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慢慢地往回走，乌云散去后皎洁的月色笼罩着大地，把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宁看着影子都挺拔如松的某人，心想老天在颜值这块上面，可真是偏爱霍翎。
她一脚踩在影子的头上：“踩爆你的脑袋。”
霍翎勾了勾唇。
沈宁很少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踩完脑袋踩胳膊，踩完胳膊才脚掌。
直到到了草屋后门，她才停了这幼稚的游戏。
沈宁换了衣服才进后院，一开门就看到吕嬷嬷杵在那，把她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去哪了？”吕嬷嬷问道。
“就……赏月了。”沈宁道。
吕嬷嬷看着霍翎：“赏月要这么半夜去赏？你是不是对我们小姐有什么不该有的龌龊心思？”
霍翎还没反应过来，沈宁马上道：“嬷嬷，他不行。”
霍翎：“？？？”
吕嬷嬷也惊了一下：“不行？什么不行？”
“就……他受伤还没好，不行得很。”沈宁摸了摸鼻尖，“所以我们就是纯粹的赏月。”
她可不能让嬷嬷知道她是冲进县衙后院打沈冬雪去了，不然担心的以后要一直盯着她了。
吕嬷嬷狐疑地在二人身上扫过：“以后不要这么晚出门了，危险。”
“嗯。”
“要做点什么事，家里也可以做。”
沈宁一个踉跄，这……这说的什么话啊。
吕嬷嬷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改口道：“我是说赏月这样的事，在院子里摆张桌子坐在竹椅上，也很有味道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宁的错觉，总觉得自从她说了霍翎不行之后，霍翎好像每次看她都有种哀怨的表情。
仿佛在抗议：我很行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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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夏莲去了青州，沈冬雪被暴打后，沈宁委实过了一段安静舒心的日子。
转眼到了立秋这日，皇室和朝廷会有祭祀活动，而民间则是有祭拜土地神。
下河村的土地神在村头大槐树后面，就搭了一个很小的屋子，里面放着土地神。
村民们一早就去供奉了，沈宁姐弟二人也不去凑热闹，等到晌午时分没什么人了，姐弟二人才拿着供奉用的食物和香火过去。
“阿姐，你信吗？”沈珩双手合十，跪在蒲团上。
“信。”沈宁就是来自异世的魂，科学尽头是玄学，而且多存敬畏之心，总不会错。
“我也信。”沈珩低低的道，“肯定是父亲母亲在保护我们，所以不会让阿姐出事的。”
他后来悄悄问过当时在沈家祠堂的族亲，那人说得很肯定，说沈宁为了自证清白以头撞柱，就连族长都去亲自探过鼻息说没气息了。
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沈宁又会活过来。
甚至那族亲还说其实现在的沈宁不是真正的沈宁，是被占据了身体的孤魂野鬼，不然怎么会性情大变，会忽然这么厉害呢？
真的阿姐也好，孤魂野鬼也罢，沈珩都不在意。
至少，阿姐还能陪在身边。
“哼，就你这么恶毒的人还有脸来祭拜土地神？也不怕玷污了土地神！”大山嘲讽不屑的声音响起，他大概县里刚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扁担。
沈宁起身，不过就是扫了他一眼，就和沈珩挽着竹篮离开。
被如此蔑视，大山气不过，把手里的扁担横出去，挡在沈宁面前：“你去和县令说，你和我娘都是误会，让县令放了我娘。”
沈珩侧头看向沈宁：“阿姐，他说谁？”
“他娘。”沈宁说完自己倒是忍不住先低低笑出了声。
感觉被欺辱的大山挥舞着扁担：“和你好好说你不听，非得教训你是吧？行，那我满足你。”
他自以为跟着一个游士学过一些腿脚功夫，加上身型又魁梧，在下河村也是颇有几分村霸的味道。
对着沈宁挥舞着扁担，想要借此吓唬她，只是没想到她始终都是冷冷的，面无表情的。
不，表情有的。
就完全是在看傻子的表情。
他气得直接挥舞扁担冲过去，但没想到被沈宁轻轻松松避开不说，还因为一个刹不住脚下意识用扁担去挡冲势。
结果扁担一头直接插在了昨晚下过雨还没彻底干透的土里，他整个人借着扁担之力，飞了出去，掉到了泥潭里。
沈宁：“……”
打不过，就表演一个撑杆跳？
大山从泥潭里爬出来，浑身上下除了那双眼睛是白的外，其他都裹着泥。
那个样子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引得路过的村民们哈哈大笑。
大山更加生气了，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沈宁砸过来。
这还真是不知好歹啊。
沈宁也捡起地上的石头，对着大山的膝盖飞了过去，打得他身体不稳，又往后面的泥潭倒去，这次连眼睛也不是白的了。
村民们再次哈哈大笑。
大山手脚并用地爬了好几次才从泥潭里爬出来，还没来得及骂沈宁，就看到他爹过来了。
“爹！”大山喊道，“这臭娘们欺负我，你快帮我教训这臭娘们！”
大山爹郭飞，走过来直接又一脚把大山踹进泥潭里：“这么大一个人了，别一天到晚惹事。我告诉你，给你定的亲事你要娶就娶，不娶拉倒。”
“你说的那个小桃，你这辈子都别想娶！”
大山不可思议地看着郭飞：“姓郭的，你……你敢打我？看我娘回不来不打死你！”
“那你等你娘有命回来再说。”郭飞走到沈宁面前，歉意道，“大山被他娘宠坏了，做说话时都没有数的，你别往心里去。”
沈宁没多说，只是微微颔首就和沈珩回家去了。
吕嬷嬷在院子里晒着粮食，她一边晒一边说道：“你看，我们小姐连屋子都给你准备好了，还按照你的喜好打了桌子和椅子，你以后若是对我们小姐不好，就太对不起我们小姐了。”
“不会的。”
“我们小姐苦，小时候还锦衣玉食的，可父母一去世，周围那些亲戚一个个都变成了豺狼虎豹，能活下来不容易。你日后要是敢对不起我们小姐，就算你是皇上我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