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蕴越想越觉得裴骄不顺眼了,她把裴骄搭上来的手拍开,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

裴骄被打的一愣,见路蕴这样,纳闷道:“怎么了?”

路蕴不理他。

裴骄缓缓抬手,把她的脸掰过来,四目相对。

路蕴被裴骄手捧挤的嘴巴嘟起,这模样,看着有点像…

“索吻?”

裴骄看着她,挑了挑眉。

路蕴:?

有本事你放手!

裴骄笑了声,像是没看见路蕴的表情一样,心情愉悦的揉了两把路蕴的脸,收回了手。

一直到到了楼下。

一件尴尬的事来了。

路蕴翻完自己的兜,又不信邪的去翻裴骄的,结果兜比脸都干净。

路蕴:……

裴骄:………

气氛倏然凝固了起来,司机伸着脑袋去看他们两,没说话,看了他们翻完兜之后又站半天,似乎猜到没带钱这层了。

“要不,大妹子,你上去拿钱…?”

路蕴听了,艰难的扯了扯裴骄的衣角:“那,你先在这儿等等,我上去拿钱?”

裴骄点了点头。

小区里路窄树宽,浓郁的树荫盖在他们头上,裴骄自路蕴跑走就在那抬头看月亮。

见此,司机几次欲言又止,想到裴骄没兴趣聊天,一口气闷在胸膛,他深深抽了口烟。

琢磨几下,还是没忍住开口了:“哎!大兄弟,你女朋友啊?”

裴骄敛眸看了眼司机:“不是。”

司机倒是有些意料之外,“这样啊,我看你们在车上的样子,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儿的呢。”他说着,哈哈笑了两声。

裴骄也跟着笑了声,没什么情绪的说:“学校领导严抓早恋,等着一个杀鸡儆猴的代表呢,我不能着他们道。”

司机给了他一个“懂了”的表情,又跟裴骄扯了几嘴别的,裴骄答的简言意赅。

司机找话题找的不频繁,裴骄则是基本上有问必答,聊的倒也算愉快。

在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的时候,路蕴也从楼上跑了下来,跑的太快了,她喘的有些急。

把钱给了司机后,他们就缓缓地并肩上楼。

到门口时,路蕴忽然拉住裴骄的袖子,说:“要是你爸爸不然你进去了,你下来找我吧,我家客房多。”

裴骄笑了起来,答了句“好”。

听他回答了,路蕴才进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那个百年难见一次的爹。

路父听见声音后,慢吞吞的抬眼看了看路蕴,随即又将视线重新放回了手中的报纸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给你请假的时间离现在已经四个小时了。”

路蕴停下上楼梯的步子,侧身看向沙发上的路父,语气不免变得刻薄:“我看你躺在家里这么舒服,想来我死了你也掉不了一滴眼泪吧。”

路父猛地抬头看着路蕴,眉头紧皱:“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爸!”

路蕴说:“可是我妈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个丈夫掉什么眼泪。”

她的神态近乎冷漠,语气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的冲进路父的耳朵里,在他耳中炸出烟花。

路父最听不得别人提他的前妻,也就是路蕴的生母。

那是一根刺。

扎了路父十余年,愈发的深了。

路父没再说话了,他看了路蕴许久,最后垂下了头,神色不清。

路蕴也没再留恋这里与他吵,她走的快,一步两阶这样的走。

在路过走廊尾时,路蕴瞥见了一面裱墙面上的相框。

上面是路父与路母年轻时的合照。

以前路蕴没看见过这张照片,似乎是最近才挂上来的。

她愣了会儿,停下脚步,定睛看着。

在两个人像旁边有两个名字。

分别是路濯和孟纭。

路濯是路父,孟纭是路母。

路蕴的视线在孟纭那停了会儿,转视照片上的人。

上面的少年路濯意气风发,一股嚣张劲在身上挥之不去,他的五官还未彻底长开,却仍可以窥见以后俊隽。

孟纭则像典型的乖女孩模样,清秀漂亮,温温和和的笑着。

谁见了都得夸一句郎才女貌。

照片上,路濯揽着孟纭的腰,侧头看着她咧嘴笑。孟纭则羞赧的眼神不住的往边上瞟,手下面却与路父勾着小拇指,同样在笑。

路蕴目光往下走,停在了相框上格。

那里刻了一段花体英文。

[My love is immortal, She is Lieyang.]

我的爱人不朽于世。

她就是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