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孩子是早产,会不会身体不好?”

“少爷您放心,孩子只早产半个月,出生之后照顾得很仔细,现在长得很壮实,面色红润,精神气很足。”

“为何会早产?”

“回少爷的话,那日少夫人在常府的时候不慎跌倒,动了胎气,这才早产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跌倒?”

“那天的具体情形小人也不太清楚,听侍奉的仆人说,早上少夫人吃了早饭还好好的,后来常少爷进了少夫人的院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摔了。”

“你不知道?”

“少爷,小人虽然随行住在常府,等到少夫人要临盆时就一日一次去请平安脉,不是随时跟在少夫人身边。少夫人进了常府后更不喜人多,当时房中除了少夫人与常家少爷,就只有简欢姑娘在场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还有,记住,今天我问的事情不要在外面传扬,我不想在别人口里听到这些。”

“是,少爷放心。”

张北辰把孩子抱回来后,奶娘带着去房间里了。南河在自己屋子里来回折腾几趟,还是忍不住,唤了简欢要过去看看。

简欢忍住笑意,陪着南河过去了。

张北辰给孩子挑的屋子在西厢房,门对着东,窗对着南,采光很好。屋子外面有一小块花圃,原来不知道种的什么,还没有到秋天就死了,现在剩一片荒土。

南河看见,随口说:“简欢,咱们有时间把这里种点花吧。”

“见过少夫人。”孙奶娘看见南河,忙过来行礼,声音很小,压在喉咙里。

“孙姐姐不用客气。”

“孩子刚刚睡下。”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平滑纯厚,像是名贵的丝绸,听着没有什么起伏,就是听着舒服。

南河打量着这个妇人,这也是她第一次认真看她。

这个奶娘是常母找来的,孩子出生后南河也没有怎么管,孙奶娘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孩子。

之前在常府的时候,常母有时候会吩咐她把孩子抱过来,她抱来后孩子交到常母或者南河怀里,自己就一直默默站在一边。南河那个时候心绪不宁,连那孩子都不想多看一眼,何况奶娘?只记得常母说过,这个人是极稳妥的,孩子交给她大可以放心。

孙奶娘比南河大不了几岁,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纪,面色白净而和善,穿着干净而朴素。她眉眼间似乎总是含着笑容,一身自己缝补的粗布衣服也掩盖不了她的恬淡气质。

总体来说,给南河的印象还算不错。就是不明白她的衣服为什么是拼凑出来的,本来好好的一件衣服偏偏袖子与胸口都缝上布块,显得有点奇怪。

南河点点头,放轻脚步进屋。

简欢收拾好的摇篮被铺上一层细软的绒布小毯子,小宝宝就团在绒布上面,身上裹着花被子。他睡得香甜,一只小手露在外面握成拳头,拳心朝上,那么小的拳头,那么白那么软。

她觉得心都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