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小喽啰,哪敢放肆。

站在眼前的可是一个官。

即便他们没念过书,也看过戏。

知道秦颂身上的官服代表着什么。

官可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民不与官斗。

而且像秦颂这种级别的官员,不是他们这种小喽啰惹得起的。

而且即便是招呼,也轮不到他们来招呼。

出了什么事,他们也做不了主,也承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即便是小喽啰。

那也得有点眼力劲。

“大人稍等。

已经有人进去禀报了。”

这样的阵仗。

是个人都知道必然是大事。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每个月这一点俸禄,没必要这么拼。

反正拼命了。

还不知道做得对与错。

而且老板赚到钱了,也不会多分他一点。

拿多少钱办多少事?

秦颂自然也不会为难这样一个小喽啰。

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也没有什么用。

他们都做不了主。

只有等真正能够做主的人,来了才能开始谈。

很快。

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头带着一帮打手出来了。

看样子来势汹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他们来者不善。

明知道门前这么多捕快。

而且秦颂这一身官服也十分显眼。

即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了。

他们明摆着就是不想给秦颂面子。

完全没有半分恭敬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群人是目中无人惯了。

还是根本没有将秦颂,这个官放在眼里。

或许两者都有吧。

“大人光临,有失远迎。

请大人恕罪。

我是这里的管事。

不知道大人有何贵干?”

管事虽然笑脸相迎。

但是管事脸上的笑容有些阴冷。

秦颂没有立刻回答他。

只是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大人没有找错地方吧?

这里可是赵家赌坊。”

管事刻意将赵家赌坊这几个字加了重音。

话语当中充满了暗示和威胁。

不就是想警告秦颂识趣一点。

可不要没事找事。

赵家可不是他一个小县令可以惹得起的。

管事显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秦颂带着这么多人。

拿着刀,拿着弓箭。

全副武装。

而且还摆开了阵势。

肯定不至于是为了赌钱。

能够有个好运气。

才在这里摆阵。

也不是为了请客吃饭。

秦颂是一心来找麻烦的。

而且关于秦颂收税被赵家拒绝的事情。

他这个管事也是有所耳闻的。

秦颂在这么多人,不就是为了找场子吗?

赵家落了他的面子。

秦颂自然气不过。

管事认为秦颂此举就是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

毕竟哪个做官的能忍得下这口气?

做官的都有官威。

一旦有人敢挑战自己的官威。

那就等于打自己的脸。

必然是要给点颜色对方看看。

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这或许就是为官之道。

“没来错啊。

本官要来的就是赵…家…赌…坊。”

秦颂刻意将赵家赌坊4个字拖长来念。

丝毫没有受管事的威胁而感到害怕,或者退缩。

反而不卑不亢的回击。

这让管事感受到秦颂的态度。

看来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

他也不知道秦颂到底是真的听不懂他说什么,还是假装不懂。

赵家可是广川县第一大家族。

管事都不知道秦颂到底是不是烧坏脑子了。

敢带着这么多人来这里跟他们赵家叫板。

平常那些县官。

碰上赵家这种能够在广川县只手遮天的家族。

都会当神这样供着。

生怕有一些怠慢。

想捞一点好处。

自然只能讨好当地的地头蛇。

反正当官也不会永远在一个地方。

当任期过了。

到时候就会换另一个地方继续当。

没必要和当地的地头蛇闹得很僵。

反正都是本着捞一笔就跑的初心。

他们可不会管,这些百姓是死是活。

他们只会关心自己,能够捞到多少钱?

但在管事看来。

秦颂的做法完全相反。

秦颂竟然偏向那些老百姓。

站在那些老百姓的立场上,跟这些世家大族作对。

还有过不去。

这是纯粹找死的行为。

因为读过史书的人都知道。

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

连王朝都顶不住。

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呢?

又怎么会是一个世家大族的对手?

人家支撑了那么久,根基深厚。

有机会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就可以撼得动地。

在管事的眼里。

秦颂就是纯纯的作死。

没有人当官会这样的。

即便是要做一个清官。

也没必要跟四家大族对着干。

大不了就不收黑钱。

生活过得拮据一点。

就如同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但这样的清官很少。

因为官场很少有清官活得下去。

要么同流合污。

要么就被排挤。

被打压。

甚至在政治斗争中落败。

最后身死族灭。

几乎没有能够幸免。

“那不知道人带着这么多人来是做什么呢?”

管事见秦颂没有说明自己的来意。

只能再问一次。

“收税!”

秦颂只有短短两个字。

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想说。

反正早晚是翻脸的。

也没必要讨好对方。

而且这个管事只是一个小卒子。

“收税?”

管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才又重复了一遍。

见秦颂没有反驳。

那就意味着自己没有听错,也没有说错。

秦颂就是来收税的。

但管事一想又觉得好笑。

甚至差点笑出声了。

“大人,收税应该去赵家府中。

而不是应该来这里。

这里是赌坊。

而且小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

也做不了主。

大人这样岂不是在为难小人。

让小人难办吗?”

管事自然不敢将有些话说出口。

他都怀疑秦颂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收税竟然不找赵家的家主。

反而来这里。

这里只是赌坊。

只是赵家的其中一个产业。

这是赌博的地方。

只有赌狗。

这些赌狗自然不会乖乖交税。

因为那个赌狗,不是有了钱就去赌的,最后只能输得清光。

赌狗身上留不住钱。

面对管事的哭惨。

秦颂没有半分,可怜他的意思。

这种助纣为虐之人。

也是一个祸害百姓的凶手。

帮着赵家经营这些赌坊。

不知害到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