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毒妇!草菅人命!”

“你真该下地狱!”

沈冬雪看到情绪激动的学子们,顿时吓得缩到杨氏身后。

沈夏莲微微低垂着头,眼里都是恨沈冬雪的不争气。

就这点事都做不好!

有学子生气,冲到杨氏身后一把将沈冬雪拉出来,自己差点都死了,人在愤怒极限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公堂之上的礼仪。

沈冬雪踉跄着跌在地上,满脸的畏惧,身体发抖。

“妹妹,你快和他们说,你买的紫叶是给自己和县令大人安睡的,什么下毒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沈夏莲连忙劝道。

然而这话一出,却是无形之中在告诉大家:这件事就是沈冬雪干的!她就是借着要给县令安睡,故意拿走了我的紫叶!

而沈冬雪坐在地上,除了说“不是我,不是我”之外,其他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杨氏应对这种事比较有经验,比较以前老是干栽赃嫁祸的事。

她上前一拳头锤在春苗的后脑勺上:“你自己和沈宁生气,偷走了冬雪的紫叶,放到了解暑茶里,竟然还想污蔑我女儿替你定罪,真不要脸!”

春苗冷不防被这么一打直接趴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又是雨点般的拳头落了下来。

“你个黑心毒妇,专门干这种黑心恶毒的事,还想嫁给我女儿,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就这样不够,还直接“咚”的一下就坐在了春苗的后背上,“咔嚓”一声的,把春苗的脊梁骨坐断了。

一声惨叫后春苗就昏死过去。

学子们面面相觑,这个结果是他们没想过的。

杨氏起身,掐了沈冬雪一把,低声道:“都推她身上,快点!”

回过神来的沈冬雪立刻跪了下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本来是向姐姐拿了紫叶,但这春苗也不知道怎么知道她有,就来找她要。

春苗昏迷过去了无法自辨,而吕嬷嬷也确实是只在井边看到了春苗,没有沈冬雪的影子。

最关键的是,曹县令目前对沈冬雪还是那么点兴趣的,觉得就这样丢弃了有点可惜,这事最后就以春苗是下毒者结束。

因为这事受害者众多,虽然没有人伤亡,但性质极其恶劣,曹县令把春苗收监后只等秋后问斩。

而沈冬雪则被训斥看管自己药材不利,关押五日。

这县衙就是曹县令说了算,如何关押不还是他说了算吗?

走出县衙,杨氏恶狠狠地剜着沈宁:“沈宁你给我等着,弄不死你我不姓杨!”

而沈夏莲偏生还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沈宁妹妹,沈珩没事吧?”

沈宁冷眼看了沈夏莲一眼,忽然伸手掐住了沈夏莲的脖子:“沈夏莲,我弟弟的毒和你有关系吗?”

沈夏莲冷不防脖子被掐,显然没想到沈宁会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来这么一下,她感觉到脖子上的窒息感,连忙摇头:“这杀人害人的事,我不会做的。”

“在县衙公堂上,县令大人已经还我清白了,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沈宁手里一点点在收紧:“是听到了,但我觉得这事就和你有关。”

杨氏上来想要拍打沈宁,但被她一抬脚就踹开了,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

“你没有证据就对我下毒手。”沈夏莲满脸恐惧,“你眼里还有县令,还有律法吗?”

她楚楚可怜,而沈宁看着面目狰狞。

沈宁的手依旧没松:“说得好像你有一样。沈夏莲,之前我不和你计较不是我怕你,但是我懒得动你。”

沈夏莲的脚都脱离了地面,在她感觉自己透不过气今日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沈宁松手了。

她一下瘫坐在地上。

沈宁缓缓收回手,弯腰在她的衣服上擦了擦手:“这笔账我和你慢慢算。”

杨氏母女又畏惧又惊恐还愤怒地看着沈宁离开。

“母亲,我明日就去青州府。”沈夏莲轻轻捂着自己的脖子,刚刚的窒息感太可怕了。

“去,去了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讨好陆家人,再找合适的机会来弄死沈宁。”

学子们目前也都没有生命危险了,沈宁给他们配好了后两日吃的药,便回家去看沈珩。

“我的少爷啊。”吕嬷嬷看他虚弱地靠在床榻上就心疼得不行,边走边落泪,“沈巍家那几个天杀的,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霍翎从灶台间端了一碗药过来。

“我来吧。”沈宁接过药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地喂沈珩。

沈珩乖巧的一句话没说,只乖乖地把药喝完。

看沈宁起身要走时,他才拉住沈宁的手:“阿姐。”

沈宁低头看着他。

“我没事,我不难受。阿姐别为了我,被他们算计了,也别为了我,沾上这些麻烦。”

小屁孩是担心沈宁为了帮他出气,教训了沈家姐妹一番,反倒会被她们拿捏住这个把柄。

沈宁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沈珩的脑袋:“阿姐知道的。”

吕嬷嬷不放心,今晚就收着沈珩。

天色黑透了,穿着夜行衣的沈宁从后院离开,打开门就看到挺拔如松的霍翎站在门外。

“去哪?”他淡淡开口。

“赏月。”沈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一定要去赏?”

“嗯。”

霍翎身体微微一侧,并未再言语什么。

沈宁潜行在黑夜中,很快就摸进了县衙后院,果然沈冬雪没有被关在大牢里,而且被关在了柴房里。

沈宁敲了敲窗户。

“谁?”沈冬雪喊了一声,可除了“咚咚”声再无其他,她只得战战兢兢地起来开窗。

才打开窗,她的脑袋就被麻袋套住,雨点般的拳头就砸落了下来,进而是全身被打,直到被打得昏迷过去,沈宁这才转身离开。

从县衙后院出来,沈宁拍了拍身上的灰。

“赏月赏好了?”冷不防旁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沈宁回头,只见那玉树兰芝的人就站在门边上,看样子是她进去后就在这里等着了。

“你这是担心我有危险,跟着我来的?”沈宁心口微动。

霍翎指了指天上被云遮挡住毫无踪迹的月亮:“不过赏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