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阳光下,几人立在庭院中,暖的了人身,却暖不了冰寒的人心。

事已至此,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继续争辩的了。

所有人都知道司徒凝虽然有几分狂傲,但句句属实,她有狂傲的资本。

她仍旧犹豫不定:“阿凝……”

“轻寒,我不是束之高阁的女子,你既引我为挚友,我有怎会是寻常的闺阁女儿呢。”

步轻寒此行想要只身前往,因为前路艰险,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因为抚远王府在,因为柏影在,这就是最坚实的后盾。

“轻寒,或许兄长没有同你说过,咱俩可以旗鼓相当,不仅仅是美貌,不仅仅是智慧,更多的是身手。”

她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自豪:“我自是知晓阿凝绝非泛泛之辈,只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不过区区一个皇宫而已,不过是一个区区皇帝而已,你我强强联手,不见得能血洗皇宫,但想要弑君,想要全身而退,那是易如反掌的。”

也不知道是抱着怎样的心思,两个如花似玉、手无寸铁的女眷,上了皇宫的软轿。

轿夫脚程很快,很稳。

轿内的两人也只是偶尔会说几句闲话,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其实,早在上桥前,步轻寒和司徒凝就已经对视了一眼,那一眼分明就是在说:功夫加身,不是寻常轿夫。

在起轿的那一刻,再次对视一眼:高手。

尽管是高手,想要控制住她们两个,那也是天方夜谭。

今日,若是步轻寒一个人,若是她顾及着腹中孩子,多半能强制住一时三刻。

皇帝只知道步轻寒会些粗浅功夫,但皇帝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长公主,也是会功夫的。

盘龙殿,明黄龙袍的皇帝高坐金殿之上。

“臣妇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个风华正好的华服美妇齐齐行了大礼。

沉默良久,空气都跟着凝滞了。

其实她们两人心中都是没底儿的,因为软轿直接进了宫,停在了金殿外。

“免礼,赐座。”

虽然不合礼数,但两人还是落座了。

“以后,是该称父皇了。”皇帝的声音粗哑,带着浓浓的疲惫。

两人双双跪下:“臣妇不敢。”

“步家丫头,你当真是步国公爷的女儿吗?”皇帝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司徒凝暗暗捏了把汗,她赶忙开口:“皇上……”

“住口,朕在问抚远王妃。”

步轻寒抬眸,露齿一笑:“臣妇自幼不曾养在步国公府,幼年的事情自然是不知情的,但应该是吧,毕竟国公爷不敢欺君。”

皇帝并没有因为她直视龙颜而动怒,反而心平气和的询问:“闽王侧妃,吴氏,可是你的师妹?”

她大方承认,坦坦****的:“回皇上的话,正是,臣妇幼年被养在堰州,因身子不好摆了一个神医为师,而闽王侧妃吴氏,在我入门后也投在家师门下,遂年长臣妇几岁的吴氏算是臣妇的师妹,不过在三年前,她便跟随闽王去了闽地,我们便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