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一言不发,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站那的,但可以肯定刚才我和陆礼承下楼的动作被他亲眼目睹了。

想起陆礼承说佣人差点被打死的事我挺后怕的,陆礼承是他儿子不谈,我只是个外人,还是我要求上去的。

我背挺得直了一点,脸上紧张的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可是。

公公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陆礼承身上,半晌后,他浑厚的声音透着极低的气压道:“跟我去书房。”

我心想着跟上去,在绕过陆礼承的时候,被他拽着胳膊往后扯,他低声示意我回房间,我支吾着说要去公公那,陆礼承挑眉,一副你傻不傻的眼神。

“有你什么事了?滚回去。别出房间,我很快回去。”

我眼看着陆礼承跟在公公后面进了书房,我忐忑不安的只好先回房间等,我知道这次公公肯定生气了,偏偏我不知道阁楼是禁区,怎么办。

过了半个小时,房间门开了。

我赶紧冲上去拉着陆礼承的睡衣布问他怎么样了,再看他全身上下像没事一样,手没事,脚也没事,身体好像都没事。

难道公公没发脾气?

陆礼承脸上浮着浓浓倦意,他反手拉着我上床,又把我推着背靠在他胸膛的姿势抱住我,头埋在我肩上,一句话不说,就像睡着了一样。

但我更紧张了,依陆礼承性格,肯定越伤越不说的,不可能一点事没有,我着急一连问了好多遍。

“你伤哪了?你伤哪里给我看看,有没有事,你给我看看啊。”

陆礼承这种闷葫芦性格关键时候真是够气人的,问了也不说,我敢肯定刚才他挨打了,只是伤哪了?怎么没看见。

陆礼承打死不说,手脚又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身体也不让我动,我着急一会儿后,突然灵光一闪,问他道。

“陆礼承,你是不是伤屁股了?”

“……”

此时的沉默把时间拉的无限长,明明只过了几秒钟时间,就像走了几个小时一样。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其实也没什么,伤了就伤了啊,只是个部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不你让我看看,我给你擦点药酒好得快点,不然你明天去公司上班,怎么坐啊。”

我叨叨了半天,陆礼承终于忍不住,轻轻一口咬在我耳垂上,恶狠狠的说道:“你再笑我就掐死你。”

笑?我有吗,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这事算这么过去了,那禁区阁楼我是不可能再上去了。

第二天我一早起床收拾,跟严柯约好了见面时间,等到地方后,严柯没来,我等了几分钟他才到,严柯坦**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

“沈思思,我觉得你硬件条件不足,培养起来麻烦,如果找不准路子走偏一点,就是个十年陪衬的命,十年后你三十岁了,拿什么跟当时的小花比,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没料到严柯说的这么坦白直接,心里的确有点不舒服,可严柯说的哪里有错?娱乐圈我这种姿色条件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行,严哥,我听你安排。”

严柯意外的动了动眉峰,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坦然接受,继续说的语气,要缓和一点。

“好在你知道借风造势,现在是你最后机会,你跟陆少的绯闻要透彻的消费,一,你要拿到亲子鉴定报告,证实你的确给陆少生了个儿子,二,你要让陆家正式承认你的身份,三,需要你和陆少平日相处的偷拍照片。”

听严柯说道这,我挺抵触的,当是想依傍陆家寻个靠山的确是想为此当我的踏脚板来用没错,可做到严柯说的这几点,太狠了。

我想过这么深的利用,或者说,不敢想。他陆家要是能这么由着我利用胡来,也没一开始被当草芥一样嫌弃的时候了。

“说说你的看法?”

“我尽量做到,严哥。”

严柯眼神变得很满意了,他罕见的露出了笑脸:“一周之内,最好五天,全部处理好,亲子鉴定报告的医院,偷拍人,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关键是什么,思思,你应该清楚。”

是了,要做亲子鉴定,只要弄到陆礼承的头发就行,这点在晚上我挨他一块睡觉的时候并不难,相处的照片也能偷拍,只是让陆家承认……

别说五天,五十天我也摸不着头绪。

迷茫的视线扫到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心突然快跳一拍,我这算是,被陆礼承承认了的证据吗?

还不够,还不够啊……

跟严柯作别后,我搭坐陆家的车回去,结果刚要到门口的时候,我注意到陆宅门口又开出来一辆车,仔细看,似乎是风歌坐在里面,我不确定,但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叫司机跟上前面的车,不要被察觉。

跟着那车到了一个高级住宅小区里,眼看着风歌下了车,我在远一点的地方也跟着下来,疑惑她来这里干什么?

到这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行为挺八卦无聊的,她风格估计是来谈合作了,我想都能想到,跟上来真多此一举。

但已经守到这地步,就想跟上去看看,无奈风格进的是一间独栋别墅,我没办法进去,在外面绕了一圈只好回到车上,等了足足两个小时,风歌从里面出来,重新上了车。

到这里我总算觉得这趟没白来了。

风歌上车下车都是一个人,没有助理经纪人,也不可能是来见这两者的,这大房子一看就是非富则贵的人住的地方,寸土寸金,这里面住着谁我不知道,但如果不是陆家的房子,就足够引起我好奇心了。

风歌是猎鬼人,被压迫折磨了十几年时间,她才出来就被陆礼承带走,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别的达官贵人,一个想法从我脑子里冒出来,想得我热血沸腾的。

是不是这里,才是真正猎鬼人饲主的房子?

如果真是这样,风歌好不容易被救出来又回去,岂不是自找苦吃。

我默默在手机上记下具体位置,等有空了就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上到时间点陆礼承还没回来,我看差不多了,习惯性的就朝陆礼承房间去,到他门口的时候正准备开门进去,门缝一打开,风歌又穿着一模一样的睡衣站在陆礼承房间里,鼓着大眼睛迷茫的看着我。

我捏着门把的手都紧了。

这才慢慢弄明白一个道理,也有她风歌不知道的事。

比如我在陆礼承房间睡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她今天想捷足先登给我个下马威,跟剧组酒店一样?

别闹了。

我大大方方的进去,随手还关上了门,正想奚落一下风歌,视线却扫到她身后床头的位置,怎么空了!

我的毛绒娃娃呢!

再看看风歌,静静的看着我,估计正等着我发火呢,我吃力的把火气忍了又忍,才没上前去抽她巴掌。

不能中了她的计。

“我床头东西呢,在哪个垃圾箱里?”

风歌的表情慢慢变了,她在笑,笑的非常开心。

“你自己找找。我忘了。”

我不再搭理她,甩下她马上冲到楼下的垃圾桶面前,一个一个的从里面翻找出大的黑色塑料袋,再一一解开,翻找里面东西,各种恶臭伴着冲进我鼻腔,好不容易才在垃圾桶最里面,找出一口袋毛绒娃娃来。

买的时候还干干净净的,现在各个身上都沾着泥污,脏兮兮的,像嫌弃了被扔掉一样,我盯着口袋里的娃娃看了半天,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

“你在干什么?”

我木讷的转头,对上他疑惑的眼,再把黑口袋从垃圾箱里提了出来,重重的砸在陆礼承脚边。

“让她给我洗干净!!我要她亲手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