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众将士鸡鸣三声之时便起来埋锅做饭,天微微亮,众人就已经用过早饭朱文大军开拔,朱文还有中隐老人依然在大军最前面领路,张乾在其一旁牵着马,众人见朱文,心中都有一种感觉,千夫长变了好多,但是具体说变化在哪里,众人那是瞪大了眼珠子,将这朱文里里外外的看了不下十数遍,都快要把自己的那两双罩子给瞪出来了,可是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的。

但他们心中就是觉得这朱文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以前吧,感觉这个千夫长虽然骁勇无比,众人也是佩服不已,可是众人也可以看的出来这一位千夫长与他们相差不是甚远。就如同是河泊一般,虽然有些深,可是那也是可以见到底的,只是如今却是看不透这一位千夫长了,此时的河流已经变成了一个幽深的湖泊。再也不是他们可以看得清的。还有那一个张乾,自那天手中拿着那一把奇奇怪怪的剑以后,也变得有点高深莫测的意思来。

众人再中隐老人的带领下七拐八拐的,就然真的走出了这迷魂林,可是叫他们再想自己是如何走出这迷魂林的 ,却是根本就记不起来。仿佛自己就是在一直绕圈子,绕啊绕啊就这样出来了。众人刚想欢呼庆贺终于走出了哪一个鬼地方之时,朱文“嘘”的一声,众人连忙闭嘴。此乃军中噤声之令,众人无人不从。钢铁之军纪已见雏形。

朱文双腿微蹲,轻轻一用力竟然,直接蹦到了这参天大树之上,虽然轻功也可如此,但是这朱文所用的皆是这肉身之力,并未动用一丝一毫的真气,可见这肉身之强大。

朱文向前方看去,一座巍峨的城池屹立于这山野之中。树木繁盛,高耸入云,可是依旧难遮挡住着一座城池,在这座城门之上,有一鎏金大匾,,上面有三个大字:青州城。

真的到了,我朱文终于到了这青州城了。我朱文的霸业就从此青州城始。

众人再树下等待,人住嘴,马上口嚼,鸦雀无声。只待朱文。朱文从树上下来。对众人轻声道:“两千五百将士,自即日起,两千人马,归于二十位百夫长统领,余下之人,皆由我亲自带领,两千余人成扇形安营扎寨,自今日起,军中将士皆一日三餐,,通知伙房营,埋锅做饭,不可有炊烟流露而出,若是叫这青州城里面的人发现了,休怪我军法无情,再叫他们准备两日之行军干粮,分与众将士。”

众位百夫长抱拳得令。

朱文接连说道:“夜半之时个百夫营帐要有人守夜巡逻。重甲不得离身三丈远,利刃皆在身旁,就算是睡觉,那也要把自己的兵器当成自己的媳妇儿给我搂着睡。说不准青帝什么是就要发兵攻打泉州,我们要是睡死在这营房之中,耽误了军机,上面若是怪罪下来,我朱文第一个军法从事,你们也逃不了。儿郎们,荣华富贵,金银美人,就在今朝,你们都给我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千万别越到这升官发财的时候,拉了稀。”

“得令。”

朱文驻刀而立遥望青州城,双眼若饿虎一般,直向青州城。

“徒儿,计谋,城府,心性,你已经登堂入室,现在为师就要教你最后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仁义。”

“仁义?”

“不错,唯有仁义,方可得民心。”

“三国刘备,屈居一隅,可是却和当时实力最为强盛的曹操 三分天下,为何?论天时他刘备不过是一个落魄皇叔,而曹操已经是挟天子而令诸侯的曹丞相。论地理,天下九州,曹操独占其六。手下谋士,名将,更是无法比较,可是却落得这三分天下之局面,何者?无他,只有仁义二字而已。”

“师父你的意思是?”

“若是你想成为这一军之主将,那你就要破城 之后,纵容手下抢掠百姓,如此他们必然会以你马首是瞻。可是这样的话,你朱文就会声名狼藉,到时候哪里有百姓敢投靠一个如此一位虎狼之军的将军?民心尽丧,你何谈 天下?”

“可是刘备后来不是称帝了,也曾倒行逆施······”

“那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和曹操争雄的实力。”中隐老人狠狠道,目光之中闪烁着幽兰的精光,此时的中隐老人一点也没有平时的那种超脱凡尘的神仙做派,反而是像一个亡命之徒一般,身上的气息叫人不寒而栗。

张乾手中的承影血剑,不住的鸣动,朱文也不自觉地运起了自己体内的真气。可见此时的中隐老人是如何的叫人胆寒。

朱文修炼这《无漏真身》身体技能本来就是超脱常人,对于危险 的感触,可称变态。中隐老人气息刚一散发之时,朱文真气就已经自行调动了。朱文道了一声:“师父。”

中隐老人挥了挥衣袖,朱文体内的真气仿佛是被冻结了一般,中隐道了一声:“聒噪。”

在张乾手中鸣动不已的承影剑,顿时偃旗息鼓,再无声响。中隐之恐怖当世罕见。

中隐看了朱文一眼,朱文顿时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恶狼盯上一般,中隐老人看到此时朱文惊变的脸色,嘴角微翘,这一股阴冷的气息顿时烟消云散,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哪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仙人。中隐笑了笑道:“徒儿,如何?”

朱文一抹额头,讪讪道:“师尊气势当世罕见,朱文失色了。”

“徒儿,你要记得,世间之事若无实力之事一定要用大义将自己伪装起来,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有时间成长,统治这天下的永远不可能是仁义,可是世间百姓却对于仁义治天下 深信不疑,改朝换代几次了?还这样幼稚,哎,世人愚昧,故可为仁义之名而身死。为师能教你 的也就是这些了。朱文你好自为之吧。为师今日便要离去了。”

朱文听言也不顾得自己额头之上还没有消散的冷汗了,连忙道:“师父这是何意?难道是朱文愚不可及,还是朱文哪里有叫师尊不满意的地方,师尊要离朱文而去?”

“痴儿,你那里有什么叫为师不满意的地方啊,你是叫为师为你惊讶啊。短短数日之间,为师之才学都已经教授与你,再待下去,只会自讨其辱了。为师可不想在你这个徒儿面前丢人啊。”

“师父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朱文粗鄙不堪,不通文墨,不知武功,朱文浅薄之人,幸得师尊不嫌朱文愚钝资质,悉心教导,如今朱文还是以小小的千夫长,未能师前尽孝,师父怎能就如此来离朱文而去?叫朱文担负如此不孝之骂名?还望师尊怜惜朱文,不要弃朱文而去。”

“痴儿啊,为师有何曾不想在你身边对你悉心教导。可是世事如此,为师也左右不得啊。你可知天机阁遍观天下英才,一者武英榜,一者潜龙。囊尽天下文武英才。可是却为什么在江湖上连一个世家都不如?天机阁更是没有一人上榜。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舞文弄墨的无用之阁,为师这个天机阁阁主 也是一个无用之人。”

“朱文不知?”

“这世间,亿兆平民,万里山河,可算大了吧?可是从古至今,却只有百年 的皇朝,那些名门望族虽然也是显赫一时,但是大都是在这改朝换代之间雨打风吹而去了。可以流传千年 的,便是那些世家,即便是风云变幻屹立不倒。这雍州之地,黄巢之已经占了一半了,可是另一半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要知道当年领兵攻克雍州的 人,可是这世间刀法大宗师,老将柴存,当时三万精兵,马蹄南下,所向睥睨,就是在哪另一半雍州之地,分寸进不得。为何?因为那里住着一个老人,裴老太师,因为那里有着一个家族,裴家。裴家虽然家中无军伍中人,可是那裴老太师门生故吏遍天下,裴家更是千年的世家 ,受过裴家恩惠的人或家族那是数不胜数,就是那柴存在尚未发迹之时,也成受过这裴家的资助。

有此恩情这是其一,第二嘛就是这裴老太师还是这儒家的大先生。儒家浩然正气,自汉武以来,历朝历代的朝堂栋梁,儒家至少要占这半数之上。这大先生非是儒家之德高望重之人不可担任,裴老太师朝廷栋梁之才,当年高中状元,登临朝廷,历经三朝皇帝,恩宠不减,又善提拔后辈之人。这朝堂之上的韩太傅就是裴太师的学生,还有那御史大夫,户部尚书,礼部侍郎 这些几乎可以左右朝堂的大人,都是出自他裴太师的门下,你想想他们会叫自己的老师,连安居乡野都不得安生吗?

李唐贫困,众所周知,可是就在雍州,不过是十日,竟然就出现了十万大军,从此雍州一分为二,怎么样,风光吧,可怕吧?”

“着实可怕,一人可挡半数朝堂。”

“然也,可是就在这些世家之上还有三个庞然大物,儒家,道家,还有佛家。其实这裴太师已经退隐,官场上人走茶凉乃是常事,甚至人未走,茶以凉那也不是什么罕见之事,他裴太师有如此之势,这首当其冲,便是这儒家大先生的身份。”

“不错,儒生虽然,手不可提剑,跨不可上马,但是这世间百姓的父母官又有几人不是儒生?更不要说着世间的 举人,秀才,童生。儒家着实可怕。”

“然也,为师虽是这天机阁阁主,但是在这三家里面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鬼谷子当年鬼谷一人可敌百万师,更是和法家一起辅助秦国,和这三家结下了不解之仇,这不是私欲而是道义之争,这比生死更甚。所以你朱文绝对不可以叫别人知道你的师父就是鬼谷子,你是鬼谷传人。要不然你将被这三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你可懂得了?”

“朱文不惧。”

“善,大善,可是你的志向不允你做此事,我鬼谷包容天下,又怎会容不得这三家。你朱文若是有所需,我鬼谷定当全力相助,甚至可以许你可再行拜师,但是记住,你永远都是我鬼谷中人。”

朱文身躯缓缓跪下,恭恭敬敬的冲着中隐老人磕了三个头。“请师尊放心,朱文定会为我师门光耀。”

“如此,为师就放心了。为师去了 。”话音还未落下,中隐老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这山林之间,消失众人之前,消失在朱文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