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

齐离珊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林梦愁看着她,说道:“好话不说第二遍。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难道王妃还有替皇上做主的本事?”

“你的过去,我相信皇上会用自己的方法去打听,他是一个廉明的君主。

他也……真的很喜欢你。

晋王比我更了解皇上,他看上的人,不会完全看走眼。

而且,除了你在这件事上犯了错,其他事情上的确做的不错,这次的事件自然是另有其人。

不过,这些不是为你开脱的理由。

齐天衡生前和綮王做的事情,但凡只要你查到了,你多少都会清楚,他们不择手段做的一些事情。

你的父亲勾结蛮荆外党,不仅害死了我的兄长,更害的郢国根基受到影响。

他陪着綮王篡位,才落得的那样的下场。

你很幸运,而齐天衡至于是真的想让你逃离这场纷争,还是为了让你怀着仇恨继续复仇……这件事我并不关心。

但好在是你的动摇让你没有深陷仇恨的泥沼。

我比你更加清楚,一个怀着仇恨的人,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但是……如果有人愿意在你晦暗的仇恨世界里为你照一束光,那却是比世间一切的东西都更为难得。

一旦错过,会比仇恨更让你觉得痛苦。”

齐离珊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下来,这时,忽然屋门被打开。

齐离珊抬头一看,顿时睁大了瞳孔。

“皇……皇上?”

齐离珊又看了看林梦愁,她万万没想到沈立翎会不声不响的进来。

“你们……”

林梦愁没有理会齐离珊,她侧身给沈立翎行了一礼。

沈立翎面色依旧是平和,看不出任何波动的情绪。

“王妃先退下吧。”

林梦愁点点头,关上了屋门。

齐离珊不敢看沈立翎,她的掌心已经被她抠出了血痕。

沈立翎坐到她的床边,拿起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把她手掌打开。

齐离珊躲避着沈立翎的目光,说道:“皇上可……都是全听见了?”

“嗯。”

齐离珊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沈立翎狠狠的握紧。

“臣妾无话可说,一切都如晋王妃所猜想那样。

她说她有证据,皇上到时候应该会更加清楚来龙去脉。

臣妾只求皇上,不要牵连陶家,他们都是无辜的!”

沈立翎说道:“刚刚王妃所说,你没有听到吗?”

齐离珊疑惑的看着他,沈立翎又重复一遍:“她说,给你一个既往不咎的代价。”

“皇上……”

“你终究是做了错事,不能不罚。

晋王妃跟朕提前说过,你心性不坏,只是被一时冲昏了头脑,但是……还是想要来验证你一番。

你的身世并非由你做主,齐天衡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虽为齐府之人,但那时你已经过继他人名下,自然就不算了。

朕并不傻,不会只用眼睛去判别一个人。

想要看对人,只能用心去感受。”

沈立翎轻轻摸着齐离珊的血痕,叹了一口气:“趁现在你还没有走的太远,及时回头,也可将功补过。

这个代价,便是要你好好一辈子全心全意的服侍朕。

你若是没做到,朕定不会放过你。”

齐离珊听完,泪眼决堤。

“臣妾……臣妾错了。”

沈立翎把她拥护怀中,“知道错就好好改正,下不为例。

朕,也会替你找出来背后想要害你的那个人。”

“皇上真的信臣妾?明明臣妾……”

“怎么,朕刚刚的话白说了吗?那个人,也该是时候付出自己的代价了。”

“十弟——”沈青帆一声喊,让煜王在屋中一个机灵。

他怎么来了?

煜王快步从屋中出来,只见沈青帆潇洒的扇着扇子,神清气闲的向他走来。

“不知皇兄来此,有失远迎,皇兄今日前来可是有要事?”

“煜王不要多虑,难道本王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吗?”

“自然,皇兄请进。”

沈青帆从他身边走过,煜王的眼神中充满着不悦,但是只要沈青帆的眼神看过来,立马收起了自己不喜之色。

煜王笑道:“看皇兄今日心情不错,不知可是来和臣弟分享?”

“十弟好眼光,本王就是听到一件怪事,觉得有趣,便想来跟十弟分享分享!”

煜王倒着茶,问道:“皇兄就别卖关子了。”

沈青帆把折扇一合,说道:“十弟,我且问你。

你说这世间比死更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煜王显然没料想到沈青帆没头没脑的说这一番话。

“有什么是比死还痛苦的吗?”

沈青帆笑道:“比死更痛苦的事情自然是愚蠢的活着。”

“皇兄……这是何意?”

沈青帆拍了拍手,没过一会儿,一个满身伤痕的男子被带到了二人的面前。

煜王一看,瞬间脸色大变。

“井泷?”

井泷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任由几名男子架着身体。

“皇兄,这里可是煜王府,这般擅自带来王府,怕是有点有失规矩吧。”

“是啊,不过这不能怪本王,只能怪他。

而且,这也是本王准备跟煜王说的趣事。”

井泷垂着脑袋,煜王却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沈青帆观察片刻,说道:“咱们这位井大人,当真是个英雄好男儿。

都说,奴才背主求荣,这不,咱们当朝的三品大人,啧啧啧,却也是个和奴才一样的德行。

你说,好不好笑?”

沈青帆说罢,仰天大笑几声,煜王在一旁脸色愈发难堪。

“先皇在世时,綮王利欲熏心,意图谋篡皇位。

这本是个特别好的反面教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的人喜欢动这样的歪心思。

十弟你说,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置是好?”

沈青帆笑意不减,语气尽是轻松。

却让欲望觉得身上忽然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肩头。

“自然是要处死了。”

“十弟这就说到点子上了!可是,死很容易,生不如死才是最难,也是最痛苦的。

咱们这位井大人啊,养狗不甚。

前两日宫中上演了好一出狗咬狗的戏码,当真是精彩。

其中一条呢,已经被咬死了。

另一条啊,却是死死的咬着主人不放,你说有不有趣?”

井泷有气无力的低着头,说道:“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以煜王的聪明才智,你觉得井大人如此口出狂言,本王如何做才好呢?”

沈青帆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煜王的意见,煜王看着井泷,心知沈青帆故意而为之。

“这种事情,臣弟没有权利掺和。”

沈青帆笑意更深,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煜王打开看看,便知道你有没有权利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