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重返雷利营（上）
信号旗和阿尔法的选拔同时进行，先经过内务部部队的各分局地方初次选拔，之后，在弗拉基米尔的科穆纳尔的内务部总局完成最后的高强度淘汰选拔，那些获胜的“秃顶的小子们”（第十七届选拔总负责人尼古拉·波莱恩·库尔佐夫上校的说法）将会获得象征特种兵身份的栗色贝雷帽，这是他们和一般士兵的区别，是每一个特种部队队员都十分珍视的荣誉。
在总局的选拔淘汰训练中，将由两名监督整个训练过程（其实是为了防止出现突**况）的名义负责人——两名中将，两名中将分别从“信号旗”和“阿尔法”内被推举出，作为对方的公证人来挑选自己部队未来的新鲜血液——这同时也埋下一个伏笔，挑选的过程并不一定是公平的，也包含一定的个人色彩——但很少有人知道，这其实是两支特种部队有意而为之，为的就是激发这些年轻人的斗志。
这个方法当然存在弊端，过多的内讧势必消耗掉这两支部队理应发挥出的战斗力，所以那些高层们自然起一个协调作用，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出面制止那些过激行为——比如某次一名“信号旗”在对抗演习中用匕首严重割伤了一名“阿尔法”，被一旁的裁判人员立刻叫停，最后那名“信号旗”被送到了禁闭室，直到整个对抗演习结束。
这一届比往届的“雷利营”都稍稍推迟了一点，可能安排中间出了些什么突**况导致选拔不得不延期，不过那些和我一同被到当地驻军营房的“新兵蛋子”们也不知道，只能瞎猜。
选拔正式开始于12月28日，莫斯科时间5:00整，从这一刻开始，就是地狱。
大概在4:20，那些穿着制服，带着袖标的内务部士兵将我们叫醒，之后把我们全部强行拖到几辆破旧的公交大巴上，好多人还没醒过来，不明白怎么睁开眼，自己已经坐在了有些冰冷的不锈钢座椅上，开始吹着凉风——我们还穿着单薄的睡衣，那些属于士兵们现役本部的服装都被内务部暂时保管起来了。
我却清醒得很，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恶意“玩笑”了。
公交车在土路上颠簸不停，但车速很慢——这都是为了接下来足够劲爆的开幕仪式做好铺垫。不时有人醒来，或者喃喃自语，或者表情茫然的打量周围，不知道自己在哪。
第一阶段的选拔，我不想去回忆那些残酷的经历，但命运让我不得不再次承受一次，第一阶段纯粹是暴力式的淘汰，为的，是筛选掉那些不够强壮和坚强的人。
到站了，公交车猛地刹住，这下那些还没睡醒的人都醒了——这时候醒来的人不是太过于沉着就是根本没搞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车门“砰”地一声开了，不——是被炸开的！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愣神之际，一声巨响，一片刺眼的光。
幸亏我已经被这么折腾过了，所以我及时的转过脑袋，没有被闪光弹处理掉，但接下来的催泪瓦斯弹，是躲不掉的。
一片呻吟喊叫中，几名手持冲锋枪，身穿迷彩服，头戴防毒面具的大汉叫嚷着冲进狭小的公交车厢，一上车就照着车顶疯狂开火，弹壳叮叮当当掉落，这些家伙看谁不顺眼就是一脚或者一枪托，话也不说，一人抓起其中一名参选者就走。
我也被他们拖了出去，在车门口被胡乱套上头套，接着就被人一直拖着往前走。一路上可以听到呜咽，惨叫，呻吟，上膛，弹壳，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那些声音不大但恰好听得到的判决宣读，和不时响起的枪声。
“伊万·克里斯托夫·阿卡利亚，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这个混账，你背叛了你的祖国！这里没有审查，没有上诉，有的只是一颗子弹和像西红柿一样‘啪’一下就烂掉的脑袋！准备好受死吧！”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道。
停下了，我被人踹了一脚，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几个大汉立刻对着我疯狂的拳打脚踢，让我不得已抱着脑袋蜷成一团。殴打结束了，我又被人拽着头套提起来，有人拿枪朝我的脑袋捅了捅，之后是上膛、抛壳的声音。
那个声音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操你！”我感到耳朵嗡鸣不止，尽最大力喊出了这句话，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枪声响了，这成了我最后听到的声音，四周突然变的一片死寂，让人感到莫名的畏惧。
这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不知道有多久，有人再次把我提了起来，去掉了头套。我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脸上依然因为催泪瓦斯的作用涕泪横流，睁不开眼，左眼已经被打肿了，右眼也好不到哪去，只能睁开一条缝隙，打量四周。
“先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祝贺你们，在地狱门前绕了一圈又回来了，我首先代表内务部对于延迟选拔的决定表示歉意，然后……”
我看着麦克风前的那个人，周围那些混蛋们我再熟悉不过了，“阿尔法”的“音符”政要保护小组，而他们所保护的是——卡萨诺瓦·丹尼拉·维塔里克，俄罗斯－莫斯科联邦的现任总统。
……真是见了鬼了，这种环境下，他们怎么可能保护总统？万一有哪个不要命的疯子冲上去，还恰好有一支使用7N31穿甲弹（可以有效穿透美制IIIA级防弹衣）的冲锋枪，那么一切都晚了。
然后，我发现我又多心了，我们这些受训者和总统的距离超过200m，谁要是想冲过去，就会面对至少十二支突击步枪和机枪的围攻，总统的专用武装装甲车和护卫车队就停在一旁，武装直升机在空中盘旋。
维塔里克总统发言的讲台估计是用钢装甲制造的，很宽，很高，恰好足够数人躲在后边，恐怕一般的火箭弹也难以摧毁它。
其他人看到总统后，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那些新兵蛋子们原本先被闪光弹和催泪弹招呼过，又被暴揍一顿，又被“枪决”，这时候各个都想倒地不起，结果总统的出现让他们想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抬头挺胸，站的笔直。
“看得出来，孩子们，你们的精神头很足，你们很勇敢！”总统朝我们挥了挥手，带着微笑，示意他在看着我们，“腰板挺直，抬头挺胸，对！这才像个联邦的军人，无所畏惧的硬汉！”
那些受训队员听了这些话，一个个瞬间化成了石像，姿势别提多标准了。
总统继续讲话，内容是让我们力争克服肉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磨难，尽全力完成这次魔鬼式的选拔，不要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最后，总统宣布，本届雷利营选拔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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