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肯的一个最鲜明的特征之一就是:但凡遇到一点稍大的事情就会终日魂不守舍、无法控制地去想。

他如今总是惦记着自己英俊的面庞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件事,逢人便兴致勃勃地大肆夸张自己如何因为正义被打得头破血流还坚持为正义作战,安静的时候又会在脑海里自顾自地幻想这个女孩被这个男人卖到了**窝自己如何万死不辞拔刀相助。

月色渐渐降临,窗边吹来阵阵微风,明明十分的舒畅,但是阿肯却因为脸上的伤口被刮得刺痛,加之对有人会讥笑他感到担忧,他早早就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躺在了**。

阿肯躺在**想着摸着自己的脸想着昨天的种种不快,翻来覆去许久以后终于睡着了。

他闻到了熟悉的酒吧味道,令人心智迷乱的能够激发自己儿童潜能的美妙酒精味。

“哟呵,蔚蓝酒吧的香味”,阿肯自言自语。

“哟呵,老哥,好久不见咯,躲哪去玩啦?”蔚蓝酒吧的老板走上来拍了拍阿肯的肩膀,其实他心里知道阿肯破产了,阿肯也知道他知道,因为出事了以后老板从来没有打电话来过,但此前这个老板一有新品都打着叙旧的幌子让阿肯来“酗酒”。

阿肯和老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寒暄的时候阿肯却感到十分的不自在,一方面觉得老板的言语透露着恼人的嘲讽,一方面又担心脸上的淤青引来周遭的恶意揣测。

“我的天,居然梦见这小子了。”阿肯刚准备离开时却

发现对面高凳上坐着昨天揍他的那个男人。按理说昨天夜里一片黑漆漆的,要看清一个人十分苦难,但由于白白挨了一顿打,阿肯对这个男人的样貌和声音都难以忘却了。

“诶,破个戒,对面那小子什么来路?”蔚蓝酒吧是全国顶级的娱乐会所,来的人非富即贵,这里有明面上不说的潜规则:蔚蓝饮酒,表面的娱乐,实质上的交友或者打听行情,中间人就是这个老江湖老板,交易筹码就是你的消费力度。

老板发觉阿肯根本不是来送钱的,他本想随手打发他一下,但是顾念到他毕竟还是这里的顶级VIP客人思虑再三便透露给了他,“那个啊,钱邶,皇城集团少公子。”

“皇城集团?卖手表的那个皇城集团吗?他们不是只有一个接班人吗?而且我怎么记得他早就结婚了。”阿肯有些惊讶,皇城集团他一些了解,“这小伙子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吧。不过听声音倒像是我这个年纪的了。”

“阿肯啊,我看你这就是有些孤陋寡闻了……算了,看在你没少惠顾我的份上,给你偷偷稍点资料好了。我跟你说啊,这事儿踏出这门你可得给我烂在肚子里啊。”老板有些得意,自己居然有阿肯不知道的秘密,阿肯虽然不是上知天闻下知地理,消息却因为常年四处鬼混而十分灵通。

老板把阿肯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笑得十分诡异,“钱邶大公子有一个老婆还仨孩子,但是呢,嘿嘿,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年轻俊俏去招惹小姑娘。就我见过他带来的

和别人说的,保守估计吧,七八个是有的。他老婆也挺有意思的,支持他,说这是人的自由,随便他玩。我听说有些女孩怀孕了哭闹到他老婆那里去,他老婆厉害得不行,丢点钱就把人打发了,还说原谅他的过错毫不在意。这些年轻女孩没一个是她的对手,要我说啊,就应该把自己藏起来,孩子出生了怎么说还能骗个抚养金什么的,最后没准还能上位成功。”老板滔滔不绝地把自己的见识炫耀了一番,拍了拍阿肯的肩膀,使了使眼色,“不是我说你老哥,你家丽芳得学学啦,能忍的女人看起来笨但是实际上是最聪明。”

“我们俩都是好久的事情了,别提了,丽芳是个好女人,别说她坏话。”阿肯随口敷衍了老板几句,虽说他当年也是这么希望丽芳的,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谁傻了,反正终归是散了。他也不愿意别人向他提起这件事,负心离婚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他现在只想搅黄了钱邶的好事满足自己渴望胜利的虚荣心,再者就是做点好事帮女孩一把,这女孩的处境和钱邶老婆、丽芳都不同,没被婚姻扣住也没有孩子什么的,没必要像老板说的一样去忍,别把青春白白葬送了。阿肯这人是挺奇怪的,他自私地渴望超越所有人,但是他又愿意向和自己没什么竞争力的人施以援手帮助他们提升自己。

两个人约摸又聊了二十分钟便结束了。阿肯走的时候探听了一下钱邶来这里的频率和时间,尔后谎称去上厕所,把脸上的血小板扣掉,强迫自己醒过来离开了蔚蓝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