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甜按着按钮,不由奇怪:“怎么回事,怎么没有照片了?”

白灵羽一把抓了过去,随意的翻动了下执法仪,他也愣住了:“你什么时候把照片全删了?”

“我没有删照片啊!”吕青甜委屈的说:“我们下车以后,执法仪一直都在车上的啊。”

白灵羽猛然靠边停了车:“有人进了车,下来!”

吕青甜大吃一惊,跟着白灵羽跳下了车。白灵羽用一只手放在车上,半晌才抬起了手,说了一声:“奇怪!”

“怎么说?”吕青甜问。

“我回溯了一下刚才境况,并没有人进我们的车啊。难道……”他迟疑的看了看吕青甜座位下的空间。

吕青甜更加紧张了:“难道什么?”

“难道是你不小心,所以碰到了执法仪的开关?”白灵羽若有所思的说。

“什么啊!”吕青甜一听,彻底的光火了:“怎么可能是我,我这一路可都是保护这执法仪过来的,说不定是你没有关好机器,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白灵羽没说话,只是长久的沉默着。

“滴铃铃……”吕青甜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顺手抄起自己的电话,不由的一愣:“是冷不丁。”

“听听他说什么。”白灵羽忽然变了表情。

吕青甜接起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冷不丁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陈歌失踪了。”

“怎么会?”吕青甜惊呼到:“你不是一直守在他边上的么?”

“就是啊,我一直守在他边上,他一直都在睡觉。我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坐在他边上看着他睡觉吧?我刚出来透了一口气,陈歌就失踪了。”

“那我们怎么办?”吕青甜的额头也冒了一层汗。

“怎么办怎么办?一个个的都来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赶快回来,我们一起找!”冷三在电话里好不客气的说。

吕青甜挂了电话,转向了白灵羽:“陈歌失踪了,怎么办?”

白灵羽倒是不急:“失踪了?我就知道他一定不肯老老实实的待在酒店。”

“我们怎么办?现在魃族和死灵都在找他,他这样冒冒失失的失踪,会没命的!”吕青甜急切道。

“没命也是他自己找的。”白灵羽转动了一下车上的广播。

“你还有心情听歌?”吕青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从头到尾只是想当一个旁观者?”

广播里滋滋啦啦了一阵子,忽然传出了一阵电话铃,然后,是一个吕青甜熟悉的声音:“你找到千叶了?太好了?她在哪里?感业寺?她怎么在那种地方?”

“这不是陈歌的声音么?”吕青甜好奇的问:“你在他的电话上安装了窃听器?”

“不然呢?总不能跟冷三那个傻孢子一样,一遇到这种情况就慌了手脚,只知道发脾气吧。”白灵羽摇着头说。

吕青甜叹了一口气:“这个电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感业寺是在哪里?离这里近么?”

白灵羽看了下地图,指了指整个市最远的那个角落:“就在这里,离这里几十公里吧,开车一个小时左右。”

“要是我会千里穿行就好了。”吕青甜感叹到:“要不,你先去?我自己打车过去?”

“算了吧,等你打车过去,什么事都结束了。把你一个人落在这里我也不放心,我开车带你们去吧。”白灵羽叹了口气。

半个小时后,白灵羽带着吕青甜出现在了感业寺的大门前。

“不是说一个小时么?”吕青甜跺着有些发麻的脚问。

“那是普通的车,我这可是超级跑车。

白灵羽不屑的拍了拍自己的坐骑:“说实在的,我有时候上天都恨不得开着它,特别省灵力。”

感业寺据说是一座千年古寺,寺内主持苦禅大师威名远播,不过,吕青甜想起昨天他的那种下场,不由的哀哀的叹了一声。

入了寺,几个小和尚很快的迎了过来:“施主,我们周一不开门,请在其他时间来参观。”

“我们不是来参观的。”白灵羽拍了拍吕青甜的帆布袋子:“我们是来还愿的。”

吕青甜的帆布包一向鼓鼓囊囊,被白灵羽这么一拍,还真有一种气势万钧的重量来。

两个和尚对视了一眼,换了表情:“原来是这样,两位请等一等,我们要去通报一声。”

“两位师傅稍等,”白灵羽出声拦住了他们:“我和你们的主持苦禅大师关系颇为密切,能不能劳烦你们去通报他一声?”

吕青甜瞪了一眼白灵羽,她早知道,苦禅已经灰飞烟灭了,还是白灵羽亲自动手杀的,今天他这么说,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寺主持云游去了,现在暂代他职位的是我寺副主持,慧可大师。”

白灵羽一愣,转头看向吕青甜。

吕青甜忽然想起,这名字,她原是听过的。

苦禅临死前,曾经说过,慧可是他的亲传子弟,和他颇有渊源。

“慧可,是苦禅大师的弟子么?”白灵羽忽然问。

“正是正是,慧可师父是我们主持的关门弟子。”两个小和尚毕恭毕敬的答道,一边在前指引。

几个人穿过寺庙的后墙,又拐了好久,才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你们寺可真有钱。”吕青甜由衷的感叹到。

就在刚才,她至少看到了不下十余处庙宇,个个里面都供奉着金身。

“施主说笑了,这些可不是我们寺庙的,这些都是佛祖的。”两个和尚打着哈哈。

吕青甜不怀好意的捅了捅白灵羽:“听见没?是佛祖的,不是天帝的。”

白灵羽恍若未闻,一进这院落,他的双眼如同探照灯一样,不停的打量着院落的四周,就连他的而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慧可大师就在里面,我们两个不方便进去,两位自便吧。”和尚说完,再次低头推了下去。

门前的院落里,是个三进三间的房子,房子不大,却布置的颇为雅致,处处显示出非同凡俗的气场来。

白灵羽笑了下:“做和尚的人,每天不研究经书,反而要研究屋子的装潢布置,真是缘木求鱼。”

屋子里响起一阵轻微的走动声:“做天使的人,每天不拯救三界众生于水火,反而要插手冥界的事情,才真是舍本求末。”

白灵羽冷笑一声,抬脚就踢开了对面的大门:“苦禅已经束手就擒了,我倒要看看你还猖狂到几时?”

屋子里的光线豁然亮了起来。

吕青甜正看见一个青年和尚,一脸沉痛的端坐在茶几面前,小一秒,他缓缓的抬起了头。

“好俊的和尚!”吕青甜不由的心中一惊。

这和尚看上去分外的超凡脱俗,俊眉朗目,一双眼睛亮若晨星。跟白灵羽相必,竟然也丝毫不差。

“我师父死了?”他喃喃的问到。

“是,你师父已经化身为魃类,你不知道?”白灵羽沉声到。

对面的和尚缓缓的摇了摇头:“是你们天界杀的?”

“魃类三界共诛之,你不应该不知道吧?”白灵羽反问。

“为什么?魃类并不总是你们认为的那个样子,你们一定要这样做么?”慧可忽然提高了声音,声音中满是激愤。

“我们认为的样子?”白灵羽笑了:“我认识到的魃类,十恶不赦,以食用人类的灵魂为食,只这一条,还不足以定他们的罪过么?”

“不……她们也可以不吃灵魂的,你们不明白。”慧可忽然站了起来,他的身后,一卷一卷的书籍垒的密密麻麻,似乎一座高高的城墙。

“我一直在做实验,我就要研究成功了。就在最近,我成功的让一只魃转变了习惯,现在她们可以不用吸血,也不用吸食灵魂了。”慧可激动的拍着伸手的书籍,那些书籍在他的大力敲动下,轰然坍塌,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怎么可能?”白灵羽冷笑了一声:“你不要做梦了,魃族千年都在吸人血,吃人的灵魂,怎么可能因为你的研究,他们就改邪归正了!”

“你们不要不相信,不要不相信!”慧可在狂乱中有些迷离:“我的试验对象,千叶,她可以证明,她已经都十年都没有在吸过人血了!”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白灵羽断喝一声:“就在前几天,千叶刚刚攻击了一个叫陈歌的男影星,怎么你不知道?她在攻击的时候被龙血所伤,她没有来找你给他医治?”

慧可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千叶,被龙血所伤,怎么可能……”

“看来,你也不知道。”白灵羽皱了皱眉,转头对着吕青甜皱眉到:“看他这样子,倒是不像是装的。只是,为什么千叶要把陈歌骗到这里来?莫非……”

“莫非什么?”吕青甜依旧有些不知所措。

“糟了,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了!”白灵羽一拍大腿:“千叶知道我们在监听陈歌的手机,所以故意抱了这个地方来干扰试听,陈歌怕是不会来了,千叶一定派人在路上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