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乔星灿在医院养病都养的不踏实。
她腿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偶尔也能拄着拐下床溜达了。
病房外面的走廊里依旧守着一堆保镖,但乔星灿发现全部都是生面孔,之前一直跟她的那批人都被换掉了。
她心底狐疑,却也没有多问,现在最让她担心的还是楚禾。
乔星灿接过祁战削好的苹果,却没胃口吃,愁眉不展道,“已经快过去十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小禾现在怎么样了。”
祁战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修长的手指,温声安抚,“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乔星灿蹙着眉,眼底是深深的担忧,“沈家一上来就搞这么大阵仗,今后恐怕只会更凶险!阿战,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永远支持你,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受伤!”
祁战勾起唇角,“好,我答应你。”
乔星灿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如果这件事最后能证明是沈家在背后操纵的,是不是就能扳倒沈家?”
祁战抿了抿唇,正色道,“不一定,沈国忠最善用的招数就是断尾求生,之前他能见死不救的放弃叶征,这次也许会为了保住自己,豁出亲生儿子去!更何况沈崇明跟前还有一个叶宁,真到了必须推一个出来顶雷的时候,叶宁会是最先被抛弃的一个。”
想想忙活了一溜十三招,最后只拉下一个叶宁,祁战就觉得气不顺。
不是觉得叶宁不该死,只是觉得她不配让人这么大费周章。
乔星灿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若有所思道,“想要最终扳倒沈国忠,就只能先把挡他前面这些障碍一一扫除。”顿了顿,她突然出声问,“如果有宁城温家帮忙,是不是能方便很多?”
祁战眸子微沉,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秦遇安告诉你的?”
乔星灿点头默认,神色如常道,“五天前,他来跟我道别,说要去宁城,也跟我讲了他的身世,我跟他认识二十几年,直到现在才知道他的来历和身份。”
祁战眼底染上了一抹复杂的情绪,声音不辨喜怒道,“秦遇安在去宁城之前就跟我说过,他想帮我扳倒沈家,一个小时前,他也确实给了我一个很有用的信息。”
乔星灿眉梢微挑,一眼就看穿祁战的别扭,“你不想欠他人情?”
祁战沉声道,“一方面是不想欠他人情,另一方面...温家除了信息网强大之外,并没有其他自保的能力,既没有强大的背景,又没有雄厚的财力,如果拉温家入局,他们将会是第一个被沈家一锅端的。”
乔星灿瞳孔一缩,她倒是没想过这么多。
祁战观察着她的神色,“五天前我已经明确警告过他,不要掺和进来找死,但他还是去了宁城接手温家。”他眼底闪过一抹异色,“直到今天他实名发邮件给董威,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他怕不怕死我不知道,但他想借着对付沈家来搞垮温家是真的。”
乔星灿眼眸微眯,一脸迷茫,“他为什么要搞垮温家?”
“也许是温家人对他不好吧,否则也不会把他丢在孤儿院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温老爷子大限将至,没人继承家业了才想起他,从小被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不管是谁都要生出两斤反骨吧!”
乔星灿眼底闪过一抹伤感,既心疼秦遇安,又觉得他可怜,“那你要继续跟他合作对付沈家吗?”
祁战问,“你想让他掺和进来吗?”
乔星灿眼皮跳了两下,不答反问,“如果拉他入局,他会有危险吗?”
祁战凝视着她漆黑的瞳孔,“会,但我不会让他死。”
因为他不想让乔星灿伤心。
乔星灿沉默几秒,口吻如常道,“那就跟他合作吧,早点扳倒沈家,我们也能早点正常的生活。”
祁战有些惊诧,她以为乔星灿会担心秦遇安,不会让他跟着冒险,却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
他半晌没说话,乔星灿猜到他心中所想,淡笑道,“我一直跟你说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不管什么跟你比起来都是次要,他想搞垮温家,你想扳倒沈家,你们正好各取所需,合作共赢,只要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她这番话让祁战眼底迅速染上一抹欣喜,他倾身过去把乔星灿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灿灿,我之前真的很嫉妒秦遇安,虽然我知道认识时间长短不能决定感情的深浅,但我还是很嫉妒他能陪在你身边十几年,更何况他还一直喜欢你,每每想到这里,我心里都会惴惴不安,怕自己留不住你,怕你觉得他比我好...但今天听到你这么说,我对他彻底没了敌意,你放心,不管温家最后怎么样,我会保证他的安全!”
乔星灿双臂环着他的腰,“他永远是我哥,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不用羡慕和嫉妒任何人,没人比你更重要,虽然过去的二十多年我们各自成长,没有交集,但未来的几十年,我们会一起走到底!”
祁战眼底的笑意更浓,从前只有他习惯性的表达爱意,不止体现在行动上,也时常挂在嘴边。
乔星灿从来不会主动说喜欢和爱,但这段时间她像是变了个人,也会偶尔说一些腻歪的情话。
每每这种时候,祁战都会忍不住亲吻她,汹涌的爱意像是翻腾而来的潮水,无法控制也不能消退。
他手臂收紧,想要把她揉进骨肉里,融进血液中,跟她生生世世不分离。
朱应坤的妻女被丁海大张旗鼓的带回警局,沈崇明派来的人想要截胡把人带走审问。
但在去警局的路上,丁海就已经审完了。
他把朱应坤的死和现在的局势跟朱应坤的妻子说清楚了。
丁海说,“朱太太,你和你女儿一旦落在沈家手里,就只有被灭口这一种可能,但如果你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我,我保证你们能平平安安的离开!”
女人被关了三天,精神有些恍惚,她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儿,眼底露出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恸。
朱应坤离开港城时,跟她说要去申城办事,事情做完后有很多佣金可以拿,等他拿到这笔钱,就退出青龙帮,带着她们母女二人出国。
结果朱应坤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冲进家里把她和女儿绑走,关进了申城北郊的废弃仓库里。
她在不见天日的地方等着朱应坤来救她,结果等来的却是他已经死了的消息。
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女人撑着一口气权衡利弊,终于红着眼眶道,“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