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不可能!”芷萱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倒是什么都敢想啊!要是白子轩会说出这种话,那还用得着他们两个如此绞尽脑汁的拼死拼活的么?

“这世上有种东西,叫人皮面具。”翎凰说的淡然,可芷萱却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人皮面具,那可是真的用人皮做出的面具,最关键的是……那需要被假冒的那个人的皮……

翎凰想杀了白子轩?

不知道为什么,芷萱一想到那样的结果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似乎,很有想去阻止的冲动呢!

可是,她要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去阻止?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不死不休,不是吗?

就像现在的白子轩还在不遗余力的寻找翎凰,想要干掉他一样。

权利二字,果然害人不浅呢!芷萱无力的苦笑着。两个人本就是亲兄弟,现在却闹到这种地步,真是……

反正她是理解不了!如果自己能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一定会把他或者她宠上天的吧?!

似乎是感觉到了芷萱心中的不安,翎凰警告似的打量了她一遍:“本分点儿。”

本分?

你和白子茹滚床单时怎么没本分点儿?芷萱不屑。

“此事你便不要再管了。”翎凰叹息着:“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父皇他……”

皇上?那个被软禁的皇帝又怎么了?

真不愧是大人物,即使已经失了羽翼,也依然能将世界搅得天翻地覆。芷萱讥讽的想着。

“乖乖在这里等我,做多半个月,我一定会接你回府。”翎凰将芷萱揽进怀中,死死的抱着,仿佛要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一般。

芷萱的心不争气的狂跳起来,同时一股不安也开始在心底蔓延。他,一定又要去做很危险的事情了吧?

芷萱闭了眼,对着翎凰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你要是不回来,我恨你一辈子!”

虽然,现在也是恨着,可毕竟,还是希望他平安无事呢!

人生最为纠结的事情,恐怕就是遇到这样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了吧?芷萱攥紧了玉拳,强忍着心中的苦涩,对着翎凰说道:“如果这次你我都平安无事,以前种种,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是啊,还有什么可追究的?

从爱上他的那刻起,她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输的丢兵弃甲。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下过狠心伤害过他,不是吗?

“如果这次能平安回来,我就独宠你一人,一生一世。”翎凰笑的灿烂,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为了芷萱,值得了。只不过是要委屈下那个女人了!不过也无所谓,当初是她非要趟这趟浑水,还害死了他的孩子,现在也是时候让她偿还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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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经过了御花园的事情后,白子轩对我已经算是信任了,可太过机密的事情我还是接触不到。”白子茹笑的无比妩媚,伸手环住了翎凰的腰,想要靠过去,却被他无情的推到一边。

“殿下,您当真这样讨厌我不成?”白子茹目光流转,眼中泪光闪烁,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恋了他那么多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还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跑到白子轩身边去做卧底,最后就获得这样的结果不成?

她到底哪里不如那个白忆瑶了?

论身材,论容貌,论才学,论家世,论能力,她哪里不如白忆瑶了?为什么每次太子都对她拒之千里?

翎凰冷冷的打量了白子茹一眼,不屑的冷笑了起来:“本王不养废人。”

白子茹一愣,随即一张脸涨成了猪肝。

虽然自己不齿白忆瑶,可好歹她已经成功的策反了黄家和白子轩的关系,可自己呢?连接近白子轩,探听机密都没有做到。

“殿下,接近白子轩实在是有些困难,臣妾需要时间……”

“如果你不行,那就换别人。”翎凰丝毫不给白子茹面子。

哼!当他不知道吗?她与皖妃,根本就是墙头草,做着双面卧底。

如果不是还能用到她,翎凰怎么可能会与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要是她还是不能给他提供有用的信息,那自己也不必继续留着她了。

“三日后,我要你出现在白子轩的房中,与他同床共枕。”翎凰压低了声音。

白子茹的脸绿了:“什么?殿下,臣妾可是你的妃子,怎么能……”

“他可以诬陷我与雪柔,我为何不可诬陷他?”翎凰的眼中闪过一丝暴虐的气息。他可以瞒住芷萱,不让她伤心难过,可却瞒不住自己的心!

那一日,他是真的被白子轩陷害了。也是那一刻,他明白了芷萱被他冤枉时的无助与委屈。自己一个男人尚且如此难过,更何况芷萱是个女子?

是他,对不住她!

而那一切,都是白子茹造成的。

这一次如果不趁机利用她让芷萱出气,他真的枉为男人!

白子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脸色更是万分难看:“这怎么可以?他可是我的哥哥……”

“我也是雪柔的哥哥。”翎凰邪魅一笑,用手指抵住白子茹的下巴,小声威胁道:“他也是忆瑶的哥哥,不是吗?”

翎凰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再找任何的借口。当初白子轩还是芷萱名义上的哥哥呢,白子茹不照样下手让他们产生了“奸情”吗?

正是这样的奸情才更为轰动,更让百姓所不齿,传播的才更加深远。而翎凰要的,正是这种效果!

“殿下,求你,不要!”白子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儿一般,洒落一地:“子茹知错,求殿下开恩!”

害人终害己,可白子茹从来没有想过报应会来的这么快。

她不过是陷害了芷萱几次,自己却几倍、几十倍的付出代价。她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如果真的被翎凰逼着做出了那般无耻的事情,她该怎么活下去?

自己可没有白忆瑶那般没脸皮,如果真的传出那等丑事,自己一定会以死明志的吧?白子茹攥紧了拳头,心中满是坚定。

“如果你敢死,我就将你剥光了挂在城墙上曝尸!”似乎是看出了白子茹心中的想法,翎凰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嘴:“不妨告诉你,白家上下其实早已在我的掌控中,如果你不想连累了他们,让他们生生世世诅咒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到时你是生是死,我都不在乎。”

都不在乎?

不在乎吗?

白子茹惨笑着,眼中带着说不出的凄惶和无助。她从小就为了一份骄傲与尊贵,不断的摸爬滚打,可最后呢?竟然被自己最爱的男人这般无情的威胁?

世上还有比这更为悲惨的事情吗?

报应!这就是报应!白子茹闭上眼,任凭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却倔强的不肯拭去。

“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吗?”白子茹抽泣着,声音带着丝丝的颤抖:哪怕是一丝的挽留或者信任也好,至少让我在你的生命中留下痕迹。

“悉听尊便,本王从没怕过什么。再说……你觉得这种事对我会有什么大的影响不成?我不过是想将之前他对我做的一切报复回来罢了,没有你,我还可以设计灵珊,还有你们白家其他的女子。”

“你混蛋!”白子茹哭的无比凄厉。她死心了,真的死心了。

这个男人,根本毫无感情可言。她承认自己罪大恶极,承认自己罪孽深重。可她是爱他的,从来不曾给他造成过丝毫伤害,反而处处维护他。可最后,他却对她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语。

棋子,自己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可有可无的棋子!

“你伤害忆瑶,杀了我的孩子时就该想到这一刻。”翎凰扼住她的脖子,愤怒的像只发怒的雄狮一般,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如果不是想要她生不如死,他早就一把掐死这个蛇蝎心肠的狠毒女人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设计他,更没有一个人敢扼杀他的子嗣。

连白子轩都不曾让他这样愤怒过,可白子茹却轻易的做到了。她在他的心中,是有痕迹的,不过不是爱,而是厌恶!彻头彻尾的厌恶!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两个讨厌的男女一起毁灭吧!

算起来,他对白子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少,他给了她选择的机会。如果她执意不肯这样做,他也只好派人将她扒光送上白子轩的床了。

“翎凰……你当真如此恨我?”白子茹抬起头,与翎凰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却出奇的没有退缩:“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原谅我?是不是?”

翎凰松开扼住她脖子的手,将她甩到一边,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按照本王说的做,留你全尸,保白家上下无事。”

“呵呵……白家上下与我何干?”白子茹不屑的笑着:“我父亲从小便不喜欢我,如果不是我搭上了皇后娘娘的路子,恐怕整个白家都不会有人对我有分毫的尊敬。这样的白家,我巴不得快些毁掉。”

白子茹紧攥双拳,脸色有些狰狞,又有些温柔:“白家的死活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翎凰冷漠的转过身离开:“那就按照我说的,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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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

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蔷金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

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头上插着十二支金光闪闪的金凤钗,还带了一个金边红宝石簪子。带着粉色蝴蝶耳坠,手戴一个碧玉手镯,更显韵味。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白子茹觉得自己今日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即使她一直都心生嫉妒的白忆瑶也会在她的光辉下黯然失色。只可惜,她今日的美好却不是展现给自己最心爱的男人看,而是用来完成她最后能为那个男人做的事情,还有,为自己践行。

即使是死,也决计不会失了太子妃的风度呢!白子茹浅笑着,宛如一直开屏的孔雀般漫步御花园中,静待着与白子轩的“偶遇”。

听说,被他从璱萧宫带回来的那个女人醒过来了,今日很想看看这御花园中的奇花异草,于是白子轩便放下手中所有的要事匆匆赶来了。

直到现在,白子茹还没有见过那个让白子茹如此上心的弃妃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不过她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听说,那一日灵珊带着许多名贵的药品前去看望这个女人,最后却惊慌而又无助的逃了出来,躲在自己的房中不吃不喝再没出现过。

而白子轩,更是出气的没有去安慰过灵珊,而是下令任何人都不许去打扰她。

一个弃妃而已,竟然能让白子轩连自己的妹妹都弃之不管?白子茹倒也想临死之前会会这个女人,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然,她倒不是无聊到非要见那个女人不可。而是,白子轩对她这种可有可无的棋子没有丝毫见面的兴趣,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遇到白子轩,才能进一步的邀他单独“密谈”。

然后,做她应该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