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刚才**留下的绯红杂糅在一起,扭成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柿饼。

脸红得可以滴血了,只是月夜朦胧,她的眼里还含有泪花,这个,他是看不见的。

他再次轻搂着她静静地坐在草垛上,她把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抬头看星星,金波浩渺,碧海情天-----

那晚,他如今夜一般,调整好姿势,让她安然地躺在自己身侧,枕着他的臂弯,静静地入睡。

从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与女人有爱无欢地相拥而眠,原来看着她安祥幸福地熟睡也是一种满足。

爱?猛然间他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他自嘲;可不是爱,又是什么呢?为什么事隔多年他总能清晰地回想每一次聚首的细节?可如果是爱为什么每次看到她就有种厌恶的感觉?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昨夜烟消云散,今晨雨过天晴,天色微亮,碧绿如染。梦晨扶着冷梓君艰难地往山下走去,只是山路崎岖,沟壑纵横,冷梓君把整个身体都倚在她身上,才能勉强一步一趋。

梦晨仔细体察了他的脚,比昨夜更肿胀些,所幸体温有所回落,掐了掐问他是否有知觉,答:有点麻。

麻是正常,蛇毒的作用之一。昨晚她回山洞就已经放开困扎的鞋带,否则会引起局部肢体缺血坏死。

艰难地移着脚步,他把手臂搁在她的肩膀上,重心向她身上靠,她则搂着他的腰,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裳,她能触摸到那精壮的肌肉,想像着他结实的胸膛,一滴滴汗水敲击着她的心房,杂和着无限**的喘息,她在他的身下绽放荼靡。

“啊呀”梦晨脚下被枯藤绊住,神思没有极时回归而摔倒在地,两颗红心一个形体的他们就这样在黄叶满山的悠悠天地中相拥,高大笨重的冷梓君压在她的身上,凝望着她的脸,秀气有余,妖娆不足,且面色苍白,体温冰凉,一点都没温香软玉的感觉。也许太瘦了-----

试问,哪个披头散发,不经洗漱的女人原生态地出现能引起男人的共鸣,况且冷水浇身,冷汗洗澡,还温香软玉?不是BT就是香臭功能已失。

“起来,”梦晨的脸瞬间由苍白变的通红,“你真重。”

这该死的青天白日也会做梦,不过是接触了一个曾经爱过的男人就浮想联翩。

她一度认为,昨日譬如已死,已把记忆封存,在时间的冲涮下会慢慢淡去,直至生老病死;即使陌路相逢,也是一笑而过。一笑而过?不是从不相识就是心怀放开,像他们这样忠于自己世界观的人,在感情的世界里有如大海翩舟,会一笑而过?

对于这个可怕的邪念,梦晨无法原谅自己。不了却旧情,又如何能开展新的恋情?虽然她志不在此,但终究是要成为别人的妻子的,哪怕柔体从一而终,精神的**更不能原谅,那是对爱情的亵渎。

可她不知封存的记忆时不时地跳出来打扰她的灵魂,是她潜意识的念想,有句古诗‘病树前头万木春’,不是病树不想发芽,而是要碰上春天才能发芽。

“也不是每次都这样重的。”

黎梦晨冷眼白了他一下。他则吊起嘴角无赖地笑了。

冷梓君沉重又笨拙的身体可不是说起来就起来的,独脚难支,行动自然更加迟缓。

起来了,他朝她伸出手。

“看,日出。”梦晨没理会他悬在空中的手,躺在黄叶上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面露悦色,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太阳。

抬头,冷梓君看到一轮鲜红的火球挂在树巅,阳光露过浓浓的叶子,照在她的脸上,满心欢喜的跳跃。她的眼眯成一条线,似以无穷崇拜的心情去迎接每个朝阳的升起,似部族对图腾的敬畏,似生命对光明的渴望-----他觉得此刻她特别美丽,游离于女人本性的美,到底是何种美,他也说不清。奇怪,以前和她一起看日出怎么没发觉她这般风情-----

躺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这斑驳点点的金光,把手枕在脑后,一派悠然自得的闲情。

想不到他们还能共患难,笑笑-----

落木萧萧,金光灿灿。

一片片树叶落在他们的身上脸上,一缕缕阳光照进他们的心田,也许阳光总是给人以力量,身子渐渐暖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天-

他们驱车到了海边,都说海天一色,太阳从海底升起,一点一点,染红了半江海水,瑟瑟地颤动着身躯,突然就跳出了海面,刹那间天地为之变色,喷薄而出的太阳照亮了整个天空,红雾盈绕着海面,扑向他们的面庞,映射的如三月桃花-

那一刻,她兴奋地跳起了舞,朝着太阳的方向,海水浸湿了她的衣裙,她在海边欢腾跳跃-

他静静地手插裤袋,看着眼前的美女戏水图,一副活色生香的图景。

不明白她为何如此。

他当然不明白,又有多少山外的阔少会理解山里的孩子对阳光的热爱和崇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淳朴的山里人的生活作息规律,他是生活的指引针,是世世代代农人丰收的希望。

她能感受到他目光的追逐,那份包容那份探寻那份静静地欣赏都让她痛快的无以复加,她放肆地在他面前展露真我,一个女人天性中的**与奔放,还有对生命地热爱。

“你总是那么安静。”

“你总是那么热情,真像个孩子。”

他们相视一笑。

“起来吧,该出发了。”

他们一路颤颤颠颠,磕磕绊绊地往回走,其间辛苦不言而喻,直到山下的伙伴和民警找到他们。如释重负,终于看到生的希望。

在医院里,冷梓君得到了最好的治疗和照顾。中毒不深,医生也觉得奇怪,大凡中了竹叶青蛇的毒,如果不极时救治,后果不堪设想。

待冷梓君一番解释,才了然于心。纷纷赞赏方法得当,救治极时。

梦晨睡在医院的病**上,昏昏沉沉,时冷时热,全身疲软的如和水的面团,待醒来时,一个高大的男人立在面前。

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淡淡的灯光照顾在他的脸上,真像圣洁的使者,落入凡间的精灵。不知为何,她总能捕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他冷淡面孔下的落寞,生疏又执着的温情,隐藏在炙热的心中,透过心灵的窗户,一览无余地渲泻在她的面前。是的,痛苦的压抑,有如爆发前的火山,谁能知道地下的岩浆有多汹涌澎湃?

“你有严重的低血糖,根本就不适合再当导游。”

沈傲君的出现她没有太多惊讶,必竟他们是亲戚,但也因为他们是亲戚,所以有些抵触。

“我知道。”

“知道还要明知故犯,你不要命啦。”

“没有人愿意以命搏钱,都是命运的屈服者。”

梦晨一声叹息,悠悠地说。

“随便找份工作,饿不死就行了,干嘛这么拼死拼活?”

她想,夏虫不可语冰,不同的人对生活的体验是不同的,真正的苦楚是张口无处诉说。而他,怎么懂得?都说真正的生活在社会底层,真正的认知在于实践,像他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父辈为他们积累了大量的钱财,哪怕再否认,也终究摆脱不了那个出身。

至于工作中接触到的,于他们只是道听途说,谁也无法脱离现实去天马行空,更何况与己无关,何必庸人自扰?

“我喜欢听你吹奏。”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其实也喜欢看你沉浸在吹奏的忘我世界里,那副静态的唯美图是他迄今为止最梦寐以求的,总能随着歌声牵引着他找到回家的路。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冷梓君回到上海,马上就去了某某旅游公司找黎梦晨,结果是查无此人,倒是牵引出了另一个叫陈佩英的女导游。

“先生,本来那天是我为你们服务的,但我有很重要的事不得不请她代劳。如果是旅途中有什么不快,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不,没有不愉快,相反,她忠于职守,坚强勇敢。我只想知道哪儿能找到她。”

口语坚决,虽是求人的问句却没求人的语气。英子反感于他的霸道,在肚子里腹诽。最后报了一串数字给他。

“我要具体地址。”

英子看着眼前这货色,到哪都是供人瞻仰的。高大健硕,英气逼人,两条卧蚕眉微蹙,眼珠明里透着黑,精光闪亮,很不客气的盯着她。

英子想,幸好没什么可招供的,否则这双鹰眼下若想藏点什么可不容易。

她轻露微笑说,我没有把朋友行踪昭告天下的习惯。

冷梓君说:“我从不白受别人的恩情。”

他拿出二十万元钱放在她面前,说:“请你转交给她。”

“别,”英子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她回老家四川了。”英子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平淡无波。

“听说她爷爷病了,不太乐观,可能有段时间。”

冷梓君还在路上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今天务必回家一趟。叹了口气,行程又被打乱,给助理打了个电话于是专注地开车。回家?多么别扭的地方,没有爱的建筑物充其量只能叫住所。两个蹩脚的舵手穿梭在迷雾朦胧的人生海面,总以为自己能把握住些什么,只要坚守,定有收获。其实,在他们把灵魂拿出与现实交换的时候,她们已经失去追逐幸福的权力,如果能庸碌地与世俗妥协,或许他们各自能从对方身上得到温暖。

有一首歌词写道:灵魂如若苍白,怀抱的爱便再无颜色;没有明天的人,今天开始狂欢;如果什么也看不见,第一眼的蓝天就是永远-

真是他们的真实写照,第一眼的蓝就是他们今生的永远。

如若让波涛汹涌的暗层上那光鲜的风和日丽一路维持,那也是悲剧中的喜剧,只是人心不足,总是以实现人生理想这块遮羞布为幌子不断地去剽窃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悲剧呀!

一进家门,好不热闹,开派对嘛?也应该晚上呀。

“妈,我回来了。”

“哥。”

一声轻唤让他立即转头。

“傲君?”

见他无辜地耸耸肩,知道是被他妈扯来的。

来到他身边坐下,随手把脱下的外套搭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又见客厅里还有其他客人,是两朵玫瑰和一朵芙蓉。他苦笑,连看的心思都没有。

一个女子走来把他的外套拿起挂在衣帽架上,他冷脸对她一瞥,隔空而望,礼节性地露出笑意。

“梓君,这是唐伯伯家的女儿,叫唐诗忆。”冷夫人指着刚刚为他挂衣服的女人说,又介绍了另一位美女,还有一个坐在他妈身边的中年贵妇,珠光宝气,富贵逼人,于他是笑脸相迎,道是一副慈祥妈妈的神态。

“我们家诗忆,秀外慧中,进得厨房,出得厅堂。无论干什么都是个非常好的帮手。”

“哦,梓君,这位是唐伯母,诗忆的妈妈。”冷母介绍。

冷梓君就算装都装不下去了,话说到这份上,他们都无退路。旁边的沈傲君用同情的眼光看他,也许没了母亲唯一的好处就是没人逼婚。

对这阵势,冷梓君太得心应手了,只要他不愿意,没人可以逼他。可是这次他并没有象往常样给人一盆冷水。他犹豫着……就此应下,总觉人生缺憾无趣;推了,年岁不小,人生总得有归巢。如若到老终不能觅其所爱,难道此生就此作罢、孤老终死,还是向现实低头,将就一生?

婚姻不是儿戏,不象找工作可以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一旦骑了驴就上不了马了。他在心里纠结-----

他不要陷入他父亲的境地,也许情感面前,任何语言都显苍白,任何挣扎都是无为,他不能这么自私地害人害己。

“可以做朋友呀!”

唐夫人说,察颜观色可是人人都会的事,更何况她修练的就是这门课。与其被拒,不如退而求其次,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是,朋友。”冷梓君淡笑。

沈傲君这个壁花也当的不轻松,美女轻吟浅笑,莺声燕语地在身边盈绕,他冷淡的本性不得不披上伪装:虚伪的笑,一个字,僵。

他本是这世间的孤行者,除了医院里的生老病死、哀嚎啼哭,他还真难体会这种虚情的笑。

笑,除了畅快,那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真性情,他还真没有接触过男女莺莺燕燕的虚逶为蛇,至少他没有亲身体验过。当长久以来阳光下的罪恶把他的双眼灼伤,他已经畏惧这种阳光下的罪恶了。

他毫无征兆就想起了她,那满头秀发随风飘逸的女子,静静地坐在病**前令人沉迷的悠扬-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冷梓君和唐诗忆从电影院出来,大街上灯火阑珊,稀疏的叶子在淡黄的光影下投下点点斑驳的影子,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也没能让他刚毅的神情柔软。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取车。”

绝对的绅士,礼貌而疏离,周到而冷清。

“嗯。”她很乖巧地回应。

一个游离在社会边缘的老人走到她的面前,向她伸出了手,“美丽的小姐,请帮助我们这些社会底层的苦难者吧!!”

“你有手有脚,干嘛要行乞?而且以你的年岁,应该有孩子,他怎么可以让你出来乞讨,这多丢人?”

可怜的老者,他怎么跟她解释的通,不同阶级不同世界不同成长历程和生活所见又怎能让牛和熊猫沟通?如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吃嗟来之食?幸福的生活大致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原因-----

“小姐,丢人也没有办法,只有活下去,生活才有希望-----”老人的手仍然伸在她的面前,执着的似凝固在空气中的棒棒。

“给你,以后还是别出来乞讨了,这生活没尊严。”她从包里拿出一大张递给他,并且发自肺腑地对他进行思想教育。不得不说这乖乖女心地纯良,只是她不知道这世间从来都是黑白俱在,从来没有经风霜雪染的温室花朵经不住人生的磨砺,也自然少了沁人心脾沉入心底的暗香。

“谢谢!非常感谢!”老人收下她的大钞票颤颤癫癫地走了,脸上一抹红在灯光的照射下----那明显是喜悦是欣慰。

老人一边走着一边喃喃,孩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父亲对你活下去的希冀,而你活着则是我今生的期盼和动力。无论生活多么艰难,路途多么坎坷,希望多么渺茫,只要你活着,我就要坚持-----用我这双老手,这颗老心去为你行万里路,乞世间人,只要能治好你的病,我愿意历尽人间磨难,受尽人间白眼-这该死的肌肉萎缩症。

他经过拐角处冷梓君的身旁,阴影中的冷梓君看着他在寒冷的月夜下哆嗦着身子,本来就不强壮的身子更显得矮小。他轻飘飘的声音钻进冷梓君的耳朵,让他对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产生了一点茫然。这种模糊的动摇虽不明显,但已经开始萌芽。

冷梓君听见他们的对白,有点冷峻不禁,这么娃娃的说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也不看对象。

心里对她的确不屑一顾,他越发想到她。这种比较是潜意识的。那天与她看完日出从海边回来,朝露打湿了她的发、眉和整个身心,海水把她的长裙也爱抚的水乳交隔。初升的红日把她的影子拉在海面上,她张开怀抱,面对朝阳,抬头微笑闭眼,静静地享受着这天人合一的忘我境界。

那时,他就觉得奇怪,怎么有人这么喜欢拥抱太阳?只知道古人喜欢赏月,有没有文化的都聚一堆看着那轮时明时暗的不断油走的清辉,附庸风雅。

那时觉得她只是一时兴起忘我的自然舒**感,或许是在他面前摆个POSE。奇怪,他怎么又想到她在海风阳光下的醉态了。明明是他们那次从海边回来,他们手牵着手来到吃早餐的小吃店前,一个年老的行乞者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身体残疾,一脚独支,身体明显摇摆不定,身上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此刻他正艰难地想弯下腰去拣地上的木棒,估计是他的拐杖,这么个常人很容易做的动作,估计他要一手支地另一只手才能拣起木棒。

闻到那股异味,他没说什么,只是口鼻紧闭,拉着她就要绕弯走。

定住蹲下拾起地上的木棒递给那个年老的乞丐,一气呵成,尔后又朝他笑笑;乞丐也露出了感激的笑,那里面包含了太多含意,他能读懂的只有感激,他读不懂的还有温暖、尊重和爱-----

“你真是人间天使。”

听不出是赞是贬。

“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选择生活,有时是生活选择人。”

很高深,那时并不是太明白,虽然也食人间烟火,读万卷书也行了万里路,但从没从心底去感知那份旁人的不幸生活,总是无情地概括一切皆由己定,命运从来掌握在自己手中。殊不知,所有芸芸众生都是在命运这只手掌里抗挣,赢了,飞黄腾达;输了,接受现实,该干嘛就干嘛。

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翻得出如来佛的掌心-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黎梦晨再次回到上海已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了,继续着她平凡庸碌的生活,为金钱而战,为生活奔波。

在远离家乡的人潮中守着这份冷清,孤身漂泊,每当夜深人静她总是遥想当年自己和弟弟簇拥在爷爷的膝下,看他碾草药粉末;父亲躺在**上,在晕暗的灯光下露出满足的笑容。

是的,命运如此,既不能挣脱只能接受。酸甜苦辣都是人生的课题,只有坦然接受才能坚强,唯有如此,才能成长。

小小心灵从不曾因时间的流逝而改变,不因命运多舛而怨恨,这是山一样高大的父亲教会她的。

又是一个月圆夜,她孤独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有如天上的街市里闪烁的眼。

笔挺的身影,孤独、沉重又坚强,一个斗士的背影-----

小美的婚礼比预期来的早,究其原因——未婚有孕,奉子成婚,真正的先上车后补票。梦晨认为,她是幸运的,多少如梦年华的少女倒在婚姻的门槛外,即使肚子里的孩子货真价实,可男人的不历尽**绝不倦鸟归巢的心态决定了他们自私放纵浪**,并不是每个胎儿都能有幸来到世间--

她的心,很痛-----

梦晨今天也打扮的很光鲜,她作为小美的伴娘,除了摆门面还充当了酒保的角色,要知道她可是公认的千杯不醉。幸福的小美啊,手上牵一个,肚里还兜了一个,大小通吃了,瞧她满面的笑,嘴都合不拢了。

“梦晨,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一会全拜托你了。”

小美那个甜,可以溺死人了。

“我就这个命,只有牺牲的份,你和英子都不会把我当人看的。”

梦晨整整自己的衣服,很委曲地回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