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天无言地朝魏元翻了下白眼,回身望向王城方向,心思都在那里,担心平民没有及时撤出去,怕会有无数人丧生。

“全速前进,以最快的速度到王城!”

没耽搁一秒钟的时间,江云天就怕会有更多人死去。

掌舵的府兵一听到江云天的命令,立即快速操作起来,使川身两侧的外肢体,快速地摆动起来,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洞孔,向着王城进发。

这一突然的加速,打了魏元一个措手不及,身体一晃,险些摔倒在地,看在是同伴的份上,嘴痒痒的闭上,不满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当战船舰队行驶到王城地界时,城里早已经没有了震耳的爆炸声,只剩下无尽的火焰在废墟上肆虐。

“启禀两位校尉,在王城大门附近发现一伙狩匪!”

一名府兵神色凝重的跑到江云天和魏元两人面前,双手抱拳,微微躬身,一刻不停的禀报道:“看其人数不少,应该是这次攻打王城的狩匪们!”

“什么?!”

魏元一听这话,连自身的话痨属性未开,直接越过府兵,跑向船头。

江云天略微沉吟,听也听不出个具体来,不如亲自去看上一眼。

随即,江云天拿上薄云剑跟上魏元。

来到战船的船头,一眼见到远处飘扬各式各样的匪旗,嚣张万分,在其下方围坐着一群群歇息的狩匪。

“他娘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狩匪!”

魏元傻愣愣地远处,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多匪团,明目张胆地在别人家大门口歇息,最为主要的还是,还是在有府兵驻扎的土地上,攻打一个国家的都城。

“也只有麦加王国,这个国家这么奇葩了!”

魏元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大世界中唯有麦加王国的情况特殊,容许狩匪在国土内合法化,才是导致今日灾难的主要根源。

“这样正好,省的大爷我还要一个一个去找!省很多事了!”

魏元摘下腰间精致的小酒壶,朝嘴里灌上一口,细细斟酌了一番,一天就这么一壶的量,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今天,大爷我怎么说都要把你们,一拳一拳送到地府去,让牛头马面虐待你们一番!”

“这么说来,是不是太便宜你们了?江云天啊,你说这会不会不太好,有损府兵的威严?”

“…………”

江云天无语地瞟了眼魏元,无缘无故的就牵扯到他,生怕魏元又继续唠叨下去,视线撇到另一边去,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你在说什么,我没听到。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嘿嘿嘿!”

虽然没有得到江云天准确的回答,但魏元对此已经非常的满意了,不能指望刚转变不久的江云天,给出违背府兵规定的回答。

随后,魏元仔细将小酒壶的盖子拧紧,他还指望在战斗结束后,舒心的喝上一口。

江云天目光逐渐移向王城的废墟,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双手轻轻握住护栏,盯着远处的狩匪们,沉声喝道:“扬帆,吹号角!向狩匪进攻!”

“是!”

府兵一听到这命令,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战意,他们府兵的职责就是追剿狩匪的,此时有大批的狩匪聚在自己的面前,哪有不动手的道理。

你看,这一名名狩匪,像不像一个个军功,是加官进爵的依仗?

面对这一巨大的**,数艘战船上的府兵们,哪有不激动的道理,顿时着手准备战斗的器械,准备在这里好好捞上一笔战功!

桅杆上的府兵,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向四周的战船,传达江云天的命令。

一时间,数艘战船围绕主船,展开了进攻的阵型!

“嘿咻!嘿咻!”

几名府兵合力推动一台巨大的炮台,转动方向,对准远处的狩匪,将炮弹装填进炮管内。

“轰!”

随着一声震耳的轰鸣声,一颗漆黑的炮弹从炮管中射出,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迅猛地射向狩匪们。

炮弹精准的落在人群中,发出惊天的爆炸,将附近的所有狩匪通通炸飞,顿时惨叫声响起。

“啊啊啊!”

“继续!”

魏元一脚踩在台前,耳边传来的惨叫声,仿佛是最好的音乐,咧嘴笑着:“愣着干嘛!继续开炮啊,把狩匪都炸成残渣才好呢!”

在魏元话音落下后,数艘战船的所有炮台,全部调转方向,一齐发射炮弹。

数颗炮弹在半空中,抛出优美的弧线,落入狩匪中。

这一次的炮轰,效果没有第一次的要好,引起了狩匪的警觉,所造成的杀伤,要少上许多。

…………………………………………………………………

“不好了!不好了!”

“有府兵杀过来了!”

狩匪们一见到府兵的战船,纷纷惊慌失措地向四周逃窜,连自家的匪旗,都来不及收走。

开玩笑,多耽搁一会儿,不幸被炮弹击中,炸得只剩一个胳膊,他们跟谁叫冤去?

跟阎王爷么?还是牛头马面?他们会听吗?

还有,并非不是狩匪们进行反击,而是现在距离府兵战船甚远,总不可能投掷石子,进行这可笑的反击吧?

怕是会成为他人的笑话!

此时,在战船没有来到身前时,只能先四散逃开,避免被炮弹集中击中,造成巨大的伤亡。

“哥!”

阴阴匪团所在地,暂时作为指挥的狩匪,目光阴冷地望着迅速驶来的战船,盯着桅杆上那面令人作恶的府兵和天府旗帜,恨不得把那面虚伪的旗帜给撕下来。

同时,他也非常奇怪,麦加王国境内成编队的府兵,不是被郭应给灭了,按理来说,短时间内不会有府兵出现在这里才对啊,而且还是在第二天就得知了消息。

“去把他们都灭了!”

他大致估量了下数艘战船的战斗力,觉得这里的狩匪足够应付,冷笑说道:“既然司徒伯川大当家,开了头!那我们便一不做二不休,再把这些不知死活上来的府兵,都杀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坏了大当家的好事。”

此时的阴阴匪团众人,还不知道司徒伯川已经战败,还以为大当家依旧在里头奋战,听从他的指示,炸毁王城,守好城外的阵地。

若是让他们知道司徒伯川凶多吉少的话,难说狩匪们还会这么做,可能早就开上匪船,逃离这里,一刻不停离开麦加王国的领土。

开玩笑,大当家都翘了,继续逗留在这里找死吗?

可惜,阴阴匪团的狩匪不知道这个消息,一个个露出凶狠的眼神,伸出舌头舔了舔冰冷的刀身,阴冷地盯着驶来的战船。

他们个个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狩匪,正是处于好杀上头的状态,面对战斗哪有撤退害怕的道理,一个个恨不得在大战三百回合。

“上船!”

随着为首一人的招呼,和各大匪团大当家的指挥,凌乱逃窜的狩匪,快速地跑上匪船。

“冲!杀!废了那群狗屁的府兵!”

狩匪在大当家的指挥下,数艘匪船快速地启动开出,径直地撞向驶来的战船。

“轰!”

在密集的炮火中,匪船迅猛地撞在一艘战船的身侧,将它的外肢体撞断,硬生生将其逼停,停在大马路的中央。

“杀!”

一见战船被撞停,狩匪们跟打了兴奋剂一般,高举着手中的兵器,跳到战船上,与府兵厮杀。

好在,江云天麾下的府兵,都是训练有素,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并没有显得太过的慌张,立即抽出腰间的长剑,进行反击。

这样的一幕,在其他的地方同样上演,当船只奔逃,炮轰根本无法分出胜负,唯有对拼厮杀,才能决出这场战斗的胜负。

这一切起初看似是狩匪占据了上风,可他们却没有想到带队的是哪位府兵校尉,以为是寻常的校尉,才会如此的莽撞。

如果让他们知道船上的校尉是江云天和魏元两人,绝对不会采取如此莽撞的行动,还不如逃跑,拖延时间才是。

“呵!一群找死的家伙!”

魏元见战船的身周出现数艘匪船,准备将其逼停,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冷笑一声,说道:“第一次见到猎物自己送上门来!江云天,你说他们就这么着急送死么?着急去见阎王爷,是吧?准备赶时间,投一个好胎?”

“哦!对了!我忘了,他们这群十恶不做的狩匪,是不能投一个好胎的,下辈子当一头猪吧!”

“或者说,去当过街老鼠,这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

江云天冷眼瞟向喋喋不休的魏元,没好气地踹了一脚他的屁股,沉声道:“别在说这些废话了!你说这些废话,难道能送他们下地府审判吗?还不赶紧动手?”

“得了!”

魏元笑嘻嘻地揉了揉屁股,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面无表情地高高跃起,跳到一艘匪船的甲板上。

“嘿!兄弟们,来了一个送死的!”

匪船上的狩匪,见魏元单独一人来到甲板,顿时纷纷露出凶狠的表情,紧握手中的武器,将他包围起来,嘴里说着一些叫嚣的话。

“你是真不怕死啊!胆敢一人闯到这里!”

“兄弟们,动手!把他剁成肉酱,去喂船上的大黄狗!”

“汪!”

船上的大黄狗,非常应景的张嘴叫唤了一声。

“哈哈哈!”

这一幕,引起了狩匪们的大笑,指着魏元发出嘲笑声,面对一人说真的,他们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威胁。

“呵呵!”

魏元斜眼瞟向笑得最大声的一名狩匪,嘴角冷笑一声,身形一动,瞬间消失在原地。

“砰!”

下一秒,魏元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拳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砸翻在地上,力量大到直接将他砸到下方。

“…………”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魏元这一拳可把狩匪们吓坏了,瞪大双眼久久不语。

“愣着干嘛!他就一人,你们难道还能怕他不成?”

这个匪团的大当家,强忍着心中的惊慌,朝手下们喝道:“上!全都给我上,杀了这家伙!”

“对!没错!这家伙这有一人,我们一人一刀,都能剁碎他。”

“怕他做什么!”

缓过神来的狩匪们,顿时吞咽下积攒在嘴里的唾沫,鼓起勇气一起扑向魏元。

可惜,尽管狩匪们声势浩大,但在魏元的眼里,这些普通的狩匪,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无法伤及他分毫。

“砰!砰!”

魏元如入无人之境,一次次挥拳,都有一名名的狩匪被砸飞,人数在锐减中,在这个过程中,衣服一丁点都未破损。

“上!上!你们都没吃饭是吗?老子平时是怎么养你们的,花巷没少带你们逛吧?大鱼大肉,没少你们的吧?美酒和钱财,也没有少你们的吧?”

“可是呢?你们就这样回报我,一群吃干饭的家伙!”

见手下被一次次的揍飞,这名大当家开始心慌了起来,焦急地在那边大骂,试图激起狩匪的愤怒。

“…………”

魏元余光瞄向这名大当家,果断放弃面前的狩匪,翻身跃到半空中,来到他的头顶,嗤笑道:“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有聋!放心吧,我这不是来找你了!”

“他娘的,老子哪找你了!”

大当家见魏元攻向自己,手颤抽出大刀,大吼中主动劈向他。

“给老子去死!”

魏元脸色不变,紧握拳头,镇定地先前挥去,一个照面好就将大刀砸断,重重地砸在他的脑袋上。

“砰!”

随后,这名大当家口吐鲜血,喷涌而出,身体狠狠落下,直接砸断了甲板上的木板。

还不单单如此,魏元这一拳的威力,让这艘匪船断裂成两半,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

“大当家!”

狩匪们心慌慌地凑到边缘探出头,结果见到大当家满脸的鲜血,翻着白眼,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生死不知。

“逃……逃啊!”

一见到大当家的不是魏元的一拳之敌,顿时把这些狩匪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从匪船上跳下,逃向远方。

开玩笑,继续留在这里,难不成还指望他们打败这魔鬼吗?不赶紧逃命,要白白牺牲吗?

“…………”

魏元坐在顶端,望着四散而逃的狩匪,并不打算去追,这种事自由专门的府兵去负责,他不用如此费心神。

“唉,打了一架!又口渴了!”

魏元取下腰间精致的小酒壶,喝着时候,余光见到还挂在桅杆上的匪旗,缓缓取下酒壶,从地上捡起一个木屑,双指捏在手指尖,微眯起眼睛,射向那面匪旗。

“噗!”

木屑穿透而出,一瞬间整面匪旗,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痕,碎成无数个碎片,随风飘落到地上。

“在我面前,还敢挂匪旗,你这不是在找死,挑衅我嘛!”

魏元拧紧酒壶,从甲板上站起身,转动眼睛去搜寻下一个目标,准确的说是下一个倒霉蛋。

“好了!就是你了!”

魏元见到一艘正在激战中的战船,纵身一跃飞向它,继续在府兵面前,大展威风。

而在主船上的江云天,手轻轻搭在薄云剑上,并没有抽出它的打算,这里的战况已经注定了结果,他也就没有必要出手。

“啊啊啊!”

有了魏元这等级加入战斗,胜利的天平很快朝府兵倾倒,残余的狩匪,被杀得溃不成军,纷纷抛下匪船,逃向远方。

“留下一部分人,去将狩匪全部抓住!其他人继续进城。”江云天冷静地下达命令。

除了被逼停,无法再行动的战船,其余战船跟着驶向成为废墟的王城。

“这真没趣。”

魏元重新回到江云天的身边,无聊地挠着头发,埋怨道:“还以为司徒伯川会在里头,或者一些强大的大当家在,会有一点好有趣。”

“结果没想到,都是一些小喽喽,根本提不起任何的兴致来!”

“不过,阴阴匪团有一人还不错,但也就那样。”

在整个交手的过程中,谁都无法挡下魏元的一拳威力,只有阴阴匪团暂存的指挥官,可以跟魏元交手几回合,但之后也败下阵来了,被他一拳打昏死过去。

“哎呀,江云天!你别整天拉着一个脸,能不能多说几句话?总是让我一个人讲,感觉我很像一个傻瓜啊!”

说着说着,魏元似乎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说话声戛然而止,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用胳膊捅了捅江云天的肩膀。

“江云天,你快看看,我发现了你很感兴趣的东西!”

被魏元吵得不耐烦的江云天,微皱起眉头回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眼见到一艘匪船静静地停泊在不远处,船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

一艘匪船自然不会引起江云天的注意,而是桅杆上那面雨间阁楼匪旗,在他的眼前,随风飘扬,大张旗鼓告诉它的存在。

这不正是晋雨楼的匪船,是他江云天追剿的目标,真是何处不相逢啊。

当你使命追时,无论如何使劲都追到,当你随缘时,却偏偏出现在你的面前。

不得不说,老天爷真是作弄人啊!

“没想到,晋雨楼那臭小子也掺和到了其中,在王城外见到了楼雨匪船。”

魏元眯着眼睛,目光微微闪烁,沉声道:“江云天,你说晋雨楼,会不会也是这次攻城的主要战力,同时也是王城爆炸的幕后黑手之一?”

“…………”

魏元这一番话,让江云天的目光稍微黯淡了一些,但随后重新明亮了起来,沉声道:“不会!晋雨楼那臭小子,我了解!他绝对不会是做出这种事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目的是为了什么,但绝对不会是滥杀无辜之人。”

“哦?!”

魏元饶有兴趣地看着江云天,挑了下眉毛,打趣道:“你真这么确定吗?别忘了晋雨楼现在的身份,是天府通缉在册的狩匪,悬赏金额高达3700万!”

“你怎么能够确信晋雨楼,他在当了狩匪之后,性格是不会变得呢?”

“江云天啊,要是让大都督知道,非得好好说教你一番不成!”

“就算晋雨楼不是,但你能保证他船上的其他狩匪,没有这种心思么?别忘了,作为一个国家的都城,里头的财富有多庞大!任何一名狩匪,都会经受不住这样的**!”

“…………”

江云天不甘示弱,缓缓抬起头看向魏元,面无表情地反驳道:“晋雨楼,他们不是这种人!至于其他人,同样也是如此。”

江云天对晋雨楼和黎若两人,他还算是了解,自然有无比的信心。

“嘿嘿!”

魏元见江云天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情不自禁笑出了声,说实话他本人也不相信晋雨楼一伙人会参与到这次攻城战之中。

毕竟,晋雨楼在南大陆时,可是因为看不惯南大陆偏将军殷伯泰的作风,才做出以下犯上的行为,在泗水城中,当着众多府兵的面,胖揍了殷伯泰一顿,才不得已叛出府兵,彻底走上狩匪的道路。

这之中还有云娜受欺骗的主要原因。

你要说这么一个人,会因为一己私利,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恐怕在泗水城时,也不会做出这骇人听闻的事了。

在初到泗水城,魏元可是由衷对晋雨楼产生了一丝的敬佩,做出了他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哼!”

江云天见到魏元的笑脸,不满地冷哼一声,手轻轻搭在薄云剑上,随时有抽出的迹象,盯着那面雨间阁楼匪旗,沉声道:“现在说这些太早,进入王城找到晋雨楼的人影,自然知道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正巧,可以把楼雨匪团一网打尽,将他们通通关入大牢里!跟殷伯泰作伴!”

“嘿嘿!”

魏元在一旁嘿嘿直笑,情不自禁取下腰间,精致的小酒壶,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几口酒。

“笑个屁!”

江云天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冷声道:“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晋雨楼他们了,无论如何这一次他们都插翅难逃!想要逃出麦加王国,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