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不是回老家了吗?

被抓住衣领的周宴,慢条斯理的将手里的酒一口饮尽,放下酒杯才看向苏司禹。

眼神冰冷,漫不经心的语调,“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把她藏起来了?”

话落的同时,他伸手一把扯开苏司禹的手,薄唇半勾,冷嘲热讽,“有本事,就自己把她找出来,而不是来找我要人。”

“周宴,你和南知早就分手了,你没有资格限制她的人生自由。”

苏司禹怒视着他。

周宴看着他,扯唇,“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说我限制她的人生自由了,苏医生,诽谤的罪名可不小,需要我的律师亲自去给你科普吗?”

周宴摆明了不承认。

而证据。

苏司禹捏紧了手指,他拿不出证据指证他,否则,今晚来这里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而是带着jing察。

“我会找到证据。”

周宴低声轻笑,抬头用着一种近似羞辱的眼神看着苏司禹说,“我劝你,回去好好做你的医生,以你的能力,也就只拿的起手术刀,别妄图做一些白费功夫的事,你没这个本事。”

他气定神闲的姿态,很能激发人心里的愤怒。

一惯温和待人的苏司禹,在这一刻,也克制不住的,主动挥了手。

周宴不闪不避,他生生挨了这一拳。

包间的兄弟们,没想到他竟然就任由苏司禹的这拳打在了他的脸上,都站了起来,那架势,只要苏司禹还有动作,他们就都冲上去了。

但周宴没有等苏司禹有动作,他抬手抚了下吃痛的脸颊,笑了,冷冷看着苏司禹道。

“看来,在你找到证据前,你得先去一趟jing局了。”

谁都没想到,周宴竟然报了警。

连他自己的兄弟都没想到,毕竟,在他们眼中只有弱者才会选择报警。

苏司禹被带走了。

那一拳算不上大事,但他惹得是周宴,小事也会被区别对待。

“阿宴,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计较了,难不成这人刚才说的是真的?”

苏司禹被带离后,包间里,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周宴手里夹着一支烟,抽了一口,看向他们,“没有证据的事,你们也信?”

一句反问,几乎是否定了。

那些人原本就觉得不可能,自然没有多想。

周宴从来就不喜欢江南知,又怎么可能把江南知藏起来,大概是江南知心情不好,这人联系不到她,自己乱猜乱想的。

只有陆远安,凝着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周宴。

周宴将手里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起了身,“走了。”

放下一句话,他大步走出包间。

下一秒,陆远安也起了身,跟了出去。

“周宴!”他在廊道上叫住周宴,周宴停下脚步,回身看向他时,陆远安皱着眉问他,“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认为?”

周宴仍然是反问,这件事,从刚才到现在,他没有给过一个肯定的答案。

陆远安心里的怀疑更甚,“我听叔叔阿姨说,南知回了老家,前几天你不在江城去了哪?”

他走近周宴,“阿宴,你伤南知够狠了,别再继续伤害她好吗?”

“你怎么就认定我在伤害她?”

周宴冷眼扫过陆远安,沉声,“管好你自己,跟你无关的事,别多管闲事。”

他说完,大步离开。

周宴的车,在穿过大半个江城后,停在了别墅门外,进来时,二楼的灯灭了。

他方才下车抬眼看时,分明还亮着。

知道江南知是什么意思,周宴凉着眸,开始上楼。

随着他脚步‘哒哒’的声音,江南知背过身去,紧紧的抿着唇,眉头跟着紧皱。

她真的很不想看到他。

周宴的脚步声停在了她卧室的门口,江南知掐紧手指的同时,脚步突然打转,从门口离开了。

紧张中的江南知,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走了吗?

周宴没走,他只是去了浴室,洗掉自己身上,这一身的酒气。

洗完澡出来,换上真丝睡衣,周宴再次走向江南知的房间,这一次他不做丝毫停留,推开门走了进去。

卧室床头亮着一盏柔和的小夜灯。

灯光下,珍珠白的被子被紧紧裹成了一团,背对着他的江南知,将自己整个的缩进在被子里。

只余下几缕黑发。

周宴无视她的躲避,修长的腿大步走到了床头,他在床沿坐下,伸手握住江南知的头发。

她的头发从来柔顺,落在掌心的感觉,和她人一样,柔软安静。

周宴盯着手心的这缕头发,紧紧握住。

他的人,就只能是他的。

被子里,江南知抗拒着周宴的一切触碰,但现在却是动也不敢动。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周宴握在了掌心,只期待他放下后能尽快出去。

装睡是很笨的方法,但江南知想不到此刻能比装睡更好回避周宴的方法。

只可惜,她的装,并不能逃过周宴的眼睛。

“睡了么?”

他握着她的头发,突然开口。

江南知绷紧了唇,仍旧一动不动。

周宴并不着急,他的手指一点点的缠绕着她的头发,绕紧松开,声音徐徐。

“睡着了也没关系,反正有些事,你知不知道也无关紧要,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

他的眼睛落在珍珠白的被子上,一瞬不瞬,薄唇张合的弧度没有停下。

“那个医生,叫什么来着,对,苏司禹,他现在正呆在江城的jing局里,为他犯的错买单。”

听到苏司禹进了局子,江南知再也装不下去了,她几乎没有犹豫的在下一秒掀开了被子。

万分紧张和愤怒的看向了周宴,“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对司禹做了什么?”

看着她此刻激动的样子,周宴的眸子一点点收紧,他呵了声,“这么担心他,难道他比我还重要?”

他的声音发着狠。

直到现在,周宴都没有真的接受,江南知真的不爱他了的事实。

他仍旧将自己,排在江南知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

当他看到,她忽略着他,无视着他...却对另一个人的安危万分上心的时候,心里只有无尽的愤怒和怨恨。

扣住江南知的脖子,将她往前一带,周宴的手指落在她的脸上,抚摸着来到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