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言着急地从椅子上下来,眼中多多少少带着质问。
书生不明白王泽言的意思,或是他仗着自家父亲是相爷,所以才这般说的吧。
书生终还是执意从宰相府出来了,对上王泽言那杀人的眼神时,心中一阵恐慌,直觉自己大限将至。
林小悠强拉着他离开,他这才勉强回了些神。
出了城门,林小悠说什么也不肯自己走,非要书生抱着。
“阿父,我们去北边好吗?”
书生不解,北边荒芜,小丫头一个还能知道南北之分?
“可我们家在南边。”
“不能去南边,我们去北边,往北走好不好?”
林小悠走在回家的小道上不停地哭闹,没了之前的顺应。
书生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随了她的意思,往北去了。
越往北,需要的银子就更多,他们的钱袋子肉眼可见的减少。
可林小悠还是不管不顾的,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悠悠,你到底怎么了?”
书生养了这小丫头两年,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是带出了感情的。
林小悠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蹙着眉头,死命地瞪着来时的路,嘴里碎碎念地说着,“滚开,滚。”
林小悠说话的声音温暾,音量本就不大,叫人滚开的言论还是书生听了好些时候才听出来的。
在快到北边疆域的时候,林小悠嚷着要坐船,而即将起航的船,只有一艘继续北下的船。
继续北下,是两个小国,一个叫塔松国,一个叫纳宿国。
而这两个国家都极其擅长使用诡谲之术,倒是和林小悠的术法有着别样的异曲同工之妙。
“悠悠是想去纳宿国学诡术?”
诡术?
他为什么要提及诡术?
书生看着林小悠愣住了,可林小悠仍旧只盯着船后看,并没有看到书生的疑惑神情。
见无船只跟随,这才安心地躺在书生的怀里睡下。
这一睡可将书生极坏了,下了船连忙带着林小悠去了纳宿国寻医。
而纳宿国的医师看完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书生知道她一路北下时,睡得并不安稳,总是半夜做噩梦醒来,然后就一直看着窗外来时的路低吼着滚开的字样。
他愣了片刻,最终决定带着她去找纳宿国的诡术师来看看。
他的想法刚生出来,林小悠突然消失在了他的怀里,只剩一块玉佩安静地躺在他双手之间。
书生吓了一跳,满眼惊慌之时,眼前的场景忽然急速倒流一般,待得停下时已然变成了皇城盛境,不少人围观着他,一脸惋惜地打量着他。
“这人好端端的疯了,看他书生模样,当是来赶考的吧,没见过这人。”
“是啊,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捧着一块不值钱的白玉,满城的瞎逛。”
“可不是吗?还有人亲眼看见他捧着一块白玉去药圣堂,给那白玉求医。”
围在他周遭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疯子。
书生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一直在皇城?
他不是带着悠悠北下了吗?
一阵哄闹声,人群散开一道口子,王泽言从人群后走出,来到书生的面前。
“我就说你走不掉的。”
看着王泽言嘴角勾着的一抹邪笑,书生总觉得他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