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府外,三道人影悄悄走出小巷。

“楚逸,你盯紧侯府,有什么动静不用出手,及时通知我。百里,你往南边跑一趟,告诉义父我晚些回去。”墨妄尘简短吩咐身后二人。

楚逸领命,悄无声息退回小巷,百里却一副迷茫神情。

“少主,楚爷不是说,夏姑娘愿意就带她回去,不愿意就放任自由,让您早些回去吗?这都耽搁快两个月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墨妄尘负手慢行,淡道,“刚才你也看见了,夏惟音几招就解决掉那几个壮汉,在此之前,你可曾听说她会武功?”

百里摇摇头:“我就觉得,夏姑娘跟咱们打听到的全然不同。”

“所以,静观其变吧。”墨妄尘眯起眼眸,唇角微翘,“夏惟音……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夏惟音自然不知道侯府外面发生的事,仅是应付夏博渊就足够让她焦头烂额。

与侯府其他人不同,夏博渊对夏惟音十分关心,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从外面回来没给两位夫人带什么,却用各种盒子堆满夏惟音的小桌。

夏惟音最不擅长应付别人的关切,好不容易敷衍过去送走夏博渊,额上已是一层细汗。

“大公子年轻有为,二十岁出头就当了校尉,现在可是从五品的抚远将军呢!这侯府里,也只有大公子对小姐好,有大公子在时,就连二小姐都不敢随便欺负小姐。只可惜啊,大公子平日要在军营里,留在府中的时间太少。”

桃央来收拾东西时一堆感慨,却又带几分惋惜之情。

“可惜的不是大哥不常在府中,而是只有他一个人眼不瞎、脑不残,

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夏惟音撇撇嘴,“今天本想给二姐个教训,无奈被搅黄了,只能下次。”

桃央忧心忡忡道:“小姐,还是别惹二小姐为好,毕竟这府里除老爷外,当属二小姐说了算……”

“那是以前。从今往后,侯府我说了算。”夏惟音起身,眉目微沉,“被人欺负不是因为出身低微,而是因为软弱。桃央,你和竹山也一样,想要跟随我就挺起胸膛,不要对任何人畏惧低头。”

桃央似懂非懂,却莫名感觉到脊梁硬了起来,胸腔里多了十二分底气。

夏婉画带外人来找麻烦,给了夏惟音一个危险信号……对她,夏婉画是恨到了骨子里,只要有机会,夏婉画会不择手段置她于死地。

宋孝廷也一样,她不死,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

那么,她必须先下手为强,给那两个人足够教训,让他们不敢再包藏祸心才行。

夏惟音找来竹山,交给他十两银子外出打点,自己则在夜里潜入夏婉画房间,以掌为刀,将夏婉画打昏扛走。

离开侯府,夏惟音特地挑了一条僻静小路行走,没想到的是,小路尽头早有人等她。

“深更半夜,夏小姐不在府中歇息,跑出来观赏夜色美景吗?”墨妄尘坐在一辆马车上,透过窗子懒洋洋与夏惟音搭话。

夏惟音看他一眼,翻翻白眼,故意加快脚步。

“前面有更夫巡夜,夏小姐背着个大活人,撞见更夫要怎么解释?”指了指身边空位,墨妄尘浅笑优雅,“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程,也能节省些时间,徒步到城郊破庙要花上大半个时辰呢。”

夏惟音停住脚

步,目光警惕:“你跟踪竹山?”

“见他鬼鬼祟祟出门,有些好奇罢了。”

除了阴魂不散四个字,夏惟音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墨妄尘。她完全没想到,墨妄尘居然连竹山都要监视。

换句话说,他始终都在暗处盯着她吧?

不舒服感觉涌遍全身,夏惟音皱了下眉,扛着昏迷的夏婉画,毅然钻进马车。

“我不过是个庶出的侯府小姐,何德何能,能够让墨公子如此关注?不如趁这机会把话说清楚吧。”夏惟音与墨妄尘相对而坐,目光平直看着他。

墨妄尘稍作沉默,微微摇头:“不告诉你。”

那一刹,夏惟音有种想一口血把他从头喷到脚的冲动。

“你知道我要做的事,是不是我该把你灭口?”夏惟音深吸口气,慢道。

“应该,但是你没那能耐。”墨妄尘轻笑一声,自信满满,“以你的性格,若是有反抗我的实力,早就一块茶杯碎片抵在我脖子上了,还需要忍气吞声坐在我对面吗?”

夏惟音暗暗握拳。

“只有功夫好,有用?”

话音甫落,夏惟音突然出手,尽管墨妄尘反应及时挡住她袭来的掌风,却还是被她虚晃一下,从身上抢走某样东西。

夏惟音不敢多停留,扛着夏婉画跳下马车,狠狠拧了马屁股一把,眼看马匹吃痛,拉着马车疯狂而去。

低头看看手中东西,夏惟音颇为得意,有些惋惜不能看见墨妄尘窘迫模样。

她手里攥的是……

墨妄尘的腰带。

要是能看见他提着裤子不敢松手的模样,一定有趣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