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骄乐了:“我有那么穷?”
路蕴想了想裴骄他爹裴矜的权势。
商业大鳄,法外之徒。
裴骄身为他的唯一继承人,自然身家少不了。
路蕴越想,就忽然悲哀的发现,好像确实是她高攀了。
路蕴对着裴骄疑惑的眼神,苦着脸说:“没,是我穷,我路家连在你脸上甩一百个亿然后逼你娶我的资底都没有。”
裴骄听着觉得好笑,他漫不经心的玩着她的手,不假思索:“那我降低一下价格,就要五块二好了。”
路蕴笑了声,瞥见有出租车过来,抬手拦下。
司机本来是想直接回家的,但见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和一个看着干干净净的,但是脚走起时一瘸一瘸的少年一起行走这荒无人烟夜路。
加上还怀着有生意不要是傻蛋的心态,司机爽快的应下了这程。
司机不是本地人,他操了口浓重的东北音:“老妹儿啊,你们去哪的?”
路蕴报了个位置,裴骄默不作声的坐在后座,挨着路蕴,冰凉的指搭在路蕴的手背上。
司机问:“哎,我记着这儿今天不是来了一批学生吗,还包场了,看你们年纪相差不大,是今天来的学生啊?怎么这么晚了还回家嘞?”
不等路蕴回答,裴骄抢先一步,简言意赅的答道:“是学生。出了点事。”
“啥事?”
裴骄抬眼看向司机:“看海,把人看下去了。”
司机一时有些语噎,他干笑几声,说了句“这样啊”就没说话了。
后面的路蕴由着裴骄把她的手当暖手神器,寂静了会儿,路蕴不经意问了句:“你爸爸要留在这里吗?”
裴骄手上一顿,他沉默几秒,答:“按以前,他应该会达到目的就走了。”
这次,裴矜的目的很明显,但身为这个目的中的“主人公”的裴骄,抵抗的也很明显。
路蕴“哦”了声,没怎么在意。
劫后逢生的那股恐惧感已经过了,裴矜这次明显只是试试她在裴骄心里的位置。
赌对了,裴矜就有了拿捏裴骄的尺,赌错了,裴矜便会继续去寻找那把能能拿捏裴骄的尺。
左右裴骄逃不了。
想着,路蕴忽然觉得有些脱力。
这辈子的变化太多了。
不管是裴骄还是一些本来不该在这时候发生事。
她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怕裴矜,但看见裴骄时,她还是会不住的发下防心。
“裴骄,你……”路蕴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裴骄抢过话语权。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平平淡淡的一句誓言,裴骄说的坚定,恍惚间路蕴似乎看见上辈子西装革履的裴骄。
那时候的他是路蕴的上司,每每将文件递上去要走时,总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忽然降临到路蕴的背影上。
路蕴那时候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方案没写好,毕竟每每视线落来的时候,那方案就被驳了。
后面路蕴有次犯懒,直接把原方案交上去,裴骄也没说什么,直接收了。
路蕴知道的时候差点气死。
但这方法也就用了一次。
路蕴不懒,但因为是新人,不管是不是她写的原案,只要是被人托的,她都犹豫一下,然后任劳任怨接了,直接足足接了两年裴骄驳下来的方案。
后面年终时,裴骄还给她发了个“年度被驳案最多次奖”。
奖金五百。
据同事分析,裴老板是在骂她“两个二百五加起来都没你蠢似二百五”。
现在想起来,路蕴还有些愤懑。
垃圾老板,喜欢我不说还变着法子折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