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这是要干什么?”络腮胡看了一眼碗里的东西,就想呕吐了。
许建军暼了一眼,觉得还不够恶心,转头道:“你,去牢房拉一个罪犯来,取他的血。”
“哦……啊?”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络腮胡莫名其妙,他掏了掏耳朵:“将军,您再吩咐一遍,属下没听错吧。”
“没听错,去放血,在这个碗里面——”
看手下还是扭扭捏捏的,许建军直接怒了:“让你抽个血你还为难了是吧,是不是不想在战部干了。”
“没、没有。”络腮胡连忙端着碗跑了出去,再回来的之后,浓稠的静脉血盛在碗里,浓浓的腥味在小房间里炸裂开来。
这种味道,让每个人都回想起了腥风血雨的战场。
许建军也觉得熏的慌,偏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小卫兵:“你去,把那个端到邓兰面前,叫她喝。”
“啊?”络腮胡惊了,“叫她……喝?”
许建军笑而不语。
这碗“汤”的制作过程邓兰已经看到了,她真疯,还是装疯卖傻,那就要看她喝不喝了。
卫兵温柔地把那碗东西端到邓兰面前:“饿不饿?我这儿有一碗汤,你把汤喝了吧。”
“太好了,兰兰最喜欢喝汤了。”邓兰开心地接过这碗东西,好像完全闻不到这里面的血腥味一样。
许建军就坐在对面,仔仔细细地看着邓兰,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如果她要是喝了,就说明这人是真的疯了,疯子通常都是给什么吃什么的。
相反,她要是不喝……
可惜,邓兰没有给他怀疑的机会。她端起碗,丝毫没有犹豫,咕咚咕咚吞了下去!
有些反应大的,直接在旁边干呕了起来。
半碗喝完,邓兰抹了一把嘴,半张脸都被血迹染红了。她揪着眉头,眸子锃亮:“不好喝,这个汤不好喝,兰兰不喜欢喝这个……”
说着,她就像孩子发脾气那样,砰地一下把碗砸在了地上。
顷刻,血滴四溅,溅在士兵的裤脚上。
络腮胡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将军,看来这女人,是真的疯了。”
然而,这样的疯狂举动依然无法完全打消许建军的敌意。
他故意对络腮胡说:“你们在丛林,抓到了白蔓蔓是吧?”
络腮胡有点不明白许建军的意思,差点就说没有了。还好及时看到了他的暗号手势,连忙称是:“对,现在就关在牢房里。”
“好,好啊。”许建军满意地点了点头,“刚才你取的血,就是白蔓蔓的血吧?”
“对,就是她的。”络腮胡无条件配合着。
邓兰的眉头悄悄皱了一下,瞳孔骤然紧缩。不过这点小异样,还是瞒过了许建军的眼睛。
“将军,要不要严刑拷打,让她交出玉髓!”络腮胡激动地搓了搓手,胡乱给自己加戏。
“呵,当然。”许建军锤了锤扶手,扬声道,“给我拿最残酷的刑具,让她吃点苦头,看她说不说玉髓的下落!不说,就一直不停,直到把她折磨死为止。”
他用余光暼了一眼邓兰的动态。她的嘴唇滴滴答答流着血,静静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好像耳聋了一般。
听到自己的女儿被人虐成这样,都没反应?
到这里,许建军的疑虑已经打消了大半,或许这女人,真的是在当年的刺激之下被逼疯了。
身边戴眼镜的高层终于发话:“将军,邓兰疯成这样,就算知道玉髓在哪里也说不出来了。会不会……邓兰本身就只是他们放出来的幌子,我们费那么大劲找她,根本就是找错了方向?”
“你怎么看。”许建军捏了一把胡子。
“我看……”眼镜男人迟疑了一下,“很有可能,真正的玉髓只有白蔓蔓本人知道。她武功废了,估计玉髓已经被蛟蛇的人拿去了。”
“你说的也有理。”在一众高层中,许建军比较信任这一位,奉他为军师。军师的话,他还是愿意听的。
两人交流之际,邓兰却暗暗想起白蔓蔓今天说的话,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
她又发起疯来,手臂一扫,将桌子上的台灯扫在了地上。
随着一声玻璃爆裂声,审讯室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夜晚,白蔓蔓紧急召集杨曹、严泽和霍斯年,聚在霍斯年家里开会。
“老大,您没事吧?”
一隔许多天过去了,自从听到白蔓蔓受伤的消息,杨曹就再没见到过白蔓蔓,很是担忧。
“我的战斗力在K国受伤之后消失了,这段时间一直在霍斯年家养伤,现在武力不仅回来了,还有了控制风的能力。”白蔓蔓先报喜,然后报忧,“今天我去找我妈了,但她还是那样神志不清,什么都没跟我说。”
“那……”杨曹欲言又止。
“不巧,行踪被战部的人发现了,许建军之前就怀疑我的战力消失,这回特地派人来试我了。”白蔓蔓继续说,“我故意只守不攻,让他们以为猜测是对的,没想到还是大意了,让他们找到了我妈妈。”
“那现在当误之急,就是救邓女士。”杨曹握紧了拳头。
霍斯年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不用找,他们是奔着和氏璧玉髓来的,估计现在把邓阿姨带到了总部问话去了。”
白蔓蔓担忧地看向霍斯年,眼神里有求助的味道:“他们会对我妈妈怎么样吗?”
霍斯年凝眉,点了点头:“应该不会太过,如果邓兰阿姨是真的神志不清,他们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她是找到玉髓的重要人物,你放心,现在派人去要人,接回来没有问题。”
听了他的话,白蔓蔓松了一口气。
“对了,我以前跟随老战神,曾经听他提过,和氏璧玉髓和邓老先生的渊源。”杨曹发话。
“什么?”白蔓蔓竖起了耳朵,“杨曹,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当时我并没有随侍老战神,只是在他和别的属下讲话的时候经过,便听了一些。”杨曹低头道,“当年,邓老先生曾经接过一个任务,就与和氏璧有关。我依稀听到,那块分出来的玉髓,似乎是有两半的……”
“两半?”
白蔓蔓忽然想起老A发给她的图,太极形状的玉髓,一阴一阳,可不正好可以分成两半么。
“或许……有没有这种可能。”霍斯年托腮,“玉髓一分为二,一半在你的身体里,另外一半被邓老先生藏了起来。这也就能解释,战部试探你武力的原因了。”