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几道快速的黑色身影穿梭。

几名杀手将莫冷带到最隐蔽的据点交给自己人,脸色焦灼道:“主人受伤了,匕首上还涂了毒,你们快找人治疗他,我们折回去扫尾。”

杀手最怕被人报复。

他们刚才只顾着担心主人受伤,根本没来得及好好扫尾。

主人实在伤的太重了。

血沿着流了一路,他们拿着气味浓烈难闻的黑色泥状物,准备掩盖血腥味。

忽然,视线内闯入一只颜色诡异的飞蛾。

杀手们脑中浮现一个问号,定睛看,飞蛾的血红翅膀上纹路酷似骷髅。

翅膀煽动。

月光下晶莹的粉末散开,一阵风吹过,粉末依旧笼在蛾子周边,带着莫名诡异的美感。

杀手警惕后退,背却撞上一处尖锐。

“啧!”

杀手们立刻回头,就看见战云提着把长剑对着他们,还有些青涩的少年冷漠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你们的眼睛这么没用?都撞到我的剑了。”

杀手们一愣,迅速散开,攥着武器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战云的理智几乎要被淹没,满脑子都是姐姐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生机的样子。眼神在他们身上一扫,一抹狠绝攀上眉眼:“莫冷在哪儿

?”

杀手们脸色一变,握紧武器:“不知道!”

战云眉梢忽然一松,扯出一抹僵硬诡异的笑:“真的不说吗?主上说要把你们带回去,可没说要整个的人。”

不要整个?

杀手们瞳孔骤缩,目光紧盯着他,“小兔崽子,你以为仅凭你自己一个人能够打得赢我们几个吗?”

“识相点就自己赶紧滚回来,老子们只当没看见过你!”

开什么玩笑!

眼前这小孩儿武功招式再好,也才十四五岁而已。

“谁说我是一个人?”

战云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口哨,歪着头冷脸道:“我可是带着人来的。”

什么?!

杀手们心里咯噔一声,突然从四周窜出一道道黑影,刹那间,飞溅的血光仿佛能染红月亮。

站在最外头的杀手杀手骤然吃痛,人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被一柄长剑扎了个对穿!

清晰的感到剑身在血肉里转了一圈,又拔出来,他整个人就像少了一条腿儿的桌子,摇晃几下,倒在了地上。

卫元槐一手捏着剑,妖孽的脸上染着烦躁不耐,狭长的狐狸眼微眯。

“大半夜被表哥踢出来,就是为了杀你们这群垃圾的糟心玩意,还真很浪费时间啊。”

被捅的对穿的杀手瞳孔微颤,骤

然爆发一声痛苦的嘶吼:“啊!”

剑花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血水滴落在地,地上又多了节温热的舌头,他的眼中也流下血泪。

其他杀手被狠狠震慑,目光看向卫元槐。

卫元槐漫不经心的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拭脸上被喷到的血迹,“话说回来,你们可知道小嫂子的男人姓卫?”

顾长笙的男人?

他们吓的神经紧绷,脑海中不由浮现那个庞然大物般可撼动一国财力的卫家。

可……

卫家不是行商的吗?

其中一名杀手咬牙,“你们卫家不过是地位最低下的商人!”

卫元槐一怔,擦拭掉最后一点血,手帕一扔,他嘴角咧起:“对啊,我们就是地位最低下的商人呢。”

战云悄无声息靠近,手指轻轻在刀上一弹,几乎是同时刀身就碎了。

“最后再问一次,莫冷在哪里?”

杀手拿着残刀强装冷静道:“你们休想找到主人,不过才两个人就敢闯我们总部,也不怕有来无回!”

卫元槐两人四目相对,眸中闪过流光。

战云的眸中涌上一抹癫狂,带着几分少年清冽的声音难得有些愉悦,“是吗?原来这里是你们的总部啊?”

杀手们一怔,看向罪魁祸首。

猪队友!

说错话的脖

子一缩,眼神躲闪着瞥向高大古树的树根。

战云目光顺着看过去,轻描淡写道:“卫元槐,我先去看看,这边你慢慢玩。”

这语气就像在说“你先在这儿逛,我去买几个玩具”一样轻松。

杀手们闻言,看着身量不大的小屁孩找到树根处的入口,头也不会的扎进去,噗嗤一声笑了:

“这毛孩子疯了吧?单枪匹马就敢进我们总部!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不过到时候,你只怕是连尸体都凑不出一个囫囵的!”

哪怕主人深受重伤,总部中还有他们一众弟兄。

单拎一个出来,那都是排得上号的杀手!

那个小屁孩儿就等死吧!

结果不到半晌,树根底下就传出一波接一波的残叫。

卫元槐无奈摇头,冲着底下提醒:“小疯子,你下手注意点,表哥他可是要活的,若是把人都杀了,咱们可不好交差!”

惨叫声停了一瞬。

“好。”

随后又是一连串凄厉喊声……

外头杀手头皮发麻,眼神飘忽寻找逃跑机会,要想办法去通知其他分部才行。

眼前乍然出现一柄白光,耳边声音轻缓:“真是的,这种时候还不专心啊?”

“小嫂子可是我表哥的宝贝,动她。”

“你们真该死啊!”

话音刚落,杀手眼睛猛的刺痛就再看不见,随后口中被塞入一颗药——

连惨叫都发不出。

卫元槐的声音就像恶魔的低叹,“这药用在你们身上真是浪费,可是,太吵了。”

所以。

该死的你们,连惨叫的权利都不该有!

残局连身经百战的死士看到都头皮发麻,平时矫捷的四肢略显僵硬的重复着动作,包扎,喂药,绑回去。

“小疯子。”

卫元槐百无聊赖的擦着剑,“人你抓到了吗?”

战云有些懊恼的皱眉,“没有,莫冷被几个手下带走了,剩下的人都戳了眼,我用了多长时间?”

“一炷香吧。”

他走过去拍小孩的头,“不错,有进步。”

一把将他的狗爪打开,战云阴测测的转头看他,“再敢拍我头,就把你的手剁下来。”

他的头除了姐姐,谁也不能摸!

卫元槐撇嘴,“小气。”

老实把手缩回来。

没办法,谁让这小疯子比他还厉害,而且说到做到呢。

死士连夜将所有杀手送到卫家在沧烟山的产业,关着留一口气。

血腥味惹得周围的狗都疯狂叫了起来。

百姓们从睡梦中被惊醒,都缩着脖子躲在被窝,假装自己睡着,生怕自己听着什么不该听的,被人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