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惊奇地走向伊人红瑾,讶道:“怎么了,没脸见人公将军?”伊人红瑾的脸刹地红成一团,不安地缠着两只小手,咬牙道:“杨抗挺,你非要气死我。”待张氏兄弟走远,伊人红瑾一把抱住我的胳膊,贝齿轻咬,美眸流盼,娇媚道:“杨抗挺,先回帐篷,我跟你有点事。”惩罚,绝对是要惩罚,我脑袋一转,立刻满脸堆笑,搂上她的小蛮腰,坏笑道:“进去可以,但不要动手噢,小心挺哥打PP。”

跟随张宝身侧的唐周立刻回头,唏嘘一声,发自肺腑道:“荒yin无度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伊人红瑾尴尬地跺着脚,红着脸道:“算了,怕了你啦!”我轻佻地托起她圆润的下巴,道:“如果日后都按昨晚那样,我应该怕你。”

“禽兽,禽兽……”伊人红瑾愠怒着向我挥起三八拳,我身子一错,同时伸出双手,作支撑状,不偏不倚正巧将那对耀眼的宝贝托住。伊人红瑾气红了脸,幸好张氏兄弟走远,三百勇士一夜未睡已经困乏,再无多余的眼睛偷看。我将小瑾抱起,原地三百六十度转了N圈,触到萧萧枯草,不禁感叹:“如果刚才有人洒些花儿在我们头顶就更Lang漫了。”

伊人红瑾怨念立失,愠声道:“你就酸吧!”我刮刮她的鼻子,道:“对了,人家做完事总有感想,你没有吗?”

伊人红瑾抬头看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全是问号,“什么感想?”

“昨天晚上一宿折腾……你就没有感想?”

“没什么感想,除了有点恶心。”伊人红瑾挣脱我的怀抱,骂道:“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见她真的生气,贱笑着,三步并作两步向张氏兄弟赶去。

气喘吁吁地爬上那个缓坡,来不及喘口气,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好像张氏兄弟又要做什么法事,数十个赤身**的大汉皆被鸡冠血涂染,宛若一副副活灵活现的人体彩绘,围着两团篝火在跳豪放的蒙古舞。周围有近百士卒守卫,面部皆用黄巾裹着,难得真容,不过从他们严肃的表情不难看出,这绝非外面那些乌合之众所能相比,毫无一丝懒散之态,颇具杀气的是他们面对张角的虔诚。

那种威风凛凛的站姿,竟让我生出无穷向往。

不知是我所站之地较高之故,还是斩鬼神的原因,我总觉得是在俯视他们,不是地理位置的俯视,而来源于心底,总觉得他们的一切逼人杀气在日后根本难与我相提并论。

正恍惚这种霸道之气从何袭我头脑,伊人红瑾小手已掐上我的腰,撕了一下,咬牙道:“向我求饶。”

我摇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向性伴侣求过饶……哎哟,疼……饶命……”

伊人红瑾含蓄一笑,微转螓首,望向豪放舞蹈的诸人,半晌有些脸红,嘀咕道:“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随即害臊地两手捂上脸,问我该怎么办。我心情一舒畅,嘴巴就露风,徐徐道:“放心,他们不敢**你的。”伊人红瑾的脸立刻拉下,揶揄道:“你不会是在自己强奸之后,要供手相让吧?”

我一瞪眼睛,道:“不要废话,小心我再奸你。”看到伊人红瑾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心里长吁口气,以后再也不敢乱开玩笑了,这次蒙混过关,不见得下次她还能轻易原谅。

我一出现,遥遥相对的张角就露出微笑,然后简短地说了一个字:杀。

那些个气度不凡的士卒手起刀落,大地立刻剩下宁静,数十名跳舞的赤身男子在轻淡描写的动作下直挺挺地倒下,分别自喉咙处泌出一丝鲜血,滴向青花瓷碗里。

我没有流露太多惊慌,眼前转瞬的生死似乎已不能给我心里压力,紧紧握着小瑾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喝一碗壮胆血,喝过后,你就有豹胆。”张角神情激动,而在我看来,却是一个杀人魔王。

不多不少,那些赤身男子每人一滴血聚集到一起,正好一碗。

我还能感觉到青花瓷传到手中的温度,37度5,喝下去即不会烫着你的喉咙也不会冻伤你的肠胃。我两只手不停地抖啊抖,立刻洒出了不少,溅落大地分外显眼。我心里一动,抖了一段桑巴舞,大半碗立刻就出去了。张梁顿时不悦,立刻夺过青花碗,招呼唐周:“把他的鼻子捏上,我来灌。”

我被灌的七晕八酥,两条腿儿失去重心,如果不是唐周紧紧扶着,随时可能扑地而死。幸好张角一句话转移了我心头的骇然,“你自古墓出来,这一百武艺卓绝的勇士就是你的手下。”张梁见我脸皮蜡黄儿的,便对那些勇士说:“兄弟们,表示一下。”

“杨爷,杨爷,杨爷……”

我虚荣心大大地满足,向他们压压手,示意可以了。随即陷入深深的矛盾中,尤其是看到那道狭长的裂缝,幽幽向里蜿蜒,伸入浓浓黑暗。阳光再明媚,探及到的也只是目力所及,加之那碗有温度的血,竟生生将一颗善良的心蒙上阴霾,有得阴影。

我不禁佩服张角的恩威并施,强硬威胁,又以斩鬼神与一百气度不凡的士卒收买人心,目的只为我入古墓取什么玉玺。张角凝视着脚下那道狭长的口子,缓缓道:“杨抗挺,你还记得那张黄表纸吗?”

黄表纸?我晕晕地抬起头,茫然一阵,才想起什么,无力按按自己的胸脯,说:“记得。”

“那就好,希望你不负我望。”张角微笑着,转身道:“二弟,你有什么说的?”

张宝盯着我,良久道:“玉玺有煮酒坐阵,我不抱丝毫希望,但大哥交待你的事一定要完成。三弟,你说几句吧!”

张梁咳咳嗓子,哈哈笑道:“终于轮到我张老三讲话了,抗挺,大哥二哥说得是大事,老三我的话也是大事,先前嘱咐你的,嚓咔……”说着向我挤挤眼,好像两人说得是悄悄话,没有人能听明白。我苦恼地答应着,也不敢再说他没有城府。

张梁见我愁眉苦脸,一把扯起我耳朵,怒道:“怎么,没有听到?”

我深深作一长揖,恭声道:“听得非常清楚,将唐周嚓咔。”张梁瞪着虎目,思索半晌道:“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大哥检验你的手段是要你杀死伊人红瑾。如果你没有完成我拜托你的大事,回来老子要继续检验……”

张宝咳嗽一声,道:“三弟,不要胡说八道。”张梁干笑一声,道:“好好好,兄弟们嗨吆起来,送行。”

我当做没有听到张梁的话,自张梁那一个巴掌后离心离德的趋势就不可逆转。我无大胸襟,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若要稍威无理,我就会百倍奉之,哪怕我的力量不够,但我有一生的时间去计划一件事。我拉起伊人红瑾的手走向那道裂缝,张梁忽然道:“站住,这娘们儿不能进。”

我抬起头,直视着张梁,然后转向张角,没有说一句话,但我想我表达的意思他应该清楚。张角看了一眼张梁,道:“三弟,我说不让伊人姑娘进古墓了吗?”张梁道:“大哥没有说,但三弟能看出来……”

“混帐。”张宝猛地抽出佩刀,顶在张梁脖子上,“再胡说我立刻就砍了你。”

张梁吱唔了半天,有些没意思,向两旁士兵挥着手,道:“你们愣着干吗,嗨吆啊,为抗挺大功告成嗨吆。”

我说等等,“小瑾是与我一同进,还是留在这里等我?”

张角笑道:“三弟的话不必放在心上,抗挺如果觉得张角能保护伊人姑娘就把她留在外面,如果不相信张角带到里面也无凡。”

这是一个非常策手的选择,就像要性感女郎选择胸大还是臀大一样。我肯定是不相信张角的,可真要这么做,鬼才知道这个病怏怏的老头会生出什么歹毒的心理,可是若真选择后者,估计当场也吃不了什么好果子。正左右危难间,伊人红瑾忽然一把搂住我的胳膊,道:“大师,红瑾昨晚发现杨抗挺会随着男女之事无形增加力量……”

我立刻yin笑道:“是啊是啊,就让小瑾陪我下去吧,那样我心里舒服身体更舒服,说不定在双重舒服下找到玉玺也说不定……”

张梁皱着眉头,不悦道:“怎么伊人姑娘说出的话就比较中听,你说出的就让人感觉肮脏呢!”我猛地想起这不是闺房,不好意思地扭扭脖子,有些尴尬。张角平和道:“哪随便你吧!”张梁从我头上扫到脚下,然后“呸”地吐了一口浓痰,叱道:“荒yin无度。送行……”

“嗨……吆……”

近百士卒的扑天叫声,扰得我心里真发乱,跟哭丧似的。唐周手执一把锋利的刀,腰插弓驽箭顺着弯弯曲曲的台阶小心地向里猫腰而去。我不想让张角质疑,回身道:“等着抗挺凯旋归来的好消息。”

张梁的话戳穿了张角的本性,所以他的笑容也不再掩饰,笑得很残酷,一字字道:“我知道你进去就会想方设法溜到别的地方,我告诉你,如果你没有将我交待的事做好,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张角也定会将你捉回碎尸万断。”

张角一语点破我暗暗的打算,心里怪不是滋味,总有些人貌合神离,而自己又不得不虚与委蛇,强颜欢笑。

我抬头遥望瓦蓝的天空,忽然生出一种近乎荒谬的感觉,总觉得以后凝视天空的机会会越来越少,所以看了很久,拧身入墓的刹那,驻扎于此的军营外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随即有仓促的脚步奔来,报道:“天公将军,有一股官军来犯。”

张角沉默了好久,道:“如果杨抗挺今日能取出玉玺,也少些争斗。不过,如今民心已顺,不趁取得天下,实在可惜。传我命令,不别理会,随其深入。三弟,你带五千人马迅速窜到山底,前后夹击,一个不留。”

张宝神情很低落,但满脸担忧却非官军来犯,而是对“身负重任”的我,轻声喃喃着:“希望早晨那真是人嚎,而非狼嚎!”

与我并行的伊人红瑾不能理解马上战争的血流,美目流盼,一把将我扯进黑暗,压低声音,**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