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遭再次骤然一变,皇城盛景成了一个看不到边际的黑色。
待他几次揉了揉眼睛再看时,他仍然还在自己那破旧的屋子里,身前是那已死的术士,他顿时惊慌地往后爬了爬。
“你都看到了什么?”
术士对于他的惊慌觉得疑惑。
他看到的应该他安排出来的景象才是,但看他这样子好像并非如此,是何处生了变故?
“你不是死了吗?”书生指着术士哆哆嗦嗦的问话,“你说你大限将至。”
说罢,书生又打量了术士几眼,“你,你是王泽言,宰相之子?”
术士闻言突然瞪大了双眼,凶狠地将玉佩扔在了桌子上,玉佩顿时冒出黑烟,直接朝术士的脖颈而去。
术士大惊,连忙掏出法符扔向黑烟,迫使黑烟改变了轨迹,他这才趁此机会将黄符盖在了白玉之上。
“我可待你不薄,竟敢背叛本座?”
术士眸中尽是凶狠之色,仿佛是恨不能将这块白玉给生吞活剥了。
掐诀、念诀快如疾风,诀定阵成,黄符发出黄色光晕,黄符上的红字也发出红光,两者合二为一将黑烟尽数吸纳。
黑烟消失殆尽,纯白玉佩化作一缕白烟不知去向。
“何人造次?”
一道稚气的声音响起,纯正的奶音却满具威严。
“不好。”王泽言听得动静想逃,走前见书生瘫软在地,又生了别的心思。
只见他再次抬手掐诀快如闪电,诀成便直接打入了书生的眉心。
又一枚纯白玉佩从书生的袖带中飞出,玉中飞出一抹灵光打在了王泽言的胸口,将其打飞出了屋子。
一个与林小悠一模一样的小丫头现身,那原本浮在半空的纯白玉佩正挂在小丫头的腰间。
而这,也便是那真正的林小悠了。
“阿父。”
她急忙上前查看了书生,可他早已魂魄离体。
“王泽言,你追我数十年都不肯放过,你竟然还敢用诡术致幻阿父,今日我要你陪葬!”
她周身灵气迸发,夹杂着丝丝狠厉之气,转头狠狠地瞪向爬起身来准备逃跑的术士。
术士闻言便被定在了当场。
林小悠闪身他的面前,在他惊恐的眼神下缓缓抬手,眼中红光闪现。
“你仗着自己学了百年术法和诡术,就觉得能与我匹敌了是吗?”
林小悠浑身充满了戾气,解开了禁锢住王泽言的术法。
“我今日如你意愿,与你一战。”
王泽言闻言一愣,“我不是要与你比斗,我只是想成为你的供奉着。”
“就凭你?”林小悠轻蔑地笑了笑,“还不配。”
“那钱家何德何能就可以?”
王泽言顿时气红了双眼,抬手掐诀朝那破砖房打去,想要灭了钱阿父的尸身。
林小悠弹指破法,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怜悯。
“钱家有着千年历史,虽不是什么名门,但是你见过哪家哪户能有千年传承的?”
“那是因为你的存在,你若是愿意让我王家供奉,我王家也能成就千年传承。”
王泽言说得极其猖狂,丝毫没有需要借助他人之力的羞愧之感。
“呵,就凭你们那心高气傲的东西?若是让你们供奉我,那我就只剩堕魔了。”
“不可能!一户商贾能侍奉,我等宰辅门楣如何供奉不得?”
王泽言脸上是不得意的狠厉,几近扭曲的状态,恶狠狠地等着林小悠。
“一个鬼娃娃,我就不信收服不了你!”
到底还是将他逼上他不想走的那条路,他只想供奉这只鬼娃娃,并不想出手伤她,可她却执意不愿。
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