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徐臻的宅斗经历不是太多,这跟她的生长环境有关,文国公府的长辈就那么几个,寻常里头父母又不在身边,她一旦表现的稍微强势些,丫头婆子们就老实了,再说身边文有春雨式唠叨大将,武有春桃这种嘴毒少女,所以徐臻其实不太擅长撕人,她擅长背后阴人,属性稍微有那么一些不够光风霁月,当然关于这一点,即便说到她脸上,她也是不会承认的。

于是,在她气势虚夸的质问下,宋尧笑场了。

你在质问你相公有没有金屋藏娇眠花宿柳的时候,他笑瘫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徐臻当时就怒火中烧,瞋目切齿,她打春桃还能收着力气,打宋尧则唯恐力气用少了她更疼,于是使出全身的劲——最后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宋尧挨揍挨的很高兴,堪称史上之最。

他也觉得自己大概有病,但就是高兴,没办法,他要是能管住自己的心,他就不回来了。

众所周知,打架要是对方不还手,那这架打起来就一边倒,观众都不买账的,要是在路上出现这种情况,只要打人者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绝世高手或者手里有终极武器,那么不一会儿就会面临被路人群殴的下场。

宋尧从小打到大深谙打架之道。甚至最小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想要的东西,说话可能要不来,哭泣可能要不来,但没准打一场能得到。

于是在徐臻扑上来的时候,他左支右拙,力求表现的“反抗的很到位”,虽然演技不够精湛,但对于目前急需疏散心中怒气的徐臻来说,绝对够使了,她连打带掐,手上没力气了又用咬得,大长腿特别有劲,踹的宋尧“嘶嘶”的喊痛……

两个人从床头打到床尾,宋尧反扑成功,把人压回床铺之上,一开口又笑了:“哈哈,你听我说……”

他娘的,你看看这态度啊!

徐臻汗毛都气的笔直!

“我不听!”

“你闪开!”

“讨厌你!”

抬腿要踢他,结果他倒是趁机贴了过来。

徐臻本来脸是气红的,等稍微领略一二,登时整个人都烧着了,那脸上的红晕也就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得。

她日常里头衣裳用的尽数是细棉,也不需要染色,此时被宋尧用爪子按住,当真是白衣胜雪,红唇动人,姿态清妍。

宋尧伸手将她额头的几绺头发拨到后头,身子挨着她往上动了一下,嘴唇往下,落到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个吻:“你这段日子不在我身边,我心里都跟空了一样难受。”

珍惜之意,若非此情此景,难以感受的到。

天色渐渐的暗了,屋里没有掌灯,徐臻半梦半醒,只觉得神魂飘**,柔软的腰肢被他锁拿倒扣在怀里,不敢稍离。

厨下打发了人问春草这饭菜何时送上,春草站在门口听了听,什么动静也没听到,就试探着叫了一声:“四奶奶?”

她四奶奶没有回答,反倒是四爷出声问:“何事?”

春草问:“晚饭现在摆么?”

这次屋里没了声音。

春草只得打发人先预备着菜色,等什么时候叫上菜了,再上吧。

宋尧身上的汗水将衣裳打湿了,干脆就脱下来,尽心竭力的伺候夫人,刚才他出声问话,徐臻身子紧张的僵了一下,他连忙安抚,所以没顾上回答春草的话。

至于如何安抚,那自然是继续刚才中断的事。

等宋尧觉得自己这次“诚意”送够了,用枕巾包了她汗湿的头发,免得凉气入体,而后徐徐的同她解释:“那个女子的事说来话长,只要你不嫌烦,我细细说给你听就是了,只是犯不上为她生气,因为我同她一丝关系也没有。”

徐臻顾不上理会什么女子男子啦,头脑是极度想睡过去的,偏身体激动异常,一时不能入眠,她也不说话,打算等平复平复立即去睡,就轻轻哼了一声。

宋尧拥着她道:“她自己找上门来,说是我的表亲,我问她从哪里表的,她说是从我生母那边论。但我自有记忆以来,根本不晓得什么外祖家,怕她是骗子,一击不中寻机从别处找补,这才将她放到家里看管了几日,后来我打听清楚了她的身份,便将她送回京中去了。”

话说的简洁,里头的“故事”却真不少,徐臻倒也有了几分在意,拧着眉问他:“她有说自己是哪家里的人么?”又一想宋尧既然送回京中,而且安定侯也在京中,难不成宋尧的生母竟是京中的高门出身?

长辈们的事本不应该由小辈插手,只是现在那女子既能找过来,心中肯定怀有目的。至于这目的,就难说是好是坏了。

她还想再问问,谁知宋尧接下来却轻声道:“我刚才听你说话,仿佛是这里疼痛?乖,你同我讲讲,咱们不能讳疾忌医。”

徐臻想骂脏话!刚才怎么不问,现在这样子,装的一本正经!

偏被人拿住软肋,熬刑不过,只得招供:“就是针刺一样疼痛,也不单是这一回了,隔上一段时日就这般疼一阵……”宋尧又细细的问她疼法跟疼痛起来的日子,她这时候哪里能想的起来?只想睡,熬了一阵,缴械投降道:“好哥哥让我睡吧……”

耳边的嗡嗡声终于停住了。

她放松身心的睡了过去,等再醒来,身上干爽,身下的被褥也都被人换了一遍,唯一没换的大概就是身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