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正对的镜头忽然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正是店老板林青牛,另一个却是吕青甜见过的苦禅大师。

不过,这个时候的苦禅却和那天晚上她所见到的大相径庭。

那天晚上结界中困住的苦禅,全身被戾气隆重,肌肤如铁,双目如血,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蝙蝠。所以,吕青甜对苦禅的影响一直都不是太好。

没想到,镜头中的苦禅,确实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身上披着褐黄色僧衣,脚上蹬着一双僧鞋,看上去慈眉善目的。

那苦禅和林青牛一门,眼神却也被站在门口的女人吸引了过去。不过,两人的反应却各有不同。

林青牛显然跟其他男人一眼,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艳,但是苦禅的眼神中,确实掩饰不住的惊惧。

那美人像是觉察到苦禅进门,回过头去,向着两人所在的方向微微一挑唇角,露出了一个波光潋滟的微笑。

一时之间,吕青甜看到男人们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自己的领带,无意识的把领带结向下拽了拽。那是一个明显感到体内燥热的动作。

千叶一笑之下,顿时又放下了笑意,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环视了下周围,她无比准确的向着陈歌的方向走去。

陈歌此时的表情已经由惊艳转化为了激动,往日只能在他的粉丝脸上看到的狂热,现在很明显的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千叶走过去,似乎是不经意的,打量着面前的这幅画。

接着,她的唇角有浮现了一丝冷冷的笑意。

陈歌迫不及待的张了张了嘴,似乎正在跟千叶说些什么,千叶表情笃定的微微抬了下巴,似乎漫不经心的在听着他说话。

苦禅此时似乎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呆呆的站在一副西方**的油画前,正不知在发着什么呆。

林青牛此时已经抛下了苦禅,顺着千叶站的地方就走了过去。

此时千叶已经完成了和陈歌简短的对话,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那副画,极快的向着周围偏僻的角落移动的过去。

说来也奇怪,千叶一消失在众人的面前,那些男人仿佛立刻回过了神来,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春梦。而现在,春梦已经醒来,他们又拾起了人前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停下了脚步,脸色都是异常的惨白。

“看到没?”白灵羽点了点银幕上的几个男人:“这是脱离了摄魂术的控制后,明显的应激反应,这些人一定都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怪不得,我正奇怪呢,为什么这些都不跟过去看了。”吕青甜回答道。

然后,她又惊异的点了点在屏幕上快速移动的林青牛:“林老板,你怎么没停下脚步?”

“我……”林青牛面色十分难看:“这就是我说的,看到她和陈歌消失在走廊尽头,这女人我之前没有见过,所以当时我一定是想过去自我介绍一下……”

“他从头到尾就没有中摄魂术,”白灵羽点了点林青牛脖子上的吊坠:“你就是看人家好看,想过去搭讪吧?”

林青牛满面通红,唯唯诺诺的哼唧了下。

“然后的情景,录像没有录到,他们所在的贵宾更衣室,是个死角。你知道的,我们安保再严密,也不敢对着客人的**拍摄。”林青牛伸手相关录像。

“等等。”白灵羽制止了他:“给我看看,你是怎么从贵宾室里出来的。”

“别提了……”林青牛一脸的死灰:“多亏了苦禅大师,要不然,我可就丢人丢大了。”

“怎么回事?”白灵羽饶有兴致的盯着他。

“这个……”林青牛很为难的看了一眼吕青甜:“当着女孩子的面,还是不说这个了吧。”

“哈,当着她没事,我从来都没把她当成女的,跟着我干,必须什么场面都要接受的了。”白灵羽大言不惭的说。

吕青甜极力的控制自己的双手,强忍住把白灵羽胖揍一顿的冲动。

三人又继续看着录像,千叶消失后,宴会就像是投入了石头的池塘,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人们三三两两的举着酒杯,三五成群的议论着周围的画作。

一些人很快的围住了苦禅,看上去言笑晏晏,似乎是和他很熟的样子。

苦禅却明显的心不在焉,脸上挂着一层假笑,点头左右敷衍着。

这是,似乎哪里传来一阵响动,周围人忽然都向一个地方看了过去,苦禅似乎反应了过来,拔腿就奔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很快,这些人都聚集在了更衣室的门口,一些人挤不进更衣室,都在外面垫着脚尖向内看着。

不一会,半昏迷状态的陈歌就被人搬出了更衣室,紧接着,是衣领已经敞开,露着死鱼一般胸肌的林青牛。

“啧啧,要不是眼看着你们三个人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陈歌有些事情呢。”白灵羽调侃到。

“正是呢,这几点我就听圈子里说,我跟陈歌两个躲在更衣室里……”林青牛涨红了脸:“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不男不女的!”

“好了好了,基本上我要看的也都看到了,这是你的药,一天一粒不要多吃,连吃30天,保管你好全。”白灵羽伸手把药扔到了林青牛的怀里。

林青牛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握着药瓶,犹自意犹未尽的拉着白灵羽的袖子:“您这边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我实在是不放心!”

“这都是小事,看来,这东西从哪地方来的,又到了哪地方去,您也是不知道。”

“我必须不知道啊,录像您也看了,话您也问了,我要是有半句虚言,让我天打雷劈……哦不,让我吃了这个药没有效果!”林青牛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双手。

“白总,这是您的黑卡,我们按照您和林总商量的数字刷的……”迎宾员又一路小跑进了门来,那只林青牛早一个杯子砸了过去,杯子碎在迎宾员的脚边,四分五裂。

“滚滚滚!谁让你刷白总的卡的,我就这么小气,一幅画的事情也会跟白总计较么?去,给我把刷好的钱再退回去!”

白灵羽伸手拦了他:“没多少钱的事,不要在意,你要是不心疼,就把走廊里挂的那副叫《镜女》的画送给我。”

“拿走拿走,我这画廊,您看中哪副就直接拿,只要您经常来看我一眼,别让我这毒没救了……”

林青牛絮絮叨叨,把白灵羽和吕青甜送上了超跑,又一路看着他们看走,才微微颤颤的进了屋。

吕青甜看着后视镜中的画廊逐渐远去,才松了口气:“你从那弄的保命的仙丹?”

“什么保命的仙丹?”白灵羽噗嗤笑了一下:“他身上有那块龙血,那可是至宝,哪里还用的着我的药。我那药是从你店里随便拿的健胃消食丸,原想当山楂片吃,谁知道这时候用上了!”

“你!你这个大骗子!”吕青甜瞪着眼睛:“那你不是在欺骗他么?他的命怎么办?”

“我既然是个大骗子,你怎么知道他必定有性命之忧?”白灵羽反问到:“他脖子上那块龙血琥珀,有解毒之奇效,加上这块琥珀已经在他们家族流传深究,也算有了灵性,你不要看他现在虚弱成这个样子,不出一周,必定生龙活虎,恢复原样。即使有事,那也是心病,吓出来的。”

“那你干嘛这么坏?还要吓他?”吕青甜不服气的说。

“我不吓他,他能给我们看录像么?不看录像,我们怎么能有这件事的线索?”白灵羽轻蔑的看了一眼吕青甜。

“你从录像里面都看出了什么?”吕青甜奇到。

“我现在考考你,你都看到了什么?”白灵羽似乎没准备回答吕青甜的话,只笑着问到。

“唔……苦禅似乎是认识那个千叶。还有,千叶的目标似乎就是陈歌,而且,听林青牛的意思,他是完全被卷进来的。”

“说的很好,还有呢?”

“我很奇怪,为什么千叶会中断攻击,莫非,她受伤了?”吕青甜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去问。

这一回头,她正好和趴在白灵羽肩膀上的那只兔子对视了一眼。

她的后背没来由的一寒。

那兔子的眼睛里,慢慢全是恶意。看到吕青甜的瞬间,兔子忽的低下了头,专心舔起了自己的前爪。

“这是什么邪门兔子?”吕青甜心想。

“你很聪明,千叶没想到林青牛的脖子上会带着龙血琥珀,所以她应该是在攻击时候受了伤。”白灵羽似乎没有发现吕青甜眼中的惊惧,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前方说。

“你说,她受伤重不重?”

“你说呢?这次攻击已经发生了一个星期,陈歌现在还活着,我想她一定伤的不轻,不过……”

白灵羽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你把执法仪拿过来,我要再看看执法仪上的照片、”

“好的。”吕青甜转身费力的从脚下向外掏出执法仪。

那执法仪不知何时,已经开了开关,正在一闪一闪的亮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