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的大宣没有天子,但有很多的亲王,禁军指认太子残害手足,俨然大势已去。

先帝有许多的皇子,除了太子刘明鉴,最会笼络人心的无异于靖王,但靖王却是亲手残害手足,已然殁了。

若说还有谁有一挣之力,那必然就是闵王,但那人尸骨已寒。

苏鸣舟登基为帝,显然已经是众望所归。

谢松落却在这个时候展露头角,做出了一副野心昭昭的模样,什么都要指指点点,大有一副要夺嫡的架势。

其实用力谢松落的人也不少,当然大多都是曾经先帝的死忠党。

先帝在世时,多么宠爱襄阳王啊,那是远胜于亲子的。

朝廷中也出现了两个声音,一方为襄阳王,一方为抚远王。

“先帝宠爱襄阳王,多年以来,朝臣有目共睹。”

“先帝何尝不宠爱抚远王,将它放在大理寺磨练,都化作了最后的一纸诏书。”

“襄阳王是正宗的皇室血脉,嫡公主之子,身份尊贵。”

“抚远王亦是皇帝亲子,论起来,皇帝之子自然要比嫡公主之子更要尊贵。”

朝堂之上,一群白须老者,日日争吵不休。

然而皇宫内院中,玄衣男子持刀,蓝衣男子持剑,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朝堂上分庭抗礼,私下里平分秋色。

一时瑜亮啊!

红梅林中,一个披着红色斗篷,边缘处都对着雪白的皮毛,将女子娇艳的小脸衬得更加面如玉色,楚楚怜人。

采绿扶着步轻寒,一步步走到宫院中的石桌旁,在石凳上铺上了好几层,厚厚的虎皮褥子。

步轻寒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一些花样精致的小点心,香气也是极为诱人的。

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眼神却落在了那赏心悦目的比试上。

步照堂,步华逐,陌归,傅隐,他们这段时日也全都留在皇宫里,为苏鸣舟鞍前马后。

两个人双双收起了武器,冲着石桌二来。

满满当当的一桌子点心,被这么多人围了起来,不多时就已经干干净净了。

步轻寒要起身,苏鸣舟赶忙小心翼翼的让她搀扶在怀中,像是护着什么绝世珍宝。

一阵风拂过,红色的斗篷被拂起了一角,下面是已经圆润起来的小腹。

时光匆匆而过,先帝驾鹤西归,已经有月余了。

司徒峥在她们入宫后,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像一阵风一样,来时无人知晓,去时悄无声息,就好像那么一个鲜活的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身后覆上来了一句温柔的身体,立在门廊下赏雪的女子,将单薄的身子往身后的胸膛上贴了贴,直到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那清晰有力的心跳,她才觉得安心。

“我知道兄长的心思。”身后的人声音低低沉沉的,好听极了,却透着浓浓的悲伤。

她只是微微摇头:“司徒峥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苏鸣舟并不是一个喜欢览大权的人,若说普天之下,他最后的依托,不是谢松落,而是司徒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