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梦晨一觉醒来,天已微亮。

这该死的‘混’酒,‘迷’糊中她仍然这么想着,也许应该让小美那个暴发户给点赔偿(这不刚钓到金龟婿嘛)。

一伸懒腰,惬意之极,只是额头隐隐作痛,她用手‘揉’‘揉’自已的太阳‘穴’,愰然间看到修长的‘玉’臂,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掀开被子低头看向身下。

什么也没有,羞怒躁恼一股莫名的情绪急冲上头。她两手紧紧地抓住被子,骨节早已泛白,痛苦地闭上眼睛,依稀中还记得冷梓君嘲笑的脸,她就这样不清不白地再次**。

前程往事尚且不堪回首,而今又酒后‘乱’‘性’,无论如何都是生活糜烂,道德败坏,这风雨飘摇的心又怎经得住残‘花’败柳名头的摧残?

泪水从眼角溢出,她痛苦的脸是扭曲的悔恨。她最最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的随便和不自爱都统统让他亲身经历了。回想昨晚,已是个久远的画面,除了水雾,她连自己的影子都不曾记得,更别说昨夜的癫狂。她止不住地心痛——

靠在窗前看着四周沉睡的大地,冬日的清晨外面并没有多少人。突然感到身后无形的压抑,回头看着痛苦如斯的她,干流泪不出声。用古语说:哑巴的哭声、绝望的眼神都如同是断气前的默然的泪水。冷梓君不知此时心是何等的纠缠,那刹那间跳跃的绞痛一闪而过。

移动脚步,梦晨看清来人。

胡‘乱’往身上套上睡衣,此时她也无需矫情,反正看也看了,睡也睡了。走到他跟前,猛地给他一巴掌。

气势汹汹的脸‘色’和来势凶猛的掌力让他后退了一大步。

扼住她的手腕,“你讲不讲理,一大清早起**就打人。”

“你这个**、瑟情狂、BT,你凭什么啊,你说凭什么?”

扑上去不依不挠地往他身上撕打,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是嘶声力竭,眼泪鼻涕拌着冬日里呼出的冷气一锅‘乱’,弧度之大跌破她平日知‘性’美人的底线,冷静温婉镇定统统见鬼去,此刻她就一个与人拼命的街头泼‘妇’。

睡衣在撕扯中被拉开,活‘色’生香的图景让他的眼无处可逃,一把抱过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而以为昨晚遭人洗劫的她反抗的格外强烈。

“别动。”

梦晨嘿嘿冷笑一声道:“冷总,昨晚不会是又吃了‘春’*‘药’吧?”

她把又字说得特重,其意显而意见。

“没有。”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看样子,你还真是**耍贯了。”

他心底一股热气没经鼻孔就冒上了头顶,塞得他像喉咙‘抽’痉。

黎梦晨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就当是谢谢冷总的厚礼。”梦晨说得眉角微吊,嘴巴歪斜,那嘲讽的神情自是不言而喻。

冷梓君知道她意会错了,以为昨晚他们干了什么什么了。他叹了口气,没有打断她,由她自话自说。尔后才嘴角擒笑,慢腾腾地说:

“你想歪了,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支烟递到嘴角,他现在用很痞的姿势咬着烟蒂。

“莫非,你想干点什么?”

“放手,别抱着我,你可以滚了。”

“你真是把人用完了就当抹布丢。”

他说了句‘色’‘色’的话,可让她听得胆战心惊面红耳赤。

“滚,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那可做不到,除非你把孩子还给我。”

梦晨愣,他怎么知道孩子的事。

“告诉我,是儿子还是‘女’儿。”

他的口气中充满了期待而不自知,但面‘色’却不似刚才的戏虐,一脸严肃,两条浓眉纠结成抖动的卧蚕,两眼晶亮,在这初冬的早晨灿比晨光,似东方的第一缕明媚。

梦晨在他怀里,泪如泉涌,只无语凝噎。

孩子,他凭什么提孩子?当年吃完就走,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典型的爱情的骗子,‘花’蕊的蛀虫,明明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招惹她,临了还不忘让母亲来收场,给她二十万元把她打发了。

“你没有资格提孩子。”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恨我,可孩子是我亲生的,我不能让他受苦受难。”

他说着,眼睛里泛着柔和的目光,并用手轻拭她的泪水。

“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

“——”

他愣了一小会儿,开口道:“我会给你补偿,孩子——跟我!”

“所谓补偿,应该是钱吧?”

“是。你说个数。”

梦晨看着眼前这个俯视她的男人,此刻他用手撑在她双肩两侧的墙壁上,说得如此坦‘**’,她渐渐地垂下眼睑,眼里的光亮慢慢晦涩。

“你不用补偿,你的孩子也没有跟着我受苦,因为我没有给他机会。”

冷梓君的瞳孔慢慢放大,没有了聚焦,一时间他的双眼变得‘迷’雾茫茫,看不清面前身下的‘女’人。

“你把他杀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听到‘杀’字,身下的梦晨突然狂躁起来,她一把推开面前的冷梓君,扒在他身上就是狠狠地一口,‘啊’的一声嚎叫,本能地他拽了她的长发,她秀美的面庞娇俏的五官此刻变得狰狞。梦晨泪如雨下,松开嘴,再也抑不住心里的委屈,她嚎啕大哭。

“——”

他很想安慰她,却无力安慰。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得知她把孩子流掉之后为什么反映这么强烈,甚至该死地昨晚还在这留宿,难道只为孩子?

“你走吧。你是不会理解一个胎儿在母体里存在了六十多天对母亲的意义;别说孩子不在了,即使在,你觉得我会屈从现实的威胁吗?除非你只手遮天——”

他默默地整理好衣服,昨晚助理送来时看到他围着浴巾光‘裸’着‘精’壮的‘胸’膛就目光飘忽,眼神**,不由地看向躺在***上面若桃‘花’的她。那时他竟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