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转了头,急急的看向慧可:“三天前,在一次高端酒会上,千叶攻击了陈歌,据目击者称,她准备吸食陈歌脖颈处的血液。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么?”

慧可一脸的茫然:“怎么可能,千叶她自从和人类的男友在一起了以后,再也不吸食人类的血液了啊!”

“人类的男友?”吕青甜的心中大奇:“魃族不是三界得而诛之么,她怎么会找人类的男友?”

“你懂什么?!”慧可大怒:“就因为魃族曾经犯下的过错,为什么他们就偏偏要遭受三界的迫害?我慧可虽然势单力薄,但是也一定要向你们证明,魃族不是没有救的,他们也可以站在阳光下,和三界众生一样享受所有的权利。”

慧可这段话说的义正言辞,若不是吕青甜被白灵羽一再提醒,知道魃族并不是一个善良的族群,她一定会举起双手为他鼓掌的。

“你这么袒护魃族,究竟是因为什么?”白灵羽盯着他雪白的皮肤看了一阵子:“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很多种可能,甚至,你身上也笼罩这魃族的那种魅惑力,你和魃族有什么关系?”

慧可愣了一下,脸色更加惨白了:“我是人类,我是彻彻底底的人类。你们奈何不了我的!”

“你也许是人类,但是你的生命中,一定和魃族缘分不浅。好把,既然你这么坚信千叶一定不会吸血,就请你陪我走一趟,我让你亲眼看看,千叶到底会不会吸血。”白灵羽昂起头,向着慧可发出了邀请。

慧可沉默了下,带头向着门口走去:“我不信你说的,我要去看看。如果千叶真的做了有辱佛门的事情,我一定会亲手了断这件事!”

“好!果然我没有看错你,你师父也没有看错你!”白灵羽紧随其后。

吕青甜一时有些迷糊,不知道慧可看起来挺正常的,但是面对白灵羽这样一个杀师仇人,他还能做到如此不动声色,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大智若愚,还是真的目空一切。

“我想,你一定知道千叶在哪里,我答应你,只要千叶像你说的一样,不杀人,不喝人类的鲜血,不吃人类的灵魂,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启奏天庭,让他们重新考虑天界对魃类的态度。”白灵羽一边走,一边跟在慧可后面絮絮叨叨。

吕青甜这才明白了过来,白灵羽的意思,竟然是让慧可带路找千叶?

刚才听慧可的意思,他跟千叶极其熟悉,他怎么会故意将千叶的地址泄露给白灵羽呢?吕青甜不由的在心中暗自笑了一声。

却忽然听见慧可沉声答应了下来:“你是天使,我信你。你要是不收承诺。那我慧可拼了一身的修为,也不会让你好看的。”

“妥帖!”白灵羽好不犹豫的附和道。

三人一兔挤进了白灵羽的跑车中,吕青甜被挤的像一只八爪鱼一样,坐在跑车中间放狗的位置上,牢牢的贴在白灵羽的身边,不住的抱怨道:“你就是骚包,为什么不好好的买个正常的车,非要买这种两个座位的,害的跟狗一样的挤在这里。”

“这你可不能怨我,我这车专门为了泡妞,享受两人世界用的……哎呦!好了玉儿,我错了,你松口……”白灵羽还没有贫嘴完,就听到一声惨叫,他口袋里的兔子又钻了出来,冲着他虎口的地方有咬了一下。

慧可似乎是注意到了刚才的一幕。他调转了头,直直的盯着白灵羽肩头的兔子。

那兔子也调转了脑袋,和慧可直直的对视了上。吕青甜看到,慧可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奇怪无比的表情,他的眼睛中,有激动,有担忧,还有兴奋。

兔子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慧可,举起前爪,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吕青甜觉得,她似乎看到了兔子有意识的冲着慧可眨了眨左眼。然后,它缩回了脑袋,又缩进了白灵羽的口袋里。

慧可一脸震惊的看着白灵羽鼓囊囊的口袋,半晌都没再说话。

“我说,大师,你怎么不说话,这路应该怎么走?向左,还是向右?”白灵羽不耐烦的开了口,催促到。

“快到了,就前面那座教堂,我们去看看。”慧可开了口。

“我说,你们可真会藏的,你一个和尚,把魃族藏到教堂,你们这声东击西万的也太调皮了一些吧?”白灵羽懒洋洋的开口,听不出是讽刺还是欣赏。

“圣经上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我想,一个懂得爱的宗教,总不会是一个邪恶的宗教,所以,把千叶藏到这里,应该是安全的。”慧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

“我还听说过圣经上说,除了耶和华以外,人想象出来,一切泥塑木雕,或用金银铜铁制造出来的所谓的“神”,所谓的“别神”,其他的神,并不是真神。按照他们的教义,我们天帝,还有你们佛教的那一堆弥勒,都是伪神了?”白灵羽故意呛声到。

“我尊重他们的想法,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有白天和黑夜,有男人和女人,有陆地和海洋,无论我们怎么说,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我相信佛,才能对其他的事情无所畏惧。”

“好吧,我说不过你。”白灵羽叹了口气:“你比你师父要坚定的多。你这样的人,还好是个人类,要是一个魃族,那可要够我和天庭头疼的了。”

慧可紧抿住嘴唇,没有说话。

跑车很快的停止了教堂的门口,白灵羽拖着吕青甜下了车,慧可也稳步下了车,他看着紧闭的教堂大门,不由有些好奇:“你是把她藏在了什么地方?教堂的楼下?哪里真的没有太阳么?”

“墓地。”慧可接口到。

“墓地!”吕青甜捂住自己的嘴:“千叶不是还活着么?”

“墓地对于她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慧可领先,从教堂的侧门进了教堂。

教堂的光影下,远远看到第一排似乎正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动不动的坐在教堂的前排,他的身影被阳光一照,长长的拖在地面上。

“什么人!”吕青甜悄声到:“是不是陈歌?”

慧可和白灵羽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回到。

一阵风出来,吹动了那人的衣襟,吕青甜眼睛尖,一眼就看到那衣服十分眼熟,正是他们在酒店里看到陈歌时,陈歌穿的衣服。

“我认识那件衣服,就是他的!”她冲着白灵羽点了点头。

“过去看看,”白灵羽说。

三人顺着教堂两排的座位,结伴向前走去。

陈歌似乎并不知道有人在靠近,已经保持着僵直的坐姿,端正的坐在神像后面。

走到离陈歌不远的地方,白灵羽忽然伸手,一道闪电一般的光芒迅速的击向陈歌。

陈歌被那光束刺中,缓缓的转过了头。

这一次,吕青甜总算看到了他的样子。

只见陈歌的这幅样子,她并不陌生,在林青牛的店中,她就曾经看到那些被千叶迷了魂魄的男子,都是这样的表情。

她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他被摄魂术控制住了,”白灵羽站在陈歌附近,并不走进,转头对着慧可说:“这是谁的手笔,你应该不陌生吧?”

慧可皱了皱眉头:“有千叶的气息,不过,千叶并不能在白天出现,这是有人在陷害她!”

“跟你说,你还真的是顽固。”白灵羽摇了摇头:“千叶,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吕青甜有些惊讶,此时天色还早,千叶是一只害怕白日的魃,她怎么可能在此时现身?

忽然,陈歌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尖尖的笑。

他忽然站起身子,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把教堂插蜡烛的烛台。之间他紧紧的用烛台抵着自己的咽喉。

“你们从这里离开,否则,我就杀了我自己!”陈歌用尖利的嗓音说。

“他的嗓子怎么变成了这样?”吕青甜见缝插针的问。

“这说明摄魂术是一个女子使用的。”白灵羽也见缝插针的回答到,看他的表情,似乎很是轻松,一点也不急,倒是边上的慧可,听到了陈歌的声音,脸上露出了一丝焦急的声音。

“我们不走,你从三天前的酒宴开始,就一直盯着陈歌不放,今天还摄了陈歌的魂,看来,你跟他的仇恨很深啊?我们走了,他必死无疑。”白灵羽下了断定。

“你们跟陈歌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维护他?他不过是一个斯文败类而已,不值得你们天使这么对他!”陈歌用尖利的的嗓子继续说。

“说时候,我们跟陈歌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我们要在帮冥府抓一个逃犯,这逃犯的目标,恰好也是陈歌,你说巧不巧?”白灵羽颇有兴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