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请。”程御史瞧了一眼墨珂身后一袭墨衣墨色面具的蓝澈,觉得有些怪异,但并没有提及,而是笑着摆出请姿。
“程大人请。”墨珂随着程御史的引领下,径直的去了正厅。
蓝澈跟随在墨珂的身侧,待到了正厅后,墨珂与与程御史坐了下来。
蓝澈为了避免引起程御史的注目,便伫立在墨珂的身后,不动声色。
在二人落座后,便有丫鬟前来奉茶。
“一点清茶,不知二皇子可否喝的习惯。”程御史瞧了一眼搁置到墨珂身侧案几上的茶盏,淡淡的说道。
“无妨,程大人,你也是个聪明人,而我此番前来的缘由,怕是程大人早已知晓了吧。”墨珂瞥了一眼青花瓷茶盏,并未饮茶,而是说着自己的来意。
“臣……”程御史看了看墨珂,话语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接了前言道,“不知。”
闻言,墨珂神色陡然一变,眸底闪过一丝不悦,转瞬即逝。他目光咄咄的瞧着程御史,良久方才轻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本皇子也不再与程大人拐弯抹角,本皇子此番前来的意图,便是想让你入我麾下。”
程御史闻言,骤然抬眸,看了墨珂一眼,随即又垂下了眼眸,颔首道,“臣,不知二皇子为何意。”
“程大人,你是个精明人,现在的朝局是何境况,你最清楚不过了,也自然知道,谁才能保住你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墨珂话里话外带有着三分威胁之意。
“臣……”程御史站了起来,拱着手,正玉说些什么,就听到墨珂又道,“程大人不必急于给我答复,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自然会给程大人考虑的时间,不过两日之后,我希望能够得到确切的答复。”
墨珂瞧着程御史的眸中带有着些许笑意,说罢,便站起身来,“程大人留步,本皇子便不多留了。”
墨珂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一直垂着眉眼的程御史,勾唇一笑,随即扬长而去。
蓝澈在跟随墨珂离开时,路过程御史面前时,同样瞧了他一眼。
程御史将墨珂送到了府门口,待其离开后,不由得重叹一声,随即又摇了摇头。
而后回了书房,坐在案桌前,执笔蘸墨,书信一封。
然而这封书信,并非寄与谁,而是搁置到了暗格中。
程御史走到了窗前,伫立,瞧着窗外的景象,若有所思。
转眼间,两日匆匆而过。
墨珂在府里等候着,程御史拜访,然而等到日落,都并未等到该来的人。
蓝澈见墨珂还在等,便凉凉的开口道,“不必再等了,他不会来的。即使死,他也不会背叛墨逸尘。”
蓝澈早已将程御史,探查的透彻。这个程御史年岁已高,却无家室,更是无儿无女,父母也早已去世,可谓是孑然一身,没有软骨可捏。
“那该如何?”墨珂凝眉问道。
“诛之。”蓝澈眸光暗了暗,阴冷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墨珂闻言,眸光闪烁,随即坚定的点头,轻“嗯”了一声。
是夜,狂风大骤,枯萎的枝叶,被封吹的飒飒作响。
一道墨色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程府主卧。
那男子手持银剑步履轻盈的靠近锦榻。
蓦然,狠狠刺入纱幔内,但却刺了空,并未听到利刃没入血肉的声音。
男子暗道不妙,转身欲离,同时,门扉“砰”得一声,被人踹开。
一时之间原本漆黑的府里,灯火通明。
门口围堵了府中看家护院的兵将,程御史伫立在门口,瞧着贼人,“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见势不妙,狠狠一咬牙,随即浑身抽搐不止,倒在了地上。
“不好,他服毒了。”站在程御史身后的管家,指着那男子说道。
须臾间,那男子便气绝身亡。
其中一兵将上前,拉下了男子蒙着脸的黑布,探了探他的鼻息,随即看向程御史摇了摇头,“死了。”
程御史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但眉心却一直紧皱不舒展,他已经料到或许会有人来刺杀他了。却没有想到,真的如同他猜想的那般,竟是他所为。
“将尸首送衙门,更衣,我要连夜面圣。”程御史面不改色的说道。
“唯。”众人齐齐应着声。
尸首被送去了衙门,而这一事,迅速的传到了墨珂的耳中。
墨珂闻讯面色骤变,有些慌乱的问着蓝澈,“怎么办?刺杀失败了。”
“逛什么?人已经死了,死人是说不了话的?”蓝澈瞥了一眼墨珂,眸中带有着不屑,淡漠的说道。
“对,你说的对,不管如何,我只当做浑然不知此事。”蓝澈的话,一语点醒了慌乱的墨珂。
蓝澈瞧了墨珂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了他的卧房。
程御史更换了衣裳后,连夜乘坐着马车赶到了宫里。
正在皇后寝宫的熟睡的皇帝被李公公扰了起来,“皇上,程御史在御书房外候,说有要事禀报皇上。”
“程爱卿?”皇帝坐了起来,撩开了纱幔,问着门外的李公公。
“正是,程御史说,此事尤为重要,必须连夜面圣。”李公公隔着门板,扬声说道。
“朕知道了。”皇帝皱了皱眉头,下了榻。
皇后也被吵了起来,为皇帝更衣,并没有过问,毕竟后宫不得参政,她还是知晓的。
皇帝一身明黄龙袍加身,乘坐着轿撵,去了御书房。
正在御书房外等候的程御史远远的便瞧见了皇帝,连忙迎了上去,“臣参加皇上。”
“免礼。”皇帝摆了摆手。
轿撵在御书房门口,落了下来,皇帝下了轿撵便进了御书房。
“不知程爱卿深夜见朕,有何要事?”皇帝端坐龙椅,询问着程御史。
“臣不得不深夜叨扰皇上,臣在府中遇刺,险些丧命,刺客已经被伏,但却当场自裁。”程御史面容严谨,字字铿锵有力的说着。
“你且细细同朕道来。”皇帝闻言,面色一变。
“臣平日均宿在主卧,而今日却宿在了侧卧,也正是因此,臣才得以保全性命。”程御史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