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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对茜儿,当真毫无一丝情意?」方才当她吐出书尧二字,分明见到那双墨玉般的美眸烁了烁,倘若真如他所说,他未曾听过书尧这名字,又为何会起反应?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冷声讽笑:「你当真以为日日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晃,本王便会对你动心?你是何等寒微出身,又是何等姿色,有哪一点值得本王多加留心?」

「王爷不喜欢茜儿,所以想把茜儿送给翟于坤?」

「本王是要你立刻离开濬王府,跨出濬王府大门之后,你爱跟谁便跟谁,本王管不着,也不想管。」

「既是这样,王爷何不直接把茜儿送进端王府,王爷既能摆脱碍眼的下人,又能让端王高兴,一切皆大欢喜不是吗?!」

他轻蔑挑唇:「怎么,知道自己当不成本王的王妃,便想赶紧见风转舵,攀上另一个王爷?」

她默声半晌,道:「王爷不要茜儿,茜儿不敢再指望什么,出了濬王府,不过是再回糕饼舖子管事,假若端王真喜欢茜儿,茜儿又何妨跟了端王,飞上枝头当凤凰。」

长眸淬着刺骨的寒意,他凝瞪着她,气息不若先前规律,有些紊乱浮躁。

她竟想这般糟蹋自己?!

翟于坤向来风流,端王府中侍妾成群,宛若一座后宫,即便翟于坤对她有几分上心,她也不可能当上端王妃,她真想这般作践自己?

为何她就不愿放弃简书尧,找个爱她、疼她并且门当户对的男人,好好的生活?

「谢谢王爷放行,茜儿这就离开濬王府,上端王府求见端王,只盼端王心意未改,还想要茜儿。」

见翟紫桓片刻未出声,她从容淡笑,忍着肩痛,施施然福了福身,转身便走,姿态之潇洒,步履之轻盈,彷佛迫不及待。

细葱似的嫩指才刚碰上房门,她突觉腰上忽然一紧,双足蓦然腾空,视线飞晃两下,回过神,娇软的身子已被翟紫桓重重地嵌入胸膛。

「王爷不是弃嫌茜儿吗?」抑下诧异,她斜瞅端着一张怒颜的他,似嫌他此下不够暴躁,故意又火上添油的道:「茜儿想通了,与其缠着王爷惹人嫌,不如跟了端王,至少端王对茜儿有意,王爷说是不是?」

「住口。」黑眸燃起两簇炙火,他怒瞪着她,像是想把她的脸烧出两个深窟窿。

既然他会吃醋发怒,肯定是在乎她的。

敛了敛神,柳茜不罢口,继续激怒他:「端王人品不坏,性子风趣,在下人面前甚少端架子,比起王爷,端王更好伺候……」

一声低低闷哼,她微张的软唇被重重压住,声息全被吞入一张优美朱润的薄唇内。

她扬睫,迎视他那双愤然的美眸,芳心不由一悸,毫不抵抗的主动张开唇瓣,让他湿热的舌得以**,钻入芳腔肆意任为。

她不曾见过书尧发怒,眼前这人……真的是她深爱的那个男人吗?

恍然间,她已被抱上窗边的长榻,他的唇舌犹然霸据她的口腔,狠狠吸吮,深深倾索,卷绕起柔软的舌蕾,湿热缠绵。

「王爷改变心意了?」纤纤玉手使尽力气,推开男人钢铁般坚硬的胸口,她秀颜酡红,兰息喘乱,面上毫无羞涩之色,眸内凝着迷蒙雾气,每个眼波流转倶是媚人。

垂眸望着这般诱人的她,他只觉胸口 一紧,一股热流直往身下汇聚,男性的坚硬立刻苏醒。

「王爷可是想清楚了?若是王爷碰了茜儿的清白之身,茜儿绝不做侍妾,只当王爷的正妻,如若不然,请王爷高抬贵手,随即放了茜儿,茜儿自会寻出路,绝不再扰王爷。」

「不愿做本王的侍妾,却能当端王的,你存的是什么心?」他一怒之下,大掌紧捏住细瘦皓腕,另一手扯开了她的衣襟,一整排绣扣应声而落。

「王爷不是希望茜儿离开濬王府?不是嫌弃茜儿身分低下?既是如此,茜儿自甘堕落做什么,王爷又何须为茜儿费神。」除非他根本不是濬王,不是翟紫桓,否则他何必为了 一个不相熟,又非是天仙绝色的厨娘大动肝火?

他肯定就是书尧,不会错的!可他为什么不愿承认,也不愿认她?

「该死!」知道她是在间接逼他自曝身分,他不该怒,也不该吻她碰她,可他就是办不到。

盈盈水眸凝瞅着怒气横溢的俊颜,她忽然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挺起衣衫凌乱的上身,主动吻上那两片薄唇。

他浑身一僵,气息越发低喘紊乱,大手紧握成拳,明知应该立即推开她,可试了又试,却始终狠不下心。

半晌,他闭眼又睁,胸口翻腾千朵浪花,竭力压下体内高燃的慾望,狠狠推开倚在怀内的柔软娇躯。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想勾引本王?如此**的行径,还敢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依本王看来,你跟那些下作** **的花娘娼妓没什么两样!」

柳茜被他方才那一推,从长榻上跌了下来,身子斜卧在地上,可她不窘不愠,眼波**漾,眸光似水,直瞅着那张震怒的俊颜。

** **?他以为羞辱她,便可逼她退缩?

不,绝不!

她越来越能肯定他就是书尧,难得可以与他近身接触,她从刚才便一直不着痕迹的观察他,不放过他的眼神、神情每一个细微变化。

她发觉,他似乎在压抑自己,眼底纠结着矛盾与挣扎,即便端着冷淡漠然的神色,纵然摆出对她百般轻蔑的态度,可他不曾真正伤害她。

再者,众人皆说,濬王不喜女色,甚至可说是十分厌恶,是以濬王府上才会连一个年轻女眷都看不见。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他方才绝不可能抱她,还吻了她。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根本不是翟紫桓。

思绪一顿,浅藕色身影轻缓站起,她眸色迷蒙却十分坚定,直望着长榻上面色森寒的他。

「滚出去!」冷凝着俊颜,他的嗓调沙哑低喘,似乎正极力压抑着什么。

她当然明白那是什么。

是慾望。

纤细玉手不抖不颤,伸到凌乱微敞的衣襟前,抽开豆沙色腰带,脱去了浅藕色外袍,然后是单薄白中衣,解下襦裙。

片刻之后,只着梅色绣芙蓉花抹胸与亵裤的雪白身子,出现在翟紫桓的眼前。

眸心一缩,气息越发喘乱,他重重地撇开俊颜,握紧大手,不去看那副诱人春景。

她眼波含媚,微肿的粉唇轻扬,一身肌肤细腻白嫩,宛若珍珠衬玉,莹白无瑕,缓缓朝长榻走去……

窗边几案上的铸金兽炉正吐出一缕缕暖香,寝房内一片杳然,只余男子的低喘声起伏不定。

「如果王爷不要茜儿,那便推开茜儿。」沁着淡雅兰香的娇躯,缓缓贴近翟紫桓,那稚嫩的芳颜,悬着超乎她年纪能有的妩媚。

香气,经由她的吐息,吹拂过他滚动的喉结,然后慢慢往上,拂过抿紧的薄唇。

白嫩纤手移到宽长阔实的肩头,逗弄似的抚上他的胸膛,感觉紫袍之下的肌肉一寸寸绷紧。

桃红似花瓣的唇,徐缓印上他的,她低垂长睫,吻得极其专注,软舌来回勾画过薄唇的外缘轮廓。

他的呼息大乱,低声喘着,急欲推开她,大手刚触上她的肩头,便听见她轻轻抽气。

「疼。」长睫凝上水珠,她委屈的低喃,声柔眼媚,水眸斜觑刚才被杨青抓得红肿淤青的肩。

心口一抽,他终是不忍,只能将手心移开,想从别处下手,却忽然被她一把握住。

她将他的手拉到唇边,吻上那骨节分明的长指,他如遭雷击,昂藏身躯猛然一震,胸口剧烈跌宕。

水嫩的唇瓣轻含 住他的指尖,软腻小舌轻轻滑过,一股麻热随即自指尖窜上他的脑门。

霎时,许多热情缠绵的景象飞掠过脑海,唤醒体内沉睡已久的渴望。

不!他闭紧双眸,用力抽回被她含 住的指尖。

「不喜欢茜儿这样吗?」耳畔传来她娇甜如蜜的嗓音,隐隐伴随一抹轻笑。

「王爷真的不喜欢?」闭着眼,他感觉到她的唇滑过上下滚动的喉结,然后啄吻过抽紧的下颚,顽皮的粉舌返回薄唇,轻轻舔画。

「可是我相信,书尧一定会喜欢。」她品吮起那两片优美的唇,以柔克刚,吻开紧闭如锁的唇线,香软小舌灵活地钻入他的口腔,勾舔过每一寸,挑逗不肯与之纠缠的热舌。

是谁教她的?虽然她性子独立主动,但也仅限於外在表现,每当两人共处时,关上房门,彻夜缠绵,她常是羞涩而被动,总是要他施以劝哄,不停爱抚她的敏感地带,她才会卸下心防……不,这不对,他怎能想起这些!

长眸猝然睁开,被慾望燎亮的黑眸蒙上一层怒色,他正想推开她,她却是早有所觉,对他盈盈一笑。

那笑,宛若芙蓉初绽,娇媚诱人。

她将细白如藕的手臂盘上他的后颈,举止越发放浪,竟然张开一双滑腻如丝的腿儿,一如手臂那般环上他强壮的腰。

香舌微微探出,他的耳垂,她刻意将胸前的柔软往他怀里送去。

……

「瞧你,全都湿透了。」他冷笑,满眼轻蔑,彷佛在耻笑她的**浪。

「那是因为……我知道是你……书尧……」她低喘的吟道,用过去望着丈夫的爱恋眼神紧瞅他。

胸口如遭重击,他猛地回神,阗黑不见底的双眸飞掠过一丝沉郁的痛楚。

下一瞬,他立时从那具诱人为之疯魔的娆丽娇胴翻身而起,走至另一侧的窗边,背身而立。

她怔然的躺在长榻上好片刻,才斜撑起发颤的身子,仍能感觉到他残留在身上的余温,依然麻热的腿心缓缓流溢出蜜液。

「穿好衣裳,立刻出去。」翟紫桓背对着她,嗓调饱含怒气。

「王爷……」

「你可以继续留在王府。」他暴躁打断她轻颤的低唤。

「……茜儿谢过王爷。」她咬紧下唇,忍住涌上胸口的悲怆,始终不明白,为何他不愿认她。

难道书尧真不爱她了?他还惦着二十一世纪的外遇对象?

无论如何,至少她让他改变心意,容许她继续留下,这才是当前最重要之事,其余的……也只能且走且战吧。

飞快振作起颓丧的精神,她忍住眶底旋转的泪珠,将衣裳穿戴整齐,凝觑了立於窗边的颀长背影一眼,挺直腰背走出寝房。

她相信,只要她不放弃,书尧一定会认她的。

「哇,好香啊!」几名大厨蹲低身形,围靠在锅灶前方,一手轻掮袅袅上升的热烟。

「改用香气浓郁的相思木柴,烧出来的菜,香气特别不一样。」坐在灶口前添加柴火的柳茜,一边抬手拭汗,一边淡笑道。

「真的!这两天改用相思木的柴烧菜,几个爷还跑过来膳房多要了 一桶饭。」瘦子二厨点头附和。

他口中的爷,指的是濬王身边的随从。论地位,这些随从自然是在他们这些下人之上,便一律以爷尊称。

「茜儿,你年纪轻轻,懂得可真多啊!」三厨赞叹的道。

柳茜盈盈一笑。其实这个方法是从二十一世纪学来的,与她熟识的窑烤披萨店老板,便是用这个方法增添香气。

「茜儿,上回你炒的木樨炒饭,那可香得!什么时候也给我们再炒炒?」

「几位大哥要是喜欢,今晚的晚膳便交由茜儿张罗。」她想起从前上厨艺班的日子,脸上笑靥更深。

「太好了,今晚有口福了 !」三个厨子笑嘻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