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画闯进屋时,夏惟音正和桃央闲聊。

见她来了,夏惟音也不说话,随便一挥手指指凳子,示意夏婉画自己伺候自己。

夏婉画气得要命又不能表露,勉强挤出一丝干笑:“想来妹妹这几天过得很滋润吧?为了补偿,爹爹可没少给你买东西。”

“比起二姐房中堆积如山的首饰,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夏惟音笑笑,大方得体,优雅地倒了杯茶慢慢享用。

一个心怀鬼胎,一个从容镇定,相比较气势立见高下,夏婉画既惊讶又恼火,脸色越来越青。

“桃央,去打扫打扫院子。”夏惟音支走桃央,端着茶杯漫不经心道,“有话直说吧,你是来开嘲讽找自尊的,还是来趾高气扬索要入宫名额的?”

夏婉画脸色一变,声音蓦地提高:“夏惟音,你少得意,这侯府由不得你做主!”

“说得好像二姐你能做主似的。风大,小心闪了舌头。”

“我……我做不了主又能怎样?凭你也想跟我争吗?”夏婉画气极冷笑,“我告诉你,夏惟音,这侯府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条狗,是爹爹捡回来的野种罢了!”

夏惟音低垂眉眼,无聊地拨弄杯盖:“我若没资格,二姐怕个什么劲儿?又何必与宋孝廷暗中勾结,以无耻下三滥的手段来害我?人心有鬼,就算外貌美若天仙,骨子里也是丑陋无比的。”

“就算是我害的你,那又如何?你也不照镜子看看,就你这德行,配进

宫让太子挑选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娘就是个偷汉子的贱人,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夏婉画入宫美梦被阻,有且火气可以理解,但夏惟音无法接受辱骂波及长辈。

尽管她根本就没见过早就离世的生母。

因此,与夏婉画对视时,夏惟音眼神里多了几分厌恶。

“死到临头还敢张狂?”夏婉画快要气炸肺,突然推开房门,朝着院子里恶狠狠大声道,“都出来!把她拖到没人的地方,手脚利落些,之后想怎么玩随你们便!”

院子里呼啦跳出一群壮汉,个个人高马大,身材健硕。

那几个壮汉并非侯府家丁,听到夏婉画的话,对视一眼嘿嘿浪笑,摩拳擦掌向夏惟音靠拢。

夏惟音淡淡扫了一眼,仰头喝光杯子里的茶。

“在我家乡有句话,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二姐,我不佩服你别的,唯独佩服你作得一手好死。”

话音落地,夏惟音墨色眼眸一紧,突然将茶杯砸向右面壮汉。

壮汉猝不及防被砸个满脸开花,哀嚎着倒地;旁边一人被滚烫茶水泼到,也惊叫着跳向一旁;其他几人发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扬起拳头就朝夏惟音扑去。

被包围的夏惟音毫不慌张,起身一勾脚尖,圆凳高高飞起,嘭地撞向左边敌人;再高高抬腿,猛劈在圆桌边缘,桌板竖起的瞬间用膝盖一顶,一招就将前面三个人同时击倒。

所有动作迅疾敏捷,好像只是眨眼间的事,看的

夏婉画目瞪口呆。

及至夏婉画回神,夏惟音已经捏住茶杯碎片抵在她脖子上,冰冷目光让夏婉画暗暗心惊:“你、你别乱来!”

“是你主动找上门的,怎么反倒说我乱来?”夏惟音余光轻蔑,冷道,“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教训。再敢不知死活跑来惹我,别怪我不客气。”

几个壮汉都被夏惟音气势震慑,谁也不敢吭声,夏婉画正犹豫要不要服软时,门口忽然出现一个人。

“大哥!”夏婉画又惊又喜,像是见到救星一般,立刻满眼泪花,一副委屈模样,“大哥快拦着惟音!她、她要杀我呢!”

大哥?

夏惟音瞄了那人一眼,眉目与她和夏婉画有半分相似,正是安平侯与二夫人唐氏所生长子,夏博渊。

夏博渊见夏惟音手握碎片,皱了皱眉,却没有出言呵斥,而是怀疑地看向那些壮汉:“婉画,这些人都是你叫来的吗?”

“他、他们……”夏婉画一惊,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早说过,别总欺负小妹,定是你做得过分把她惹火了。”夏博渊伸手夺过碎片,冷冷向不速之客低喝,“都给我滚,再敢踏进侯府半步,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几个壮汉脸色大变,连滚带爬逃走。

夏博渊叹口气,把夏惟音当成个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她头顶,语气温柔,如若春风。

“别怕,惟音,大哥回来了。不管发生过什么事,只要大哥在,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