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皇朝是这片大陆上最大的一个国家,至少以现在的文献记载来看是如此。

至于那些周边的小国,大多各自为政,很多还很孤僻不与外界联系。

这样便导致了轩辕皇朝的人鲜少有战事发生。就算偶尔有些小国挑衅,也在七王甘澈的铁腕镇压下,解决了。

没有什么威胁,百姓的生活便安逸了很多。茶余饭后的便开始东家长李家短的,议论起来别人的闲事来。

最近轩辕皇朝都城里,大家议论最多的,便是七王被他的王妃休弃的事。也不知道这事是怎么走漏了风声的。

轩辕皇朝是个男人为尊的世界,女人的地位往往很低下,甚至有些地方还会出现将自己的妻子送人享用的荒唐事。

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就是附属,是自己的一件物品和东西。

如今甘澈让自己的王妃给休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还不算,传言那位彪悍的王妃,还拐走了王爷最喜欢的三公子。一个小小的楽奴。于是乎有人开始猜测,是不是王妃带着楽奴私奔了。

还有人说是王爷不喜女人,日夜和楽奴寻欢作乐,让王妃孤枕难眠,这才报复性的,带走了王爷最爱的那个。

总之什么样的传言都有了。

而传言的主角,那位快要气疯的王爷甘澈。此刻正在书房里发飙。

从那天事情发生之后,甘澈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遍遍的看着信和休书。看一次摔一次东西。看一次怒骂发飙一次。

以至于短短几天的时间,整个书房里几乎没有一样东西还能好好的放在原地了。

他也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一张脸泛着青黑的胡茬。眼圈发黑,神情憔悴。

当墨白和花无涯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

“王爷!发生了什么事?”花无涯惊呼一声。

不久前他因为家族有事,离开了都城一段时间。再回来,便听到了街头巷尾的那些传言。

墨白沉默不语,在一个椅子上扒拉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

“墨白,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杀了那个女人!”甘澈一双眼睛几乎要变成了血红色。眼底的血丝凸显。看上去异常的狰狞恐怕。

“王爷!你这又是何苦。”墨白笑眯眯的开口。

“何苦,那个女人,她让本王受到如此侮辱,还带走了冬歌。我要杀了她,把冬歌接回来!”甘澈咆哮道。

花无涯也看出来甘澈是真的怒了,很乖巧的躲到了一边,免得被无妄的炮火牵连。

“听见没有,我要你杀了她,杀了她,带着她的人头和冬歌回来见我!”这是墨白跟着甘澈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疯狂的神情。

墨白渐渐收拢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盯着甘澈。

甘澈也不甘示弱的瞪着墨白。

良久,墨白一声低叹:“王爷,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我是个杀手,却让自己身上没有一点杀气存在。为什么我从来不接近女人。甚至不会和女人接触?”

墨白向来是温柔的,也是笑容满面的,让任何一个见到他的人都感觉到说不出来的温暖。

曾经花无涯说过他:你根本不像一个杀手,倒是很像我家花楼的老鸨。

甘澈这会也有些后悔刚才的态度,听了墨白的话,知道他还有下文要说,当下沉默不语。

“十八年前,我被养父捡回来丢进了训练营。那时候养父告诉我,如果我能顺利的活着出来,他就认我这个儿子,如果相反,那就只怪我的命不好。出于一种要活下去的本能。我开始拼了命的训练。

那时候的我,忘不了母亲和家人临死前那凄惨的模样。还有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的地狱般场景。

那一场场噩梦的般的画面,让我几乎没有笑容,犹如一块石头一样除了训练,就只是训练。

在我们的训练营中,大多数都是没了爹娘的孤儿。小小的心灵中都有自己的一本血泪史。因此会笑的人几乎没有。

只有一个叫紫儿的女孩。她是我们那些训练的人中,唯一的一个女孩。

也是唯一一个整天挂着笑脸,开朗活泼的人。

有一次我问她,你为什么总是笑,你就那么开心么?还会你天生就喜欢杀人?

我现在还记得她那时候的表情,带着浓浓的悲伤和怨恨。

她说,她全家一百零八口,都被人杀了。她的母亲在她的面前被人侮辱,羞愤的咬舌自尽。如果不是尊主路过救了她。她恐怕下场也好不了多少。

她的心里同样有恨,同样要为母亲和全家报仇。可如果为了仇恨迷失了自己的心智,那母亲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何况杀人不一定要冰冷。她说,作为杀手最高的境界是在无形中杀人,要在对方全无防备的情况下下手。

最好是当你的武器结束了对方的性命,对方还不能相信是你所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也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她的那番理论,是我所不能接受的,因为在我看来,杀手就是隐藏在暗中,寻找机会一击毙命的。

那次之后,我虽然不赞同她的观念,却开始愿意接近她,因为在她的身边,我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是个活生生的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和她都在慢慢长大,可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却开始不停的吵架。

明明心里惦记的不行,见了面却口不择言的对吵,她骂我是个冰块、木头,说我这样早晚会害死自己。

我讨厌她总是一张笑脸对任何人,就算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也是那样笑眯眯的。

我骂她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骂人啊,有时候真的会违背自己的心意和情感。那是伤人有伤己的,可惜,那时候的我年轻气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一直到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

养父派了我们一起去。

我那时候很单纯,只知道完成任务,没有一点怀疑养父的动机。我们杀手每次派出去杀人,都是一对一的,很少有两个人去杀一个人的时候,那一次当真是个列外。

那天我们出发的时候,她少有的没有和我吵嘴。她对我说如果能顺利的回来,她都不会再和我吵架了。

我没有明白她意思,甚至忽视了她的怪异。

结果,那一次的任务,我因为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杀气,暴露了行踪,她为了保护我,死在了对方的剑下。

她在临死之前对我说,杀手的最高境界,便是微笑。”

墨白的声音不算怎么好听,但这些话娓娓道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的心底产生一种难言的悲哀。就连甘澈都忘记了自己要杀舒叶。而是沉浸在了墨白那份悔恨和那紫儿的痴情中。

“那次我回去之后,养父便将尊主的位置传给了我。我成了天下最大杀手组织的首领,接着我顺利的为我的家人和父母报了仇。就连紫儿的仇,我也替她报了。可是,我却快乐不起来。一直到养父去世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一次的刺杀是养父有意那样安排的。目的便是为了挑选接班人。

我和紫儿的对立,吵架,在我们看来是看彼此不顺眼,但在养父和外人看来,就像是情人吵嘴一样。虽然大家不说,但所有人都认为我和紫儿是有情人。

养父说,我们杀手是不能有感情的,有了感情就意味着死亡。因此他安排了那场刺杀,目的是让我们中间的一个人被淘汰掉。

最终应该被淘汰的人是我,可惜,却是紫儿代替我赴了黄泉。”

墨白的话说完了,他要表明的东西也说了出来,甘澈能不能明白,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七王,墨白转头往外走,到了门口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冬歌那人,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的背景,但他是个用毒的高手,如果他不愿意,甚至没有人能进了他的院子还活着出来的。王妃带走了他,也是他自己愿意跟着走的,否则,现在王爷看到的只怕是一具尸体了!”

言罢墨白再没有停留,消失在了门口。

花无涯一咧嘴,跟着溜出了书房。

甘澈愣愣的看着书房的门口,脸色变幻不定。

墨白的意思,他懂了,他是想说,虽然他和她经常吵的不行,甚至大打出手,但彼此还是关心对方的,就像那次被刺,他为了救她舍死忘生。她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也不顾自己的名誉和自身安危。

她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一点他很清楚。

就像紫儿对人笑是为了掩藏自己的杀气一般。舒叶所做的那些,都是为了能赢了赌注,为了救冬歌自由。

也正如墨白所言,冬歌不愿意,没人能带走他。他对冬歌的底细再清楚不过。

他是天下最大消息组织风家的当家人,也是大陆最有名的毒手圣医传人。

这两个身份,便注定了他的无敌。可他还是被带走了,那只能说,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偏偏自愿这两个字,让甘澈的心犹如被凌迟般的难受。

“你说七王妃休了甘澈,一个人跑了?”太子轩辕晔听到手下的汇报顿时心花怒放。

“殿下不是一个人逃走的,是带着七王爷的一个楽奴走的。”手下人纠正道。

“楽奴,那算什么,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看来那女人也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不过,这样也好,我喜欢!”太子哈哈大笑。

一边的侧妃小柳一脸的不悦,扭着腰肢到了太子的身边,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太子殿下,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也不过是个残花败柳而已,要是殿下想要换换口味,奴家给你找些黄花闺女来。”小柳的声音很柔媚,尤其还是故意发着骚说的,换成一般的男人早就骨头都酥了。

太子原本也很喜欢她的这个妖魅样子,偏偏

今天怎么看她都不顺眼。

“滚,你懂什么,就你这样的货色,怎么能和她相比!”太子一声怒喝,赶了她出去。

如果小柳就这走了,或许就没事了,偏偏她仗着太子之前对她的宠爱,有些忘乎所以了。

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更加不悦的在太子的怀里扭动:“殿下,奴家不干了,你那么凶,吓的人家小胸脯噗通噗通的。”言罢还一脸的娇嗔满眸的哀怨。

太子闻言眯起眼看向小柳的胸口:“怎么,我的宝贝,你吓坏了这里?”说着手指戳了戳小柳的心口。

小柳瞬间娇笑起来,将那股子妖魅和**演绎的淋漓尽致。

“很好,让本太子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吓坏了小心肝!”太子话音刚落,屈指狠狠插进了小柳的心脏。

小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太子抓出她那血淋淋还在跳动的心脏给她看。

“嗯,果然是跳的很厉害呢!”太子轻笑,甩手把手里的心丢到了地上。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喷了太子一脸一身。

小柳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尸体摔倒在地。

轩辕晔舔了舔脸色的血迹,狰狞的一声冷哼。

“不识好歹的东西,居然想跟本殿下讨价还价。来人啊,收拾了!”

“殿下,柳侧妃的父亲可是朝里的三品官员,就这么死了,我们怎么和她的家人交代?”

太子闻言冷冷看向那个侍卫:“怎么,这样也要本殿下来教你么?本殿下是未来的天子,需要什么交待?一个女人罢了,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侍卫咬牙应了一声,下去处理后事了。

太子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女人,眉宇见一片厌恶。原本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女人的。只是,从上次父皇寿宴看了那一舞之后。

那一身黑衣的舒叶便成了他的梦魔,几乎每个晚上,他都能梦到她,梦到和她在梦里寻欢作乐,梦到她那妖艳魅惑的舞姿。

这样两相比较下来,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来人啊!”太子呼唤手下。

“我要你们用所有的力量,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舒叶,记住,我要活的!至于那个楽奴么!听说他长的异常俊美,原本在甘澈身边,动他还有些麻烦,如今不在王府了,哼!你们也一起给本宫抓来,让本宫看看他究竟怎么个俊美法!”轩辕晔一想到将来把舒叶弄到手的情景,便哈哈狂笑起来。满身的鲜血配上那狰狞的面容,犹如地狱里走来的修罗一般。

凤鸾宫里,皇后舒氏打从接到舒叶休夫的消息后,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虽然她恨舒叶,但最恨的还是甘澈。从蹀妃死去之后,皇后就知道甘澈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只要甘澈活着一天,皇后就会食不安寝不眠。

如今,这个肉中刺居然闹出这么大的一个笑话,她又怎么可能不高兴。

“嗯,看在舒叶给了甘澈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的情况下,就给她一个全尸吧!你们去给本宫找,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找到舒叶,把她给我杀了。”得罪她的人,永远不会有好下场,即便那个是她的亲侄女,曾经是她最疼爱的人也不行。

舒叶的惊人之举,彻底引动了各方的人马。整个都城中,寻找她的人几乎满大街都是。

因为甘澈发现的及时,在那天天没亮的时候,便封闭了城门。派人严查过往的行人。

即便是出城发生出殡的,都要揭开了棺材查看。

在这样的严密监察下,谁也不认为舒叶能出了城去。大家都猜测,现在的她可能是在都城的某个角落里隐藏,等待机会要出城。

因此那些寻找她的人,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都城内。几乎每家每户都会有人搜查,就算是茅房、狗洞都不会放过。

整个都城为了一个舒叶闹的鸡飞狗跳,而罪魁祸首却在城外的宅子里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品茶。

“冬歌,事情就是这样的,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把你偷出来了,你放心,甘澈那人虽然混蛋,却不是一个乱来的人。我已经观察他很久了。他是不会迁怒与你的家人的!”舒叶很镇定的劝慰冬歌。

她们到了这里已经有两三天了,冬歌却一直没有醒来。

舒叶起初担心他是不是受了伤,或者了了点穴的时候点错了位置。

了了却死活不承认,想要去请个郎中,又怕被人发现了。

就在舒叶要抓狂的时候,冬歌终于醒了。

对于舒叶的一番言词,冬歌不置可否,静静的坐在对面听着舒叶规劝,却抿着唇一言不发。

眼开着说的差不多了,舒叶见他还是不说话,不由的有些急了。

“冬歌,你倒是说话啊,倒底行不行啊!”舒叶问。

冬歌依然沉默不语。

舒叶看着他那双清澈又没有一丝波动的水眸,心里一阵的挫败。或许真的是自己想的不周到吧!没有考虑到冬歌的感受。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这里是我为你准备一万两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银子。你拿去吧!回去好歹也能有个营生,要是甘澈当真为难你的家人,这些钱也够你赎身的了!”舒叶将事先准备好的包裹给了冬歌。

原本她是打算等风平浪静了,再给他的,现在看来,他是不愿意跟着自己的。那样不如让他早点离开的好。

冬歌抬起眼皮瞄了一眼那包裹,又垂下了眸子,掩盖眸底的感动。

舒叶见他还是不说话,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好吧,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就不打扰了。门在那边,你随时可以离开。”舒叶起身往门外走。

“我饿了!”就在舒叶很失望的时候,冬歌却轻轻的开口了,虽然只有三个字,却让她一阵欣喜。

“好,我去给你做吃的!”

“我不会做家务,不会做饭,不会干体力活,除了吃饭就只会睡觉。”冬歌低语,头垂的更低了,好像很不好意思,很难为情的样子。

“没关系,不会做就不要做!只要你开心就好!”舒叶笑的见眉不见眼。

在她的心里,冬歌就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的家人,照顾家人是她的一种幸福,至少不会如前生那样,弟弟死了,父亲忙的要命,她想要给家人做上一顿饭,都没有人来吃。

有了冬歌的话,舒叶急忙去厨房做饭,生怕晚做一会,就会把他饿到了一样。

看着舒叶离去的背影,冬歌的眼底划过浓浓的笑意。

“其实,你根本没有昏睡,也根本没打算要走,为什么要这样戏耍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了进了屋子,靠在角落里的一个柱子上,声音冷冷的说。

看到舒叶因为冬歌留下而露出那样欣喜的笑容,他的心里便一阵懊恼和嫉妒。

“这是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冬歌轻描淡写的回答。

“这是和舒叶有关,就与我有关,我很好奇,堂堂风家的少主居然会陪着一个女人疯。你到底要干嘛?”了了语出惊人。

冬歌微眯了眸子,他能查到自己的身份,还真是不简单啊!

在王府这么多年,大公子墨白和二公子花无涯对他也是相当好奇的。只是不管怎么好奇,都查不到一点他的背景。

而这个了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居然能查到,看来还真是小看他了。

“我说过,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关你的是,十二皇子殿下!你还是看好你的太子哥哥,不要让他的爪子伸到这里来吧!”冬歌冷哼,这几天他可不是单纯的睡觉,而是在密切注意都城里的各方人马。看看他们对舒叶有没有威胁。

从舒叶将他带出了王府的那一刻起,他就真的将舒叶当成了自己的家人,是不容任何人伤害的。

皇后要杀她,这没有什么新意,不过皇后的人马能量有限,倒也不用害怕。

太子却不同了,他想不到连太子都会注意到舒叶。而且还是那么狂热的迷恋她。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她们能不能安然的躲过那些追兵,现在还很难说。

幸好王爷那边因为墨白的劝说,而改变了主意。否则这三方的人马一起牟足了劲的要杀她。她可能真的性命堪忧了。

了了听了他的话,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屋子。

“照顾好她!”留下这么四个字,便匆匆离开了。

从那天带着舒叶出来,了了就一直没有回宫。

其实他是自由的,一直以来他的身份都是隐秘的,大家并不知道他的出现,甘澈也不清楚。

他可以自由出入城门,即便大摇大摆的回宫也没什么。

只是冬歌没醒来的这几天,他不敢离开,怕舒叶会有事,现在听了冬歌的话,他怎么也坐不住了。

匆忙回了皇宫,直接去御书房。

皇上看到这个宝贝儿子回来,眸底显出笑意:“怎么,知道回来看看父皇了。朕还以为,你打算永远不回来了呢!”

“父皇,你笑话儿臣,”轩辕拓一脸的怨怪。

“哪有,父皇是实话实说,现在可如愿了?我怎么听说,她走的时候,还带走了那个楽奴!”

“是啊!不过,不是父皇想的那个样子,”当下轩辕拓便将舒叶带走冬歌的原因说了出来。

皇上点头,他还真的没有看错这个女人。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

“那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皇上问。

“儿臣已经知道了那个楽奴的身份。他是风家的人!而且是风家的家主!”轩辕拓当下将冬歌对他说的事告诉了皇上。

皇上震怒:“那个孽子,他平时胡闹也就罢了,这次居然打上了叶儿的主意。”轩辕玄雨缓缓闭上了眸子,心里不停的盘算着下一步棋。

轩辕拓静静的站在一边,不敢打扰皇上,他知道父皇也是欢喜舒叶的,应该不会让舒叶被太子的人找到。

好半响,皇上才睁开了眼睛:“朕知道了你先去吧!太子那边,朕自有办法的!”

轩辕拓闻言一阵欣喜,他相信父皇的话,从小到大都很相信。

轩辕拓担心舒叶一个人和冬歌在一起,尽管心里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可,知道是一回事,完全的信任又是一回事。现在目的达到了,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

他走后,轩辕玄雨从一边的盒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如意。手指在如意的上面轻柔的抚摸,脸上是极其温柔的神情。

二十多年了,他一直小心的珍藏着,如今终于到了能用得上的时候。

“皇上,您真的要?”轩辕玄雨的身后缓缓浮现出一道淡淡的虚影,那人正是暗卫的首领。

“老吴啊,所有人都以为朕正值春秋鼎盛时期,一定还有几十年可活,只有你我心里清楚,朕已经活不了多久了。那些旧疾折磨的朕日夜难安,如果不是你一直用功力和精血压制,朕早就死了。现在也是时候为我的拓儿做些事了。”轩辕玄雨声音轻柔,眼底却是淡淡的忧伤,抚摸着玉如意的手指,也更加温柔。

“是我对不起拓儿,如果不是我当初的粗心大意,一意孤行,拓儿的母亲也就不会那么早过去了,那个女人,也该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了!”老吴悲凉的一声低叹,身影消失不见,将空间让给了这位痴情的帝王。

当舒叶将一顿丰盛的午餐摆在桌子上的时候,了了也回来了。

“不是吧!这么多好吃的,虽然我买了很多吃食,可是也不能这么奢侈啊!”了了惊呼。

“怕什么啊!我们是第一次团聚在一起吃饭,自然要庆贺一下了,不管怎么说,今后我们三个人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在一起生活了。再过几年,等风声过去了,我们再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那时候,我这个做老大的,给你们每人找个姑娘成亲。那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热闹的呢!”

“什么啊!谁要成亲,老大都不成亲,我这个做小弟干嘛要成亲,我看给冬歌找个媳妇还差不多!”了了撇嘴。

“这样,也好,不过你小子也别想跑了!现在先吃饭!”舒叶率先夹了饭菜到冬歌的饭碗了。

了了眼巴巴的看着,一脸的幽怨。

“老大!”了了把饭碗凑到舒叶的面前。

舒叶轻笑,也夹了饭菜给了了,这才低下头吃自己的。

冬歌的眸底闪过笑意,这样的感觉,就是家的感觉吧!又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好像从母亲死后,他就再没有这么温暖过。

舒叶的菜做的很好吃,味道适中,酸甜咸各种口味的都有。

冬歌和了了都不是普通人,什么的饭菜没有吃过,但面对舒叶的这一桌家常便饭,却吃的津津有味。

不到一个刻钟,一桌子的饭菜便席卷一空了。

吃了饭,舒叶收拾桌子和碗筷。

“了了,你刷碗!”舒叶命令。

“啥,让我刷碗,为什么啊!我这可是神偷的手啊!”了了一声哀嚎。

“废话,再怎么神偷,也是手,做人也要能屈能伸,只有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拿得到大刀,也用的了菜刀的大男人,才是好男人。”舒叶自有一番理论。

“天啊!你杀了我吧!我不要刷碗啊!那可是女人干的活啊!”了了痛呼哀号不断。

“你废什么话,饭是我做的,让你刷碗你还不乐意了,女人怎么了?轩辕皇朝哪一条律法女人就要做饭、刷碗、家务全包了。你还敢看不起女人,我告诉你说,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样能做,可女人能做的,男人却做不了,你说究竟谁才是弱者?”舒叶掐腰指着了了的鼻子问。

了了顿时语窒,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女人什么是男人不能做的。”

舒叶忽然笑了,这一笑和刚才凶巴巴的样子判若两人。

“女人能生孩子,你给我生一个出来看看。”

了了落荒而逃。

最终那些碗筷还是了了唰的,一般洗一般小声的嘟囔:“我堂堂十二皇子居然沦落到给人刷碗的地步。”

嘟囔归嘟囔,但内心深处还有股淡淡的温馨再弥漫的。

了了的碗刷了足足有一个时辰,舒叶实在看不下去了,最后进来二次返工。主要是了了刷的碗都没狗添的干净。

了了以为自己总算是解脱了,不想舒叶却揪着他不让他走。

“小娘亲自教你,要是你做不好就跑,将来也是一事无成的。我作为你的老大,要为你的未来负责。”舒叶说的理直气壮。

了了连哭的心都有了,但很快他就不怨愤了。只因他这个徒弟太笨,舒叶最后无奈,只能手把手的交他怎么弄。

了了的心全放在了那温柔的触感上,舒叶的手温柔细腻,还带着丝丝的凉意。落在了了的手上,让他抓心挠肝般的难受。

两人在厨房里为了这么几个碗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等收拾好了,厨房的地上早已上湿漉漉的一片了。

冬歌远远的瞧着,趁着两人闹腾的功夫,到了宅子的一个角落里,对着天空一声呼哨。

这哨音人类的耳朵是听不到的,只有特殊的鸟类才能听到,比如说鸽子,尤其是那种经过特殊训练的鸽子。

时间不大,一只白鸽无声无息的落到冬歌的手臂上,冬歌将一个纸卷绑到了鸽子脚上,放飞!

王府的书房里。

甘澈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坐着的二公子花无涯。

打从那天墨白说了那番话之后,甘澈便一直是这样面无表情,不管是对谁都是如此。

而那天之后,他再不提舒叶的事,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春露院却不让任何人动。

袭人和杨柳的卖身契已经给了她们,她们却不愿意出府,一直留在那里等着主子的回来。

时候甘澈才知道,酒楼里的那些服务员的卖身契,舒叶也早在几天前就给了她们的,让她们去留随意。

那一天,甘澈一个人呆在酒楼舒叶的办公室里,静静的发呆了很久。再出来,便不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花无涯在回到自己的产业后不久,从旁人的口中知道了那天皇上寿诞,舒叶跳的那一场震惊全场,妖艳至极的舞蹈。

没有人知道那舞的名字,但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说,那舞蹈犹如一个魅惑人间的精灵,简直是美的难以形容。甚至应该说,是妖魅到难以形容。

于是,再经过了多番打探之后花无涯找上了甘澈。

“王爷,那女人的所为让我们王府蒙受了奇耻大辱,您可不能就这么忍了。”花无涯不在乎甘澈那锐利的眸子,直言不讳的说。

“那你认为该如何?”甘澈微眯了眼眸,不让花无涯看到他眼底的情绪。

“依我看,您不如把那个女人交给我,等找到了她,您一封休书休了她。然后将她交给我。我让她在我的烟花楼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花无涯原本就很惦记那个女人的,如今听闻了那舞蹈,更加心痒难耐。

“不行!”几乎没有思考,甘澈便断然拒绝了花无涯的提议。

花无涯是做什么,那是青楼的土皇帝,他的烟花楼就是最大的一家青楼,里面的姑娘只要进去了,就不要想出来。就算有一天你没有姿色了,也会被花无涯当成贱奴发卖了。总之是榨干她们身上的每一滴油水。

虽然甘澈的心里也很怨恨舒叶的背叛,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即便要惩罚,甚至要杀了她,也是他亲自动手,他不能容许别人伤害她。更加不能容许她落在花无涯的手中。

花家之所以和他们合作也是有其自己的目的,而花家作为黄赌行业的土皇帝,最不缺的就是钱,还有,便是很多官员犯罪的证据。

有了这些,逼迫他们和甘澈合作,是再好不过的。

但这不代表甘澈什么都能妥协,尤其是涉及到舒叶的事,更加不能妥协了。

花无涯听了甘澈的回答,倒也不恼,这样的结果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不急,就像当初冬歌保那个女人一样。他不相信他们能保了她一辈子。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该准备的,我们走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王爷下决心。”花无涯聪明的转移了话题。

“等冬歌的消息,他那边通知说可以了,我们就动手。”甘澈回答。准备了近十年,也差不多到了该行动的时候了。

正说着,门外有人来禀报:“王爷,三公子有消息了。”

“进来!”甘澈眼眸一亮。

影卫飘身而入,将一个字条给了甘澈。

“我一切都要,该行动的时候我必回去!”

短短的一句话,让甘澈的心彻底放下了。他就知道,他不会在她的身边逗留过久的,因为他不能放弃家族的利益不管不顾。

太子的人,和皇后的人,在经过了一番折腾之后,几乎将都城翻个底朝天,也没有舒叶的消息。

就在舒叶离开后的第七天,都城里传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皇上几日不早朝,推说身体抱恙。

这在轩辕玄雨来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何况还是连续几天没有早朝的。

皇后焦急的前去探望,还拍了御医前往,可惜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打发了回来。

太子请求见皇上,同样被打了回来。

于此同时,南方各地传出有灾民闹事的消息,居然各地的一些灾民聚合起来形成了叛军,揭竿起义。

大约一个多月之前南方各地发大水,将三十七个城市淹没。百姓死伤无数。

皇上那时候便派了官员和赈灾的银两前往南方赈灾。

官员走了之后便悄无声息了,想不到现在忽然有了这种各地叛变的说法。

皇上听说后紧急召见了七王甘澈。给了他兵权,让他去镇压那些灾民。

七王领命当天晚上便出了都城,前往南方赈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