头,才不肯老实承认的模样。

她知道沈季屿这么皮实的人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谢谢,我已经知道了。”结果沈季屿自问自答,还是不放过她,像只大狗一样的在她颈窝拱来拱去:“清清,我好开心。”

开心她来找他。

甭管这女人别扭的像是一只蚌,此刻被他掰出一道缝隙来了。

“……行了。”谢清瑰无法忽视颈间令人心痒的湿热,僵硬地耸了耸肩:“我带了点茶点给你,你吃晚餐了么?”

她说这话就是不想做的意思,沈季屿心下了然,也很麻利地顺着台阶爬了起来。

就是依旧忍不住把她搂到膝盖上又亲了亲,摇头:“没吃。”

“那正好吃点吧,别亲了。”谢清瑰伸手推开他,水亮的眼睛里蕴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火气:“亲能当饭吃啊?!”

她是真的被腻歪得有些烦了。

沈季屿喜悦过了头,疯是疯够了也确实有点饿,他噙着笑站起来,把谢清瑰带过来的下午茶放在桌面上吃起来。

其实都有些凉了,口味也不算太好,总而言之放在平日里沈大少爷一定不屑于吃。

但他今天吃得很香。

大概是因为心情好,所以吃什么都好吃。

沈季屿瞄了眼旁边正坐在沙发上似是有些无聊的谢清瑰,弯了弯眼睛:“一起吃点?”

“我不饿。”谢清瑰摇了摇头:“吃过晚餐了。”

“你吃的什么?”沈季屿的每句话都证明了他对她的行程了如指掌:“今天学校应该正式放假了吧?你没食堂可吃,又要外卖了?”

“谁说的。”谢清瑰瞪了他一眼:“我吃的沙拉。”

“……怪不得看你都瘦了。”沈季屿简直气笑了:“敢情就吃这破玩意儿?”

“蔬菜怎么就是破玩意儿了?轻食沙拉是最健康的晚餐之一了。”谢清瑰不服气地辩驳,声音却懒洋洋的:“再说大晚上的,也没必要吃那么多。”

减肥是女人的毕生使命之一。

“你可别瞎减肥。”沈季屿似乎看出来她心里在想什么,嗤笑一声:“身上本来就没二两肉。”

他说完,又连忙补充:“不过该有的地方很有。”

“……”

谢清瑰简直不想和这臭流氓继续交流。

自己瘦了也不是全然因为这段时间没吃好饭的缘故,更多还是因为睡不好。

这段时间一直就睡的不太好。

上次在严桓之那里开的药虽然一直有吃,但可能因为药效轻的缘故,效果并不算好。

不过这些,也没必要和沈季屿倾诉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接受不了女主会喜欢上男主的其实没必要继续看下去了

只有她付诸感情过后的心碎狗男主才叫hzc,要不然,沈狗只是自娱自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