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夕颜玦的一部分原型,所以大家请不要奇怪会有雷同。

“你学了我的用毒之术,学了我的媚人之术,足够了。”

“可是……”

“是你下山的时候了。师傅给你个去处,到亦阙楼去。去找林晓七。”

“师父……”

“你要做那里的头牌,红透半边城。”

“你要在这里?”

“是的。”

“卖艺?”

“不,卖艺也卖身。”

“……小姑娘,卖身要想清楚,这是没有回头的路。”

“我知道。但我有一个要求。卖身的人要我自己来定。”面纱下的眼睛坚决而认真。

“好。”

“从此你就叫离归尘吧。”

本来一个很普通的夜晚,却对于玦月城里的达官显贵来说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五百两。”

“七百两。”

“一千两。”

竞价的声音在亦阙楼里此起彼伏,大厅里本就华美的装饰,今日更添了些热闹,上好的双面绣的软纱罗,松松的绕在大堂的红漆楠木柱子上,黄梨肠木的整套家具围满了大堂。来来往往的女子无一不是穿红抹绿,金簪银钗晃花了眼,那些个前来寻欢的富贵人家纨绔子弟怀里揣满了大把的银票,也不过在这大堂上混个座位,更多的是那些只有些个闲钱,还想找乐子的人密密的围在四周。

这热闹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亦阙楼的头牌——离归尘。

最近坊间传言,亦阙楼来了个美若天仙,艳若桃李,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听说清高得很,见一面都是难事,看来又是个卖艺不卖身的主儿。

纨绔子弟为此叹息,这么个尤物若是能躺在自己身底下婉转承欢,曲意逢迎,该是件多美的事情。坊间的女子却暗自庆幸,这样的主儿,一般都有些傲脾气,抢男人这种事情自然不屑于做,自己的生意也不会因此一落千丈。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十日前,城里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接到了亦阙楼的花帖子。今日正是这离归尘标价之期。

美人可是难求,哪个不想一亲芳泽,标价刚刚开始,离归尘还没露面,价格就一涨再涨,亦阙楼的七姐姐更是掩了嘴,偷偷笑着。

“一千五百两。”

“二千两。”

“这银子也砸了这么多,也该让我们见见离归尘姑娘是什么货色吧?”

“哎呦,刘大爷,别急啊,离归尘马上就到了。毕竟这可是我们的头牌,打扮总是要些功夫的。况且这可是初次,姑娘多少带着几分羞涩。我去催催。你看,这不来了?”

语音还没散开,楼梯上一女子拾阶而下,迎面淡淡的白梅香带着些魅惑,直直钻进人的心里,凝成一缕,久久不曾化开。一袭镂花纹金牡丹锦的外衫,半敞着着领口,桃红色抹胸若隐若现,五色金绣盘花腰带,配上五色抽纱绣百褶月华裙。云鬓挽成挑心髻,却不用花来簪,一只金丝攒珠七色累凤随着莲步轻摇,雕花嵌珠宝石坠子衬着肌肤愈发雪白,举手投足带了几分勾魂,眉间勾起远山黛,凤目淡扫,流波殊转,轻启樱唇,未待开口,底下早已酥了大半。眉眼间偏又带着几分羞涩和不安,让人我见尤怜,恨不得一把搂在怀中,慢慢享受温香软玉,消受美人滋味。

“七姐姐,归尘打扮迟了,所以晚了。”声音清脆酥软,甜糯糯的,带着几分青涩,方才没全酥倒的现在也是通体舒泰,整个人软软的,再不肯挪动半分。

“还不快过来赔罪?这底下的爷可是这玦月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无论你结交哪个,将来的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少不了你的。”七姐姐嗔道。

“我吃香喝辣,又管他们什么事?”离归尘正色到,“不过是看在七姐姐的面子上,我才出来一见。”

“各位爷请多多包涵,归尘毕竟是初次,多少有点脾气。”林晓七赔笑道。

“有性格,爷喜欢。”

“不错,果然是个尤物。”

离归尘脸上淡笑着,轻轻环视大堂。耳边滑过的那些个**言浪语,还有那些个虎狼般的眼光盯在自己身上,心底有点烦恶之感。果然都是些庸人,怕是今天要大费些周折了。

“归尘,还不赔礼?”

“是归尘的不对,请各位爷见谅,归尘是乡野女子,没见过这些大世面。方才失言,还请各位别见怪。”离归尘微微施礼,福了一福。语气柔媚起来,直勾到到人的心底,脸上反而添了一抹红晕,略略显着几分羞涩。

众人先是看呆了,再加上那缕白梅香勾着心思,哪个不想抱着美人回去,幻想这美人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不禁气血沸腾,按捺不住心思,自顾自的叫起价来。

“五千两。”

“八千两。”此起彼伏杂乱了起来。

“我说,这些爷,我们归尘你们就开这价就想带走?一万两,低了都别开这个口!”

离归尘并未理会这些人的竞价,一双深邃的眼睛在人群里游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台下的竞价已经抬升到三万两银子了,叫价的人也愈发的少了。

这时一个俏生生的,梳着双髻的小丫头走到归尘的身边。

“小姐。”

“可办妥了?”

“都办好了。”

“可是人呢?”

“有些事情拖住了,要来的晚些。”

“那就好。”归尘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安下心静静听着叫价。

竞价结束还有一炷香的时分。

“五万两。”锦生坊的康老板挺着自己的肥头大耳,瞪着绿豆般的小眼睛叫着。

一时全场鸦雀无声,康老板得意的笑着,“各位可就对不起了,今个我必然是要抱得美人归。这点银子我可是不在乎的。”

满脸的涎笑,油的发亮的面皮上只剩两道弯弯的细缝,“林老板,今个可是我拔了头筹?春宵一刻值千金,要不美人可该等急了。”嘴里说着,色迷迷的小眼睛还不停的打量着离归尘。

离归尘极力忍住内心的厌恶,柔柔地笑着,“这位是锦生坊的康老板吧,五万两可是个大价钱。我听说康老板家里还有五房姬妾,听说一个个都是美若天仙,怎么偏生就看上了归尘。按道理说,您出的价最高,归尘今日便是你的,不过这竞价还没结束,再急也不在这一时三刻,况这时辰可都是行当里定下的,错不的,总不成康老板要归尘坏了规矩吧。等上个一炷香的时间,若您出价是最高的,归尘今夜就是你的,跑也跑不掉;若您不是最高的,康老板可是要好好的再思量下了。”

“果然是个玲珑心思的女子,爷倒是没看错,我喜欢。”康老板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好,好,好,就依你,我不急不急,等这么一炷香,我就不相信还有比我还高的?”

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叫道。

“五千两。。。”

“五千两就想和我争,这也太自不量力了。”围观的人也一阵哄笑,康老板接着叫道,“我可是出了五万两的。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五千两……黄金。”

那声音停顿了下,又叫道:“我出五千两黄金。”

“是哪位公子如此大方?肯出这么高的价钱,请上来一叙。”林老板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小汐,“还不快把公子请上来。”

人群无声的散开,因为每一个人都想知道出了五千两黄金买亦阙楼头牌一夜的人是谁,所以每一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走过来的男子,满眼惊异。

离归尘也含了笑望向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粗布的长衫带着点补丁,头发随意束起,身上背了个小包袱,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外表,却带着天人般的气质,神情带着几分骄傲,就算在这炫眼夺目的亦阙楼里也分外出色。不禁让人忽略了他的衣着,惊艳于他的出尘。

“林老板好,归尘姑娘好。”规矩的一礼,温文尔雅。

“公子好,请问公子大名?”离归尘微微回礼。

“在下姓文,单名一个舒,号之美。”

“原来是文公子。”离归尘笑着望向香炉,一寸寸的余烬跌落,香尽了,“今日竞价时间到了。”

“噢,这时间是到了,那么拔得头筹的便是文公子了。林晓七微笑,转脸望向文舒,“不过您想抱得美人归,总得让我见见这金子长什么样啊?虽说这话不中听,可一行有着一行的规矩,您说是吧?”

文舒微微一点头,“林老板说的对,倒是我的失礼。”说罢打开包袱呈上一个素色的盒子递给林晓七。

林晓七接过来,打开来倒抽了一口气,越发笑的开心,“看来文公子倒是真的独爱我们归尘了。归尘可就是你的人了。可要温柔些呢。”

“等等,我要出更高的价钱。”康老板回过神来,跳着脚叫道。

“对不起了,这时间已经到了,不过康老板,您还能出多少呢?”林老板笑道。

“我能。。我能。。”康老板一时语塞,只是怎么甘心到嘴的美女就这么飞了,“我出六千两黄金。”

“呵呵。。。”林晓七轻笑出声,“康老板啊,要是您一掷便是六千两黄金?您家那五个姬妾还不拆了我这亦阙楼?”

“反正离归尘今天就是我,谁都甭想抢走。”

“你还是省省吧。”文舒轻瞄了康老板一眼,“您不怕您家的母夜叉了?”

“我。。。我。。。什么时候怕过。”康老板打了个寒战,强装出来一副不怕的样子。

“可是我听说昨天您可是被您夫人打得满街跑的。”文舒漫不经心的说。

一时众人哄笑起来。

“我。。。我。。。”康老板气的一张脸成了酱猪肝,一旁的小跟班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康老板转身走人,临走还不忘丢下一句,“今个要不是我还有事情,哪能便宜了你这个小白脸。走着瞧。”

离归尘眨着眼睛,一双眸子闪亮闪亮,带着些孩子的神色。

“七姐姐,今个这头筹就是文公子的吧,那归尘这个晚上就归文公子了。”还没等到林老板回话,离归尘自顾自的牵起文舒的手,转身向楼上走去。

“恩,小汐上去伺候你家小姐吧。姑娘们,来招呼公子老爷们,我们亦阙楼好姑娘可是多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