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锦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之后的事情不简单。

“那后来呢?”

她很好奇,去求援的云帆,是经历了怎样的一番曲折又离奇的过程,闯进了人家姑娘的暖阁里。

是见色起意,还是难以抵挡媚毒最终迫不得已?

“希望你如实相告,这涉及到咱们在这件事情上,后续应该如何去对待林家。”

毕竟是自家人理亏,总不能把这件事情当成没发生过。

裴宴略顿了顿,也跟着看向云帆。

在这妇唱夫随的注视下,云帆咬了咬牙,有点羞于启齿:“我本来是离开临江楼了的,后面看到追过来的人,情急之下躲进了房间。”

所以,你就见色起意,把人家姑娘那啥了?

看到裴宴跟赵洛锦那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的眼神,云帆登时面红耳赤,连忙给自己辩解:“那个,我都是被迫的!”

“我们理解,毕竟身中媚毒,迫不得已也是难免的。

云帆一脸便秘:“不是这种被迫!”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不至于醒来气得头也不回的走人。

想到那一场荒唐,云帆一张好看的脸都绿了。

赵洛锦一脸我不好奇,但是我愿意听你解释的样子:“那是怎样一个被迫法?”

林玉茹把云帆给强迫了?不是吧?不会吧?世间竟有如此奇女子!

赵洛锦心里油然生出了一丝丝敬佩,照之前的接触来看,林玉茹多少都有那么点离经叛道在身上的。

她能有此举动,好像也不奇怪,毕竟就云帆这张脸,确实有让人垂涎的资本。

“是她先动的手。”

他才是被霸王硬上弓的那个!

要不是当时媚毒发作,他何至于沦落到任人拿捏。

看到云帆哭丧着的脸,裴宴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

他张了张口,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这事说来,也挺令人匪夷所思的。

如果不是云帆亲口承认,谁能想到他才是那个受害者呢?

“你要去南峤县见见你儿子吗?如果不想,这事,我可以替你摆平的。”

若是云帆强迫的人家,裴宴或许还会带着他上门,给林家个说法,但是显然云帆才是那个受害者。

他不但失了清白,还莫名多了个儿子……

这样一想,是有那么些可怜了。

“林家最近在查这件事情,并且已经在暗中差人打听铜板是谁人所有了,只怕是林家二老因为上次知晓那孩子并非许志天所出,才动了寻回孩子生父的心思。”

云帆打小就是个孤儿,在入裴家跟随裴宴开始,在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此刻忽然得知自己多了个孩子,说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的心情复杂居多,但还有一丝丝奇妙。

“还是去见一见吧。”

也许这孩子,是世间唯一一个跟他血脉相连的人了,而且,他还没找那个女人要个说法呢!

一想到那女人带着孩子,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让他叫别人爹,云帆脸色就臭得不行。

这女人,怎么敢的!

感情把他当工具人使了呗,他倒要看看,时隔两年她找上门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赵洛锦点了点头:“那咱们明天就去一趟南峤县吧,正好我去南峤县也有点事。”

约定好之后,赵洛锦跟裴宴就离开了学堂。

这会儿学生们还没有散学,不过看着也应该快了。

两人走在回小院的道上,因为误会解除,压在心头的闷意散开,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裴宴紧紧拉着赵洛锦的手,即便没有说话,赵洛锦仍然能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愉悦。

她问出了之前一直想问裴宴的事情:“两年前,是谁把你打伤的?给你下媚毒的,又是谁?”

虽然这件事情只是个误会,但并不能抹除这件事情带给他们的负面影响,毕竟在此之前,他们是真切地感受到痛苦的。

只要一想起裴宴初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表露出来的绝望,还有他回来的时候,那卑微得近乎讨好的行为,赵洛锦一颗心仍然揪疼。

对那个致使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罪魁祸首,赵洛锦无法释怀。

如此卑劣下作的手段,倘若这次不是裴宴幸运,不是裴宴身边有云帆替他挡了一劫。

只怕事情仍然会朝着难以挽回的方向发展。

裴宴停下了脚步,谈及此事,脸上的笑意冷了许多,眸中带着厌恶:“是荣明长公主,先帝长女,当今皇上的嫡姐。”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赵洛锦不可能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她恶补过大晋朝有关的一切,自然也知道裴宴口中的荣明长公主是何人。

若她记得没错的话,这荣明长公主,好养男宠,面首无数,如今已经四十好几的年纪了。

“三年前,她想替昏君拉拢裴家,因此三番五次向裴家示好。”

“只不过,我们并未答应出世辅佐,因此遭了记恨,她不敢明着出手,就只能暗地里拿我开刀,想以此来要挟裴家。”

其实不止于此,那荣明长公主一直都惦记着他这张脸。

如果他只是个没什么本事跟自保能力的世家公子,现在早就已经被碾碎了傲骨,成为她威胁裴家的棋子甚至是男宠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他并不想说出来污了阿锦的耳朵,他一个人被恶心就够了。

见赵洛锦皱着眉头,一副想着怎么弄死荣明长公主的模样,裴宴声音带着笑:“放心,你未来夫君可不是个轻易会吃亏的人,我已经给报复了回去了,她现下只怕忙着为自己解毒呢。”

“我的安插在她府里的线人给她下了剧毒,不过可惜的是,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活下来了。”

这般命大?

赵洛锦眯起了眼,想了想,从空间里的药架上取了个瓶子,“你下次给她下这个毒,保证阎王爷来了都不管用。”

她拉过裴宴的手,将瓷瓶子递了过去,“我出品的,质量绝对有保证,一毒一个死。”

哪怕裴宴没有提及,赵洛锦也能料想到那老妖婆对他怀揣着怎样龌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