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将术士扶进了屋子里,喂了水后也不见其脸色回转。

“我精力衰竭,已无力回天,只求你能照顾好这孩子。”

书生看了看门口面无表情的小丫头,蹙了眉头。

“我一介待考书生,又如此穷苦,如何能宽慰你。”

书生低头不打算应下此事,可无奈那术士竟然就这般去了,反观那小丫头神情木讷,并不悲戚,他也只能当她是因为年纪还小。

安葬了术士后,书生看书备考之余,教导了小丫头习字认字,学了近二十年的书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天赋异禀。

小丫头学什么都快,他教给她的也好,术士留下的书册也罢,她都能快速学会。

如今也不由得喜欢得紧。

“你可有名字?”

一日,书生向小丫头问话,总是小丫头的喊,似乎也不妥。

“林小悠。”

小丫头稚气的声音响起,这还是半个多月以来,小丫头第一次跟他说话。

……

一晃,便到了书生赶考之年,而他也照顾林小悠两年了。

大约是留下林小悠开始,具体时日书生也不太记得了,只知道是从她来起,家中才有了些银钱,让他有了赶考的勇气。

因不放心林小悠独自在家,索性提前上路去赶考,一路上还能带着林小悠四处看看。

只是,书生不知从何时起,开始盯着林小悠身上的玉佩发呆。

总觉得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给忽略了。

“阿父,肚子饿了。”林小悠从远处跑了过来。

书生便带着她去了最近的客栈歇脚吃饭。

又是几日后,当路过洗巡山的时候,林小悠执意要进山,书生无奈带着她走了一段山路。

从山里出来时,在山脚下捡到了一个不过十岁的少年。

少年身上穿的是破破烂烂的锦缎,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好在人还算识时务。

数月时日,林小悠和那小少年相处居多,想来也是孩子心性,有个伴,比跟在他身边舒服。

“阿父。”

林小悠的声音响起,书生回神。

“肚子饿了。”

林小悠的嗓音酣畅,应当是玩得尽兴了。

“走吧,前面就要进城了,咱们在那里歇脚。”

书生被两个孩子的情绪所感,整个人也不禁轻松起来。

一入城,书生便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一家小酒馆。

“阿父,吃肉。”

林小悠喜肉,但又吃不胖,白净的肤色,像极了一个讨喜瓷娃娃。

书生欢喜接过,抬眸间目光落在那小少年的身上。

小少年大约九岁,吃样斯文,在自己吃的同时还能照顾到五岁的林小悠。

这难免会让书生怀疑他的出身。

怀疑归怀疑,但书生没打算问出来,因为在他心里总觉得一旦他问出来,就会发生点什么。

一路上是说不出来的顺利,其间书生怀疑得最多的是:自己是不是死了?又或是存留在梦境里?

不然怎么会这般顺利。

他算是说不清,却又道不明的。

从小酒馆出来,他们爷三就被抓了。

确切地说是书生被抓了,林小悠被那小少年带走了。

小少年名为王泽言,是当今王丞相的唯一嫡子,后得知是书生救的人后,这才将书生放出来。

林小悠坐在王泽言的书房里晃**着双腿,见书生进来,这才跑去了书生的身边,要抱抱。

书生不解一路玩得甚好的玩伴,此刻在林小悠看他的眼神竟会透着害怕。

“阿父,我们回吧?”

林小悠抿着唇,小脸上尽是不愿意留下的委屈。

“怎么?你觉得你走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