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那名御林军已被背后射来的箭当场射杀,倒地而亡。
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吓得跪在地上的朝臣们瑟瑟发抖。
射杀的侍卫领着一群人,将跪在地上的朝臣团团围住,恭敬向李琦复命:“启禀侯爷,御林军和禁卫军都已经被剪出,禁卫军统领萧敬禾负伤逃离,这皇宫内外已经被我们掌控了。”
李琦仰头大笑:“哈哈哈,很好,很好!”
他等这一日,等太久了。
他目光阴暗地盯着忠臣,居高临下地询问:“诸位大臣,那些都是摄政王谢昀安插在宫中的势力,都已经被本侯铲除了。不知在场的大臣,有何人是支持谢昀的?”
大臣们感觉被眼镜蛇盯上,吓得瑟瑟发抖。
荀况、姚安、柳宗言三人立马站起身来,带头拥护李琦:“臣等支持侯爷!”
忠臣见此,为了活命,只能随声附和:“臣等支持侯爷!”
李琦满意地点头:“嗯,很好!”
他立马命令姚安带兵前往黄河永州城,诛灭弑君的罪臣谢昀。姚安领了命,带着满腔对谢昀的仇恨,动作利索地去执行任务。
李琦命荀况发出通缉令,张贴皇榜,通缉谢昀、萧敬禾等人,并命守城将领加强防卫,不放任何一个可疑之人进城,同时派巡防营将谢王府、太平书院、盛家围困起来,不让任何一人进出。
诸事吩咐完毕,辛月与赵怀淑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来到了正阳殿探望病危的赵启仁。
众人向她们行礼,她们站在正阳殿门口,免了众人的礼。
辛月端着贵妃的凤仪,看向李琦,道:“李侯爷一向深得皇上的信任,请随本宫进来,一起守着皇上吧。”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流了一下,便一众进入了正阳殿。
正阳殿内,刘喜和小桂子已经将昏迷不醒的赵启仁安置在龙**。
他们见形势不对,装糊涂,恭敬地向众人下跪。李琦命人将刘喜和小桂子拖下去关押起来,偌大的正阳殿,也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与昏迷不醒的赵启仁。
辛月走到龙床前,探了一下赵启仁的气息,转过头,不解地询问李琦:“侯爷,为何不直接毒死狗皇帝?”
李琦冷笑道:“本侯要名正言顺地登基,必须要让狗皇帝写下遗诏,才能让他去死。”
辛月蹙眉:“他怎么可能会将王位传给侯爷你。”
李琦隐含着笑意,看了两眼辛月和赵怀淑,意有所指。
“那就要看你们的表演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浅绿色药瓶,打开塞子,凑到赵启仁的鼻子,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喝茶看戏。
赵启仁悠悠转醒,一时之间还没回过神来,两眼迷茫地盯着辛月那颗美人痣在眼前晃来晃去。
坐在龙床床榻边的辛月瞧见人醒了,酝酿了一下情绪,眼神担忧地叫了一声:“皇上,你醒啦?可担心死臣妾了。”
说着,她挽起袖子,哭哭啼啼起来。
赵启仁想要撑起来坐下,发现身子软弱无力,根本就起不来。
他喊刘喜,可喊了半日不见回应。他警惕地环视四周,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死死地盯着气定神闲的李琦。
李琦见他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笑眯眯地说道:“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已经身中奇毒,若没有本侯的解药,活不过三日。”
赵启仁震惊地瞪大眸子,气得戟指怒目:“李琦,你胆敢弑君!朕要处死你!来人啊——咳咳咳!”
然而,喊了半天,丝毫得不到回应,连赵怀淑也不给一丁点反应。
他剧烈地咳嗽着,一边咳嗽一边吐血,那模样凄惨狼狈又吓人。
可他并没有过多地在意,此刻只是想到了宫中的形势。
宫中安插的大部分都是自己的人,没道理这么快就被控制住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是辛月好心地提醒他:“皇上,您别喊了,这皇宫内外已经被李侯爷控制住了!”
赵怀淑刚才没勇气面对皇兄,因为是自己背叛他的。可事到如今,为了自己想要的权势,她只好在李琦凌厉的目光中,勇敢地站出来,直面赵启仁狐疑的目光。
她垂眉,语气幽幽地告诉赵启仁:“皇兄,侯爷他要让您写一道圣旨,要您仿效古代帝皇,禅位给他。”
赵启儿很快意识到宫中发生了何事,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他,他做梦。”
赵怀淑咬了咬唇,低声劝说:“皇兄,您赶紧写吧,难道您不要命了吗?”
赵启仁怒火中烧,一时之间,还没察觉到这位皇妹有何不对劲,疾言厉色地提醒她:“赵怀淑,我们赵氏的江山怎能拱手让人?你糊涂了吗?”
这份皇家的风骨让人敬佩,也震慑了心中有鬼的赵怀淑。
赵怀淑神色一顿,用力揪着手中的帕子,低声提醒道:“可是皇兄,您会死得呀!”
“会死的”三个字将火冒三丈的赵启仁震慑住了。
死?谁不怕呢?可是,落入李琦的手里,还会有活路吗?
赵启仁并不傻,也提醒赵怀淑:“让李琦当上皇帝,你觉得朕能活吗?”
“……”赵怀淑垂眉不语。
谁当皇帝对她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帮她得到谢昀。
李琦见两个女人都劝不住赵启仁,眼神阴暗地吩咐手下:“呵,将皇太妃请过来。”
赵启仁眼神紧缩,似乎意识到李琦接下来要做之事会很丧尽天良,厉声怒斥:“李琦,你想做什么?你敢动母妃一份汗毛,朕绝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此言一出,躲在暗处的两名暗卫立马现身,如疾风般刺向李琦,然而,李琦早料到会如此,抽剑与他们颤抖了两三下,交给冲进来的手下去解决。
重生一世,对付不按例牌行事的谢昀,尚且较难,可对付赵启仁,实在太简单了。
赵启仁所有的部署,与上一世如出一辙,要攻破赵启仁的防守,简直轻而易举的。
本来他是没这么容易得手的,若不是赵启仁自己犯错,总是因为私心将谢昀到处调派,他也不会如此迅猛地攻陷皇宫。
这一世的赵启仁没了谢昀相助,真的是弱爆了。
此时,赵启仁的两名暗卫被杀死了,尸体血淋淋的,被拖了出去。赵启仁看着,意识到自己已经肉在砧板上了,面如死灰。
辛月趁机摸着肚子,哭哭啼啼地劝说他:“皇上,臣妾不想死!呜呜呜……想想臣妾腹中还没出世的孩儿吧,您就顺了李侯爷的意思吧。”
岂知,赵启仁冷冷地盯着那张风情万种的脸,冷酷地说道:“呵,冲着你这句话,你还是去死吧,带着你腹中的孩儿。”
辛月哭得更凶了,抓住他的手臂拼命晃着:“皇上,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当真如此无情?”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李琦的人吗?贱人!”
赵启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甩过去,恨得咬牙切齿。
事到如今,他还猜不出辛月、赵怀淑跟李琦是一伙的,那就太蠢了。
辛月也不伪装,捂着发疼的脸蛋,冷不丁地一巴掌甩回去。脸上虽然还留着泪水,面容却是狠辣无情,正正应了那一句“婊子无情”。
赵启仁没想到自己堂堂天子,居然被一个下贱的女人扇巴掌,顿时气得掐着辛月的脖颈怒骂:“贱人,你竟敢打朕,活腻了你。”
那一刻,他想要杀了辛月的心都有了。
如此**的蛇蝎美人,他从前怎会觉得美艳不可方物的呢?
辛月被他掐得难受,所幸对方中了毒,李琦弱如女子。
她不挣扎,期待地看向李琦,期望李琦过来替自己解围,然而,让她失望的是,李琦只是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让她自己看着办。
她一气之下,将赵启仁从龙**踹下来,恶狠狠地蔑视道:“皇上,你身上的毒都是本宫下的,打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轻轻擦干脸上的泪水,不再伪装,顷刻间仿佛化身为风情万种的妖姬,迈步走向李琦,将人拉到龙**躺下。
当着天子的面,在龙**睡了天子的宠妃,没有比这个更让李琦感到热血沸腾的,李琦并未抗拒辛月的刻意讨好。
辛月很懂讨李琦的欢心,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得**不羁。她宛如一条妖娆的蛇姬,风情万种地搔首弄姿,勾起李琦的脖颈,红唇热烈地与李琦交缠在一起,吻得难舍难离。
赵启仁气得说不出一个字来,恨不得提剑杀了这对狗男女。
而没经过人事的赵怀淑面对如此不可描述的画面,那冲击可想而知,羞得简直是无地自容,脸红脖子粗。
这两人,在尊贵的天子和公主面前,居然做出此等事情,简直无耻至极!
可她敢怒不敢言,毕竟现在她要依仗李琦的权势,得到谢昀。
辛月有意无意地瞟了赵怀淑一眼,轻喘着舔着李琦的耳廓,娇媚地问道:“皇上,现在这般唤您,您可觉得舒畅?”
李琦听到辛月喊自己“皇上”,愉悦地看着她:“哈哈哈,舒畅,舒畅极了。”
这一声“皇上”,是他期盼已久的。上一世做不成,这一世,他一定要做成,谁也无法阻止他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想到这,他用力撕咬着辛月的唇瓣,宛如一条毒蛇在品尝美食那般,狠毒又疯癫。
辛月吃痛,却故意笑得妩媚动人,故意向赵怀淑露出恶毒又挑衅的眼神:“怀淑公主,你这般看着,难道也想沾沾?”
赵怀淑气得脸色铁青,转过身去,怒然提醒李琦:“李侯爷,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你别太过分了。”
李琦面露不悦之色,对于不顺从的女人,无论对方长得如何倾城绝俗,在他这里都成了厌恶可恨之人。
他没有去回应赵怀淑的话,依然旁若无人地发泄心中的欲望。
而赵启仁却是受不了。
起初他是不愿意相信的,如今见赵怀淑如此毫无忌惮地说出来,实在心寒至极。
他痛心疾首地怒斥赵怀淑:“怀淑,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朕?朕可是你的皇兄啊!”
面对赵启仁的痛斥,赵怀淑深觉得委屈,没有认为自己有错。她歇斯底里地怒喝:“你也知道你是我的皇兄,可你为何不帮我?为何不让谢昀娶我?”
面对赵怀淑的控诉,赵启仁难过地说道:“我那是为你好,谢昀他配不上你。”
“你别说了,我不听!我不听!”
赵怀淑激动地捂着双耳,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的情分,其实她不想背叛的,可是赵启仁这样对她,她害怕,真的很害怕又回到没有权利,孤苦无依的日子。
看着这兄妹决裂的戏码,李琦露出恶劣的笑意,更加凶狠地撕咬怀中的美人。
而美人轻笑,喘息着道破这对兄妹之间的禁忌,扯开他们之间的遮羞布。
“哎呀,怀淑公主,你不知道吗?你的皇兄喜欢你,只要他活着一日,都不会让你嫁给别的男人的。”
“住嘴,你这个贱人别胡说。”
赵启仁激动地怒吼。若是还有力气的话,他恨不得跳起来杀了这对狗男女。
然而,如今的他很是凄惨,浑身无力地趴在地上,连翻动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外面是什么情形,他不知道,只是觉得形势不容乐观。
皇宫如此容易被攻陷,他的人这么快被处理掉,这应该归功于这位皇妹的背叛。她是他最信任的亲人,他从来没有防备过她,可没想到居然有一日,就是栽在了这里。
他难过地劝说赵怀淑:“皇妹,你别听她乱说,皇兄真的是一心为你好,你不要帮着李琦来对付皇兄。”
赵怀淑转过身去,难受地闭上眼,流出最后一滴泪水。
“皇太妃娘娘驾到。”
此时,门外响起了太监高声的汇报。
很快,皇太妃在李琦手下的挟持下,战战兢兢地走进来。
“皇上!”母子连心,瞧见自己的皇儿扑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将人扶起。
察觉龙**躺着一对狗男女正在坐着荒唐事,她气得脸色铁青,扶着赵启仁,对他们戟指怒目:“李琦,辛月,你们这、这是在做什么,造反啊你们!来人啊,将这对狗男女拿下!”
一阵凉风吹过,没有人回应她的话,也没有人听她的。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李琦嗤笑道:“来人,将皇太妃拿下。”
此言一出,两名侍卫冲进来,擒住了皇太妃的双手,顿时痛得她咬牙切齿。
李琦站起身来,将赵启仁拎起来,像拖着一条狗那样,将人拖到了案桌前。
他将圣旨和笔丢到赵启仁的面前,邪里邪气地笑问:“皇上,写,还是不写?”
赵启仁当面唾了他一口:“朕是绝对不会禅位给你的,做梦!”
李琦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掏出帕子擦脸的那一刻,向手下发了个眼色。
手下会意,冷酷地砍了皇太妃的两根手指。
“啊啊啊——”
手指被切断的那一刻,娇生惯养的皇太妃痛得惨叫连连。
“母妃!”赵启仁想要跑过去,却软弱无力地扑倒在地上。
他费力地仰起头,恶狠狠地怒瞪李琦“”“李琦!你这个狗奴才,不得好死!”
李琦耸了耸肩,下一刻,皇太妃的双臂被他的手下砍了下来。
“啊啊啊——”
痛彻心扉的惨叫声在诺达的正阳殿响起,吓得殿内殿外的人瑟瑟发抖,感觉毛骨悚然。
“母妃!”赵启仁艰难地爬过去,痛苦不已,“李琦!朕要杀了你,杀了你!”
李琦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冷漠地询问:“写,还是不写?”
赵启仁坚持道:“不写!”
“啊——”
下一刻,李琦的手下将皇太妃的头颅砍了下来。
血花四溅的瞬间,皇太妃的头颅滚落在地,刚好滚在赵启仁的手前。
“母妃!”赵启仁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难过得快要窒息。
赵怀淑吓得背后冷汗涔涔,开始后悔背叛了赵启仁,捂着嘴,痛哭流泪。
赵启仁艰难地将母妃的头颅拥在怀里,看向李琦的眼神里隐瞒了恨意。
“李琦,朕跟你不同戴天!”
李琦见这人依旧没有低头,心想着,折磨还不够呢。
他冷酷地吩咐手下:“去,将小太子带过来。”
赵启仁见杀了自己的母妃,还要杀自己的儿子,怎么能忍受?悲痛欲绝的他,也许是因为有了恨意的支撑,竟然瞬间如猛虎地扑向李琦,死死地掐住李琦的脖颈。
“李琦,朕要杀了你,杀了你!”
然而,李琦武艺高强,软绵无力的他又怎会是李琦的对手?
李琦轻蔑一笑,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无视他口吐鲜血的狼狈,将圣旨丢到他的脸上。
“写,还是不写?”
赵启仁咬碎了牙:“不写!”
即便身死,他也断不会让这人名正言顺地登基为帝,篡夺赵氏的江山。
面对天子的这份皇家的风骨,李琦嗤之以鼻,心里也极为不悦。
这样的赵启仁,让他想起了上一世的谢昀。
上一世的谢昀为了救荀馥雅,只愿落入他的手里,可无论他如何折磨谢昀,都没能让谢昀屈服。
他很想知道,赵家的人,铁骨是不是都这么硬的。
此时,去抓小太子的人回来了,战战兢兢地汇报:“启禀侯爷,小太子和吟冬娘娘不见了,我们的人正在找。”
“呵,有点小聪明呢。”
李琦想到这是何人出的手,却不恼怒,反而笑得很开心。
辛月瞧见李琦露出这样的笑容,便知他想到的是哪位,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狠。
虽然心有不甘,但深知那人是李琦的逆鳞,碰不得,她也只能是在心里头不甘心。
然而,赵怀淑并不知晓。她心里期待着荀馥雅也落得皇太妃的下场,好让她解恨,趁机得到谢昀。
她理所当然地吩咐道:“去淑芳斋找,将那位昭仪公主也带过来。”
“不许动她!”
“不许动她!”
李琦和赵启仁异口同声地怒喝,吓得了她一条。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李琦已经如一阵风那般走过来,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啪!”
李琦向她露出恶毒的眼神:“本侯倒是忘了,这里还有个皇亲。”
她吓得心胆俱裂,大声提醒他:“李琦,本宫跟你可是合作关系,你不能动本宫。”
然而,利用完的棋子,随时可丢弃,李琦又怎会在意?
李琦向她露出邪魅的笑意:“呵,本侯没有动你的兴趣。”
在赵怀淑明显松了一口气时,他又邪恶地笑道:“不过,有让别人动你的兴趣。”
赵怀淑顿时如坠冰窖,冷得连血液也冻结起来了,脑子一片空白。
李琦看都不去看她一眼,转头问赵启仁:“赵启仁,本侯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不写,本侯就将你心爱的怀淑皇妹赏给兄弟们玩弄。”
她堂堂一国公主,天启男子梦寐以求求娶的女子,李琦居然要将她上次给那些下贱的平民?
赵怀淑又气又畏惧,激动地揪着李琦怒骂:“李琦,你这个混蛋,你欺骗本宫,你不得好死。”
李琦眼眸一冷,用力推开她,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
赵怀淑意识到自己被过河拆桥了,情况很不妙。
目前只有赵启仁能救她,她赶紧跪在赵启仁面前,哭得楚楚可怜地哀求他:“皇兄,皇兄,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赶紧写吧,求求你了!”
她手忙脚乱地将圣旨和笔塞到赵启仁的手里,眼里充满着期待和恐慌。
赵启仁看着眼前这个被他疼了十几年的皇妹,被自己偷偷爱了十几年的美丽女子,心如刀割。
她怎么能联合外人背叛他,置他于死地?心怎么能这么狠?
他转过脸去,不想再看赵怀淑一眼,不想再怜惜她,为她心疼。
“怀淑啊,你为何这么糊涂,跟这个人来害朕,朕对你实在太失望了。”
赵怀淑知晓赵启仁这是不帮她,舍弃了她,她害怕地哭求道:“皇兄,我知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
赵启仁闭上眼,不想理她。
李琦见此,幸灾乐祸地笑了:“真是遗憾啊,怀淑公主你在赵启仁心里也没那么重要。”
赵怀淑何其聪明,反向提醒他:“侯爷,既然本宫对皇上不重要,你就不需要利用本宫来刺激他了,不是吗?”
李琦认同地点了点头:“的确没必要。”
赵怀淑脸上一喜,可笑容还没蔓延开来,却被李琦接下来的话冰冻了。
“但是,兄弟们辛苦了,本侯得犒劳一下他!”
赵怀淑顿时气得将手上的纸和笔砸向李琦:“李琦,你骗了本宫,本宫要杀了你!”
李琦敏捷地躲开,冷酷地摆了摆手:“拖下去!”
两名侍卫听到李琦要将这倾国倾城的公主赏赐给他们玩弄,怎会不积极,努力压制着沸腾的血液,上前将人擒拿,迫不及待地拖出去。
“不要,放开本宫!皇兄,救我,救救我啊!”
然而,直到声音消失了,也没有人理会她。
李琦托着腮帮子想了想,想到想要像上一世对付谢昀那样,将赵启仁身上的肋骨一根一根地剔出来,可又担心赵启仁没谢昀那么硬朗,熬不下就死了。
他不想冒险,便吩咐辛月:“狗皇帝就交给你了,不要再让本侯失望。”
“是!”
辛月对付男人很有一套,自信地应了下来。
李琦没再去看她一眼,迈步往淑芳斋的方向走去。
辛月知晓他在这种时候去哪里,虽然不想他去,但是又无能为力,便攥着手,紧紧的,指甲入了血肉里,流出汩汩鲜血。
赵启仁察觉到她的破绽,故意抛出诱饵:“不如我们合作吧。朕让这个男人以后只属于你。”
淑芳斋,因为有人刻意保护着,一切显得风平浪静。
自从那日得知容珏死了,荀馥雅便病倒了,一病不起。
上一世,容珏为了救她,死在了她的怀里。临死前,满是对她的愧疚,嘴里念叨着:“你不该这样活着,卿卿,你不该这样活着……”
这一世,容珏也死了,却没有留给她只字片语。她连给他送行都没能去。
虽然容珏没有跟她说,但那一晚“小师妹别怕,大师兄会帮你的”,让她知晓,容珏是为了她去胡人部落的,容珏是为她而死的。
每每想到,她都泪流满面,心痛不已。
怎么能,怎么能又害死了他呢?
容珏,她的容珏,她的大师兄……
她醒来时念着他的名字,病得昏昏沉沉时也念着他的名字,即便入梦了,也念着他的名字。
对容珏的那份愧疚,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超越了前世的那份爱意了。
窗外淅沥淅沥地下着小雨,雨打窗台,发出“滴滴答答”的清脆响声。
她静静地凝望着,忽然想到了上一世,她劝容珏放下天启的事,跟自己私奔,而容珏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
据说,在战国时期,秦国的实力最为强大。秦王充分利用自己国家的优势和有利的条件加上种种手段对六国进行攻击。六国在其强大攻击之下,已无还手之力。秦王认为天下非他莫属,高枕无忧了。
可是有一日,一位年过九十的老翁从百里路外赶到京城求见秦王。
当时,秦王说:“老人家,你刚从远地赶来,路上一定很辛苦吧!”
老翁说:“是啊!赶了十天的路,走了九十里,又赶了十天的路,走了十里,终于来到这里了。”
秦王听到老翁的话,笑着纠正道:“老人家,您算错了吧?之前你走了十天就走了九十里,这后来的十天,怎么可能只走了十里呢?”
老翁认真地说道:“没错。起初的十天,因为我一心赶路,全力以赴。可是走了九十里后,我觉得实在太累了。那剩下的十里,每走一步都要花出许多力气,所以走了十天才走到目的地。这么回头一想,前面的九十里,也只能算路程的一半啊。”
秦王听了,略有所思,认定老翁远道而来,必有所图,就问:“老人家前来,所为何事呢?”
老翁回答说:“我就是想将走路的道理告诉大王。秦国统一的大业眼见就要完成了,就像我走了九十里一样。不过我希望大王把以往的成功看作是事业的一半,还有一半更需要努力去完成。如果现在懈怠下来,那以后的路就会特别难走,甚至会半途而废,走不到终点!”
老人家的话无疑给了秦王一个警钟,秦王听了进去,最后终于完成了统一。
这个事关于“行百里者半于九十”的故事,容珏告诉给她听,是让她明白。干事情越接近完成时越艰难、越关键。很多人开始的时候总是雄心壮志,宏图远大,可是随着时间的进行,慢慢的就没有了动力,没有了毅力,没有了决心,到最后草草了事,容珏不想要做这样的人,想要善始善终。
荀馥雅如今回想起来,忽然明白了,为何她与容珏注定走不到一块了。
归根到底,容珏是个力求完美的男子,而她,是个随意的人。两人看似神似,其实骨子里头是两个不相近的灵魂。
忽然间,一股冷意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身上的温度被一寸一寸地冰冷,前所未有的恐惧让荀馥雅紧皱着眉头。
这种熟悉又恶心的感觉……
不等她想到那个人,那个人已经闯进来了。
“雅儿,本侯来了,这回,再也无人打扰到我们了。”
李琦走进来,秋白被打晕在地。他越过秋白的身子,迈步进来,脸上吟着邪里邪气地笑意。
“李琦?”
荀馥雅愣了一下,看着李琦身穿云纹白缎袍金腰裹缠,乌黑的发丝高高竖起,那锋利冷漠的眉眼正睥睨地看着自己。
秋白被拖了出去,房门禁闭,面对李琦的步步逼近,荀馥雅轻蹙着眉,紧张地握住枕头下的匕首。
“你终于谋反了?”
李琦对荀馥雅这言辞感到不悦,可没有责怪她,只是笑容里带着几分残忍:“皇宫已经落入本侯的手里,本侯特意来向你报喜的,开心吗?”
面对被毒蛇盯上般的毒辣的眼神,荀馥雅额头细细密密的冷汗一点一点涌上来:“李琦,你以为重生一世,你就能成功吗?别做梦了。”
说这话时,李琦已经走到了荀馥雅的面前,两根手指并拢,微微捏起荀馥雅的下颚:“本侯从不做梦。是否成功,试一试便知。”
荀馥雅冷然背过脸去:“有些事,是不能试的。”
李琦轻笑,似乎心情很愉悦:“雅儿是在为本侯担忧?”
“对。为你担忧,担心你……不死!”
电光火石之间,荀馥雅寻准时机,手中匕首向李琦的心脏刺过去。
然而,李琦早有防备,眼神阴冷,一个闪身让她刺空。
“哐当!”
匕首坠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荀馥雅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随后骨头发出清脆的声响,那纤细莹白的手腕竟然被硬生生卸下来错了位。
“唔唔唔……”
荀馥雅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蜷缩着痛苦□□,两行清泪顺着精致绝伦的脸滑落。
李琦单手抱着荀馥雅,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荀馥雅乌黑柔顺如锦缎的青丝,轻声笑道:“疼么?不听话的,就该长长记性。这次本侯卸了你的手腕,以示警告,若有下次,本侯便砍了你的手。”
语气很淡,仿佛在谈论天气的阴晴,并没有太大的欺负。
荀馥雅却汗毛竖起,皮肤上激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李琦为人变态阴沉,且占有欲极强。
只要是他的东西,但凡有人染指,人也好物也罢,都会被他亲手销毁。
“雅儿,上辈子是本侯犯蠢,这辈子,本侯不会再等你了。”
李琦的手轻轻捏着荀馥雅的脖子,感受到指腹之下那稳健的脉搏。
“不要。”
荀馥雅用另一只推开他,没有来地紧张,心里七上八下。
“害怕?有本王在,何人能救得了你?”
李琦捡起地上的匕首,眼眸闪过一丝阴狠。
荀馥雅吓了一跳,赶紧起身逃离,却不小心绊了一下惹,人就这么给李琦跪了。
不是她想跪,而是真的腿软,不由自主跪下来了。
李琦收回匕首,满意地摸了摸荀馥雅绸缎一般顺滑的发丝:“早这般乖,又何必吃这些苦头呢?”
荀馥雅默默将眼泪咽下去,被李琦拦着腰肢,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
此刻她感觉身上的力气渐渐在软化。
早上那碗热粥,定然有问题。
“怎么不折腾了?”
长眉入鬓剑眉星目,一双狭长的邪气眼眸此刻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似乎带了几分戏谑。
荀馥雅知晓这人是用药高手,相信很多人已经中招了,只能省下力气,没好气地说:“我又何必白费功夫。”
上一世已经受够了,这个变态,她越是抗拒,他越是兴奋,将她折腾得厉害,这一世,得改变策论才行。
“你倒是不害怕。”
李琦的大手捏住荀馥雅的脸,他眸子一寸寸冷了下来,仿佛在看不听话的宠物。
荀馥雅不想跟他讲话,免得刺激到这个变态,只是骨子里头的冷傲却在这种状态之下显露出来。
“不服?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李琦眼底带着浓烈的妒忌,又爱又恨的情绪扭曲在一起。
荀馥雅被他弄得生疼,忍不住开口,转移这变态的注意力:“你把皇上怎么样了?”
然而,并未让李琦转移注意力,反而激得他又语无伦次地质问:“你的注意力还要在别人身上放多久?”
荀馥雅移开视线,心里冷笑: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放在你身上。
面对荀馥雅的无声反抗,李琦一把将人的脸拧过来,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可发现那双冷傲灵动的眼眸里没有自己的银子,他恼了,随后又邪魅一笑:“既然你不乖乖看着我,我看这双眼睛没必要留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荀馥雅只觉得毛骨悚然,一把推开这人,往角落里蜷缩。
李琦见她这般畏惧,掏出匕首逼近,露出极度变态的笑意:“这双眼睛我们不要了好不好?它似乎不听话呢。”
荀馥雅所有的伪装顷刻间土崩瓦解,畏惧地捂着自己的双眼。
李琦见她捂住眼,心里难受的很,嘴里喃喃自语,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不能把目光分给我呢,乖乖服软不好吗?”
“还有你这爪子,需要我帮你剪掉吗?”
……
听着这些疯癫又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荀馥雅浑身发抖。
眼前的李琦太可怕了,比上一世还要癫狂变态。
随着李琦的靠近,她感觉身体仿佛坠入了寒冷的冰窖,连毛孔都被冷意侵蚀。
她忍不住畏惧地哭泣:“李琦,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李琦对荀馥雅的之年早已投入了骨子里,是初生的爱意,是爱而背叛,也是爱而不得。
他这种人的性格本就扭曲了,现在遇到一段扭曲的感情,早已经变态了。
“我那么爱你,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呢?你居然去死,这一世还跟着谢昀来对付我,你可是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啊。”
荀馥雅蜷缩在一旁,轻轻摇着头:“我从来都不是你的东西,你有何资格掌控我?”J??
李琦见荀馥雅有了反应,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含住荀馥雅的耳垂,卿卿舔着。低沉阴柔的舌音宛如毒蛇一般攀附在荀馥雅的神经质上。
“告诉本侯,不乖的女人,该接受惩罚吗?”
破碎的记忆在脑子里一旦点成型,荀馥雅痛苦地摇头:“不要……我不要,呜呜呜……”
“上一世,我心软了。很可惜,你的泪水并不会让本侯心软,只会让本侯越来越兴奋。”
他改变了注意,将手中的匕首扔掉,从腰间拿出一条软鞭子。
他挥舞着鞭子在荀馥雅嫩白的肌肤上。
吹弹可破的皮肤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红痕,鞭打的痕迹纵横交错。
荀馥雅咬着牙,眸底依旧看到了不服的神色。
“你为什么一丁点爱意都不肯分给我?”
李琦一边抽打着她,一边又笑又哭地低吼。
仿佛缺爱的孩子,又仿佛是受伤的野兽,但在荀馥雅的眼底,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此刻的李琦,眼底蒙上一种偏执的爱恨,恨不得将荀馥雅撕碎,吞食入腹的扭曲爱意和爱而不得的强烈恨意交织在一起,让荀馥雅觉得这样的李琦很可怕。
“你是我一个人的,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